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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梨晴笑得說不出話,心想他們不是一對小夫妻嗎,怎麼還如此害羞吶?
還夕對黑木嚷道:「你都當了多少天野人啦?你敢說你不髒?」
「是啊,是啊,我不髒,我不髒,我不洗!」黑木嚇得直往床裡躲,「要洗我自己洗……」
「你不洗?一會郎中怎麼給你看病接腿骨?你的腿骨斷了,你自己怎麼洗?再說,也就是給你大概擦洗一下,又不把你整個人扔到桶裡去,你用得著這麼害怕嗎?畢竟你有腿傷不能動啊!」還夕霸道地對他說。
黑木還要聒噪,還夕已經不跟他講話,她和金梨晴準備好木盆木桶和熱水,金梨晴便乖巧地出去了。
門從身後關好,還夕張牙舞爪向床上移過去,打算給黑木脫衣賞擦洗,卻見黑木躺在床上,哆嗦得像一隻待宰的豬。
他的眼神恐懼不已,逗得還夕嘎嘎笑起來。笑了一陣,竟也有滾燙的熱量衝到臉上,還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臉紅了,她忽然笑不出來了,低聲問道:「你還真是害羞啊?那些話,在山裡,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嗎?」
比如,在跳崖前,你瘋了般的吻我;比如,在山谷的夜晚,我們相擁而臥;再比如,你拉著人家的手,口口聲聲地問,「誰說要做我老婆的?可是說話算數?」……可是,那些山野之中患難之中如岩漿噴發般的感情挪到人間的房間和床上,再要表達,怎麼似乎比登天還要難了?到底,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呢?
還夕定了定心神,低頭望向黑木閃爍羞赧的目光,深情說道:「那些事那些話,都是真的嗎?」
黑木使勁點點頭,拉住還夕的手:「小夕,是真的。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從見到你的第一眼……你知道看到你以後,我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
「是什麼?」還夕輕輕問。
「是,把你娶回家,做我的老婆。」
還夕眼圈紅了:「那,給你擦擦身上,你還這麼害羞……」
「我,我不是不習慣嗎?」黑木笑道,「人家從小到大,哪裡讓女孩子看過身體啊?」
「廢話,」還夕撅嘴說,「人家從小到大,哪裡看過男人的身體啊……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你不是我的丈夫嗎?」
其實,還夕是見過蕭紫術的身體的,不過那些往事的發生,在她記憶裡已變得越來越模糊和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