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昨晚在派對上和鄭海濤別後重逢之後若溪的心情始終不能平靜下來,她真的害怕像自己老公所說的那樣鄭海濤對自己還心有不甘,害怕他們之間會在發生什麼故事,雖然生活不是電視劇,可很多時候藝術是來源生活,同時這世事如棋難聊側,現在自己居然就在他的公司,突然她想到了陳安雅曾說鄭董事長非常賞識自己,這時她才恍然大悟,曾經自己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真的是一塊值得雕琢的的寶玉,所以那位鄭董事長才願意把機會留給自己,花大心思來捧紅自己,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這一切都緣自與自己和鄭海濤的那段情緣,如果讓外人知曉星球娛樂董事長當今在娛樂圈叱吒風雲的鄭天雄就是她林若溪的初戀男友,那麼自是一場波瀾,自己會再一次被推到娛樂的風口浪尖,若溪真的不想這樣,她不知道鄭海濤會不會信守諾言不會把他們倆的關係公諸於眾,在這期間若溪打定了主意在尋找新的公司,等拍完了樊梨花如果可能的話就跳槽,雖然一年合約未滿,自己寧願多賠償一些違約金也不想在星球娛樂呆下去了。
這兩天若溪的戲份特別的多,而導演陳凱又是一個要求嚴格的人,往往一條片要重來好幾回,即便不是若溪的問題,是對手的狀況,她也得相陪,若溪真的有點吃不消了,心力體力都在嚴重的透支,可她還是在咬牙堅持著,又是一場打鬥的戲,需要吊威亞,對於這個若溪已經不在陌生了,已經沒有第一回時的恐懼了,被鋼絲繩高高的吊起,若溪的臉上沒有了最初時的那份恐懼,面對眼前萬丈懸崖若溪的眼神裡依然坦然,彷彿在面對一潭湖水那般的鎮定,這一場戲是拍若溪和醜鬼楊凡的決鬥吸,飾演其對手的是老戲骨徐東,二人雖是初次合作,可值錢已經有過幾場對手戲了,因而非常的熟悉了。若溪揮動著人造的寶刀,陽光下刀光死雪,透著寒氣,讓人觀之不寒而慄。樊梨花的兵刃就是一把寶刀,這把刀雖看似鋒利逼人,實則是一個家傢伙,若溪已經把這道具使用的得心應手了。
導演陳凱和兩名副導演極其製片人林寧都站在監視器前目不轉睛,看到一身紅衣的若溪與一身黑衣的徐東在鋼絲的作用下打鬥在了一處,算是徹底的入戲了,雖然看似精彩,可是這幾個人則一貫的風格就是雞蛋裡頭挑骨頭的,「陳導,你看若溪這丫頭越來越入戲了,她吊威亞的樣子還真是漂亮,靈動卻也不失優雅。」製片人林寧一邊盯著監視器一邊對於若溪的表現讚許道。
陳凱的目光也在死死的盯著監視器,他聽完了林寧的話微微皺了皺眉,「可是她的眼神和臉上的表情還不夠,這刀劈楊凡救了薛丁山這一場也算是其中的經典了,絕不能馬虎,若溪的眼神有些飄忽,她的表情沒有那種刺骨的恨意。」
一條片子好不容易拍完了,若溪本以為可以休息休息了,然而她卻被導演陳凱叫到了監視器面前。
屏幕上回放著剛才若溪的那一場與徐東的打戲,而一旁的陳凱導演卻是一臉的嚴肅,他手指著屏幕上的畫面認真的對若溪說;「你這條片子總體還算可以的,看來拍打戲你已經適應了,你的一招一式還算不錯,不過你的眼神和表情還不到位,你要把對方想成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你的眼神要向一把直插敵人心臟的鋒利刀子,要充滿殺氣,看你這眼神殺氣我到沒有看到,哀怨和柔情我到看到了不少,還有你臉上的表情,你要隨著你手的變換表情也隨之變換,你剛才拍的這條表情太過單一,不夠豐富,同時還是缺少一絲恨意,我想劇本你也都熟悉了,這其中的故事情節不用我多說了,怎麼才能演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這條片子重來,回去準備一下吧。」平日裡陳凱導演就特別的嚴肅,他說話一向是直來直去的,面對陳凱導演的批評若溪的臉立刻紅了,可卻沒有低下頭,她咬了咬嘴唇,表情堅定的對陳凱保證,「陳導的話我記住了,我一定好好改正我的不足的。」陳凱鞥了一聲,然後把頭轉了回去,和身邊的林寧及兩位副導演說別的去了,若溪默默的走開了,她不是沒有能力拍好,只是因為自己今天的確是不在狀態上,老是走神,所以才——
大約過去半個小時之後若溪重新坐在了鋼絲繩上,重新拿起了「寶刀」,與剛才的片子重新來過。這一次若溪使勁的暗示自己絕對不可以在出狀況了,最好什麼也不要想,只想著把戲拍好,可是往往事不隨人願,第第二條片子拍完之後氣的導演陳凱臉色鐵青,恨不得給若溪一拳,因為這一條簡直糟糕之極,氣的陳凱無心去看監視器了,直接來到了工作人員呆的地方,多咱等若溪和徐東回到平地之後,他直接對著若溪大發雷霆,「林若溪你今天是怎麼了?你這第二條還不如第一條,而且亂七八糟的,看你拿刀的樣子那裡是在拿刀啊在我看來就是在拿著一把掃把,你哪裡是刀劈楊凡啊,我看你是給楊凡掃塵還差不多,趕緊重來,」陳凱毫不顧忌周圍人上去就把若溪給批評了一頓,弄的若溪好沒面子,而且心裡頭特別難受。
第三條片子若溪造次導演給否定了,很顯然又是一通批評,這是若溪不曾有過的,又要重新來過,若溪只覺得體力不支,彷彿要昏倒,可是她還在努力的咬牙堅持,絕不可以認輸,若溪的臉上謝安了不服輸的堅韌。
這第四條片子若溪幾乎拼盡了全力,她讓自己除了劇情之外做到心無旁騖,她拚命的揮舞著手裡的「寶刀」,這非常輕巧的物件,此時她卻覺得很沉很沉。
陳凱站在監視器前面看著裡面的畫面,望著那風中飛舞的紅衣,那上下翻飛,一把寶刀被舞的風雨不透,寒光爍爍的寶刀,那一團銀白色的霧氣,女子如泉的眸子裡那一團如冰的冷,如花的粉面上泛起了層層的漣漪,每一道都讓敵人為之不寒而慄,終於,終於陳凱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若溪你這一回表現的恰到好處,繼續保持。」若溪終於聽到了陳凱滿意的話,她懸著的心徹底的落了下來,然而她只覺得天旋地轉,彷彿要暈倒一般,一旁的徐東忙扶住了她,「若溪你沒事吧,是不是太累了。」若溪努力的點點頭,轉過臉對著徐東努力的一笑,「謝謝你徐東,我沒事的。」
「哎呀若溪你的鼻子流血了。」徐東一邊說著趕忙找來紙巾給若溪。
若溪把紙巾弄成個球球塞到了自己流血的鼻孔裡,她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好好的休息一下,「若溪姐你沒事把,我聽徐東說你又流鼻血了。」小麗趕忙過來關切,她看到若溪臉色蒼白,因而特別的擔心。
若溪照了照鏡子,看到鏡子裡的自己臉色難看的很,她微微的閉上了眼睛,無力的說我沒事,興許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若溪也不知道自己最近兩個多月是怎麼回事動不動就流鼻血,而且自己明顯感覺身體越來越虛弱,她在想是自己太累了,還是自己得了什麼大病?
吃中午飯的時間到了,大家都在劇組的臨時餐廳裡吃送來的外賣,每個人的面前都是盒飯,這盒飯十二塊錢一份兒,葷素搭配,還算不錯,若溪拿起筷子來看著飯菜卻沒有任何的胃口。
「若溪是不是嫌這飯菜不合你胃口啊?哎;沒辦法咱劇組太艱苦了,自然是委屈了董事長夫人了。」一旁的劉娜看若溪看著飯菜發呆,就走過來話帶譏諷的說,因為最初的廣告代言事件若溪和劉娜就發生過不愉快,若溪原以為過去就過去了,可誰知道在劇組對方處處的找自己的查爾,化妝要跟自己爭先後,吃飯的時候和自己爭位置,對於此若溪只是處處的忍讓,這劉娜雖然在屏幕上給人的感覺溫婉賢淑,好女人的形象,可是現實中她卻是極其刻薄之人,而且特別講究排場,一般演員都帶著一個助理或是經紀人在身邊,她劉娜倒好,帶著仨助理,外加倆保鏢,劉娜雖然在樊梨花這部戲裡只是薛丁山母親,一個小角色,戲份不算太多,可她卻依然很是大牌,沒辦法誰讓人家拿過兩屆東川的視後,她出演的中年情感大戲都能夠贏得非常高的收視,人紅時自然人人捧了。這明眼人都能夠看得清楚劉娜是吃飽沒事幹,存心和若溪過不去,可是因為這兒她恨大牌,而且資歷也老,旁人犯不著為了若溪去得罪她劉娜,今天正好黃子明和李小曼都不在,沒有自己人在身邊,若溪感覺格外的孤單。
若溪禮貌的一笑,「劉娜姐說笑了,我可沒有覺得委屈,我只是有些累,想休息休息再吃。」
劉娜嘴角上翹了一下,帶出了幾絲複雜的笑意,「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就慢慢休息吧,不過你是狗累的,一條片子就拍了好幾回,還讓陳導發那麼大的火兒,哎;我深深的對你表示同情。」劉娜陰陽怪氣的說完之後就笑瞇瞇的走開了,若溪只是望了望劉娜的背影,並沒有說什麼,低下頭拿起筷子來小口小口的吃起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