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算。受傷最重的是我。我為他付出了珍貴的初戀,假如他辜負我,那麼受傷的是我,不是別人。既然不打算放棄,我就要爭取等到他實現諾言的那一天。可是,他真的不會辜負我,他真的能夠實現諾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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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幾乎登不上樓梯台階。我扶住樓梯欄杆,喘著粗氣,感覺每走一步都會耗盡全身的力氣,感覺再向上走就是世界末日。
「美女呀,剛才來找你你不在家,我等你半天啦!」
我的肩膀被輕輕拍了下,那個聲音很熟悉很親切。扭轉頭,我不禁又驚又喜,「舒玉?是你?你回來了?怎麼沒提前給我打電話?」
樓道裡節能燈的暗淡光線下,昔日容貌平常的舒玉看上去漂亮了許多。她一臉喜滋滋的樣子。
「是啊,我大學畢業就回來了,畢竟這裡守著父母嘛。------我來找你是有喜事通知你呢。」
「什麼喜事?找好工作了?找到白馬王子了?」
舒玉一臉滿足的笑,「不只是這樣呢,我要,結、婚、啦!」
「結婚?這麼快?怎麼會這麼快就結婚呢?你不是大學剛畢業嗎?」
「嗯是啊,不過,總不能在樓梯口聊天吧,到你家去再說嘛。」
我猛然清醒,才意識到我倆已經在樓梯裡呆半天了。
五分鐘後,我和舒玉坐在了多年前我寫作業用的寫字檯前。
「你快說說,怎麼一畢業就結婚?幹嘛那麼著急?你的白馬王子帥不帥?」
「哎,」舒玉歎了口氣,「要說帥嗎,實在是談不上。我倒是看慣他了,如果讓你看的話,一定會說他很醜很醜的。至於才能嘛,平平常常,什麼都數不上的那種,就是極普通極普通的家常男人……」
「那你幹嘛著急結婚?這麼年輕呢,就不能再選選?」
「哎,有什麼好選的?男人嘛,都一樣,帥的有本事的都花心,花心的就會讓自己痛苦……何苦呢?我是個尋常不過的女人,還是過尋常不過的生活吧。」
我內心偷偷歎了口氣,不過我還是假作純真地調侃道,「瞧你,年紀輕輕,怎麼跟飽經風霜似地呢?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波折故事?怎麼樣,老實交代吧?」
她的臉上掠過一絲雲霧,喜滋滋的表情漸漸收斂起來,「故事倒是不多,不過,有個故事曾經讓我刻骨銘心……」她低垂下眼簾,雲霧散開來積聚成陰霾。
我遲疑了下,好奇心還是驅使我問道,「我記得上學的時候我倆無話不談啊,就不能跟我傾訴傾訴,我好安慰安慰你?」
「哎,」她長歎了口氣,「我有一個秘密……還夕,你還記得夢長久嗎?我們一個中學的,當時就住在我家樓上的那個高中班的男生?」
夢長久呀……我怎麼會,我怎麼能不記得他呢?他可是我少女時代暗戀而且是深深暗戀的對象啊。甚至到現在,他的音容笑貌有時候還會浮上腦海。他太有魅力了。每次出現一個向我示好的男孩,我都會不自覺的拿他們跟夢長久比較一下,結論往往是夢長久太出色了,而他們呢,太不出色了。我對杜凌峰以及其他男孩一直都沒有觸電的感覺,也許就跟這個消失無蹤的夢長久有一定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