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臉上殘留的淚水，我說，「燕兒，我好累。你也陪我半天了，我們不說這個了，我們回家吧。」
「那，那，需要我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呀。」
燕兒臉上的神情帶給我一些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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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空無一人，媽媽可能上班去了。其實媽媽早該退休，可是為了這個家，她說她要堅持干到五十五歲。
近些年，已經越來越少有人替媽媽介紹對象了。偶爾有人給介紹一兩個，也是六十多歲或油亮或乾癟的老頭子。我看著都不順眼，更別說媽媽了。反正是挑來選去，媽媽怎麼也找不到合適的老伴。有時候跟媽媽談起這些事，媽媽就說，小夕也長大了，感覺每天守著小夕就很好，不打算再找老伴了。可我明白，媽媽的內心是孤獨的無助的。我是女兒，我不能帶給媽媽愛情。而且我每天忙忙碌碌地上班或者出去玩，有多少時間是陪媽媽度過的呢。
客廳餐桌上擺著一張紙條，上面寫道：「小夕，我上班去了，飯菜都已做好，在鍋裡呢。你熱熱就可以吃。」
我的眼睛模糊了，立刻又有止不住的淚水開閘般地湧出來。
哭了一會，感覺眼淚都流乾了，只剩下心裡火燒火燎的疼痛，不知如何才能驅散的痛。
我決定給遠在南方的杜凌峰打電話，看看他如何解釋。
他的手機很快通了，我盡量平靜地說，「凌峰，我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噢？什麼好消息呀？」他帶著笑意答道，聲音裡充滿喜悅灑脫。
「我，懷孕了！」
「……」
那端出現了片刻的沉默。
「凌峰，你在聽嗎？我懷孕了，難道這不是好消息嗎？」我的語氣因為過度傷痛反而暗含著一絲戲謔。
「哦，是啊，是啊，我在聽呢。」聲音幹幹的，方纔的喜悅灑脫不翼而飛。
「那麼，我們結婚吧！」
「……」
「凌峰，我在說『我們結婚吧！』，你難道沒有聽見？！」
「小夕－－－－－－」他似乎是吸了口氣，加重語氣說道，「小夕，你現在還小，眼下我事業也沒有起步，我覺得，眼下還不是結婚的好時機。小夕，這個孩子，就先打掉吧。好嗎？」
「不！我不會打掉這個孩子！我要求你，跟我結婚！」我鏗鏘地回道。我倒要看看他在怎麼樣的情況下才會說實話，我倒要看看他打算怎麼樣處理和我的關係。
「……」又是片刻的寂靜，然後他說，「小夕，我喜歡你，愛你，我是真心愛你的。可是結婚的事，暫時還不能辦到。給我一些時間，好嗎？只要你給我一段時間，我一定會娶你，我絕不辜負你！相信我，好嗎？小夕，我最愛的小夕？你要相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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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愛你，真心愛你……這幾句話不斷敲打著我的耳鼓，擾亂著我的思維。過去的一幕幕甜蜜往事浮上心頭。
的的確確，很多往事回憶起來都是甜蜜的。這個杜凌峰，一向對我百般呵護，關心之至。雖然我看不透他內心的真實東西，但也找不出任何一點線索來證明他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