若溪陪著家人們在院子裡邊賞月邊吃月餅,大家圍坐在一起說了一些輕快的家常話,過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大家一起進屋子裡看《中秋晚會》,大約十點半左右晚會結束了,大家就各自洗漱去睡。
「寶貝兒你累壞了吧。」張伊籐摟著若溪關切的說。
若溪打了個哈欠,說有點兒,不過沒關係,能和家人在一起過節累也值。
張伊籐也順著她的話說是啊,後天俊浩就要跟著天然和爸回美國了,明日你如果不累的話我們帶著俊浩出去玩玩吧。
若溪忙說好啊,不過還是去一些人少的地方吧,我怕別人把我給認出來,引來圍觀。
張伊籐,「好,就去郊區的植物油吧,那兒人不太多,而且空氣也新鮮。」
「好,就去哪兒吧,還是讓媽跟著爸他們一起回去吧,過兩天表姑就回來了,我不用照顧的。」若溪不忍心讓婆婆留下來照顧自己,也不忍心看他們老兩口分居,所以就和張伊籐商量讓老太太也回去吧。若溪最不捨的就是兒子,可不捨也得捨,她希望兒子對自己的印象越淡,那麼自己萬一真的死去了,兒子也不會太過悲痛,正是出於這個目的若溪才沒有把兒子留下來陪伴自己最後的歲月,作為母親她願意承受一切的悲痛,只希望兒子能夠快樂廠長。在母親的字典裡永遠都不會有自私二字,在柔弱的女人一旦做了母親就會變得強大無比,所以母愛是這個世界最真最純粹的愛,母愛的力量也是世界上最強大的一股力量。
「讓媽留下來吧,等你的身體徹底的好了再讓她回去也不遲,再說表姑畢竟不是自家人啊,照顧你自然沒有媽周全。」張伊籐認真的說。
若溪不好意思的說媽都這麼大年紀了按理來說應該我得照顧她了,而且還要爸媽分居我還是過意不去的,我看還是讓媽一塊回美國吧。
「都是一家人幹嘛這麼客氣啊,少數服從多數,媽留下來是我們大家的意思,你就別爭了。」若溪見長伊籐如此堅持,知道一切都決定好了,自己也只好不再堅持己見了,一直以來若溪在這個家裡都美大有發言權的,長此以往若溪也就習慣了聽之任之。
兩個人又說了一些閒話,而後就相擁而眠。
若溪近來常失眠,可她都忍者不說,今晚也有些失眠,雖然兩個眼皮在不住的打架,可就是睡不著,而身邊的老張早已進入了夢鄉,還輕微傳來了呼嚕聲,若溪則在那兒思來想去,眼皮越來越沉,想著想著也就睡去了,夢裡若溪發現自己置身一個黑洞洞的小屋子裡,週遭都爬滿了老鼠,而門卻上了鎖,她無奈的坐在一張小小的木床之上,空氣刺骨的冷,她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忽然她感覺到自己的全身爬滿了可怕的白色的蟲子,而那些白色的蟲子密密麻麻的在她身體裡穿行,在無情的啃食她的皮肉,那感覺痛不欲生,「你們不要在咬我了不要在咬我了,我痛,我痛。」可任憑若溪怎麼哭喊那些白色的蟲子就是不肯離開她的身體,那啃食越來越凶,正在這時聽到角落裡一個陰森的聲音想起來「一會兒就不痛了,等你死了就不痛了和諧蟲子就是來索命的,索命的。」那聲音遠去了,可若溪感覺越來越痛,「我難受,我難受,我難受,我不要死,我不要死……」若溪無助的哭喊著,使出了全身的離去,絕望的眼淚順著眼角流淌下來。
「若溪,若溪快醒醒,是不是做噩夢了?」正在睡夢的老張若溪的哭喊驚醒了,他趕忙打開了床燈,才發信是若溪在做噩夢,他趕忙把她叫醒。
好歹是夢一場,可醒來之後若溪依然無法把自己從夢中的畫面裡解脫出來,「伊籐我好怕,我不要死,我不要。」若溪在老張的懷裡絕望的哭喊著,大顆大顆的淚水不停的滑落,這是她第一回在對方面前說起死這個字,以往他們倆人都是忌諱這個字的。
「寶貝兒別怕,你怎麼會死啊,我們都不會死,一定是做噩夢了吧,只是夢而已,一會兒就忘記了。」張伊籐輕輕的拍打著若溪的後背輕聲安慰著。
若溪的身子還是在微微的顫抖著,那死亡的恐懼感始終在圍繞著她,「伊籐;答應我在我思之前好好的愛我,好好的愛我。」若溪把自己整個的身子蜷縮在張伊籐的懷裡,這一刻她再也不想偽裝自己的脆弱,不想在隱瞞自己的病情,既然已經沒有轉機了,繼續隱瞞也沒有意義了,她唯一希望的就是在自己活著的時候能夠得到老公百分百的愛,這一刻對死亡的恐懼使她再也無法理性,再也無法偽裝自己的堅強。
張伊籐把若溪抱的緊緊的,一絲風也不讓進入,「寶貝兒你不要胡說,你的病不會有事兒的,人都說夢是反的,你剛才做了個噩夢,這興許是個好兆頭,也許不幾天醫院就會來好消息了,如果在國內不行,咱們就去美國,一定會把你的病治好的。」
「我真的還有明天嗎?」若溪絕望的問。
「當然有,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你的病根本不算什麼大病,只要你暗示吃藥,對生命充滿信心,就一定會沒事的,當初你被父母遺棄都能堅強的活下來,更何況如今那麼多人都愛你,需要你,你更應該對自己充滿信心,對未來充滿信心。」張伊籐滿含深情的鼓勵著絕望的若溪,低頭親吻去親吻她唇,不讓她繼續說出絕望的話,希望用自己的柔情來溫暖若溪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