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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哭得傷心欲碎,身旁的黑木忽然哼了一下。她驚喜地喊道:「木木,木木,你醒了嗎?」
「唔。」黑木費力答應著,睜開了眼睛。
飛鏢上的毒只是一種麻醉劑,並不是要人命的東西。因為李少虎要活生生的在父母墳前殺掉仇人,因此沒有下致命之毒,所以黑木才能夠甦醒。
還夕的眼睛哭得像熟透的桃子一樣,兩眼帶淚望著黑木:「木木∼∼」叫了一聲木木,就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仍然開了閘般地流淚。
黑木的眼圈紅了,他費力抬起手替還夕摘掉頭髮上的幾根稻草,然後撫摸著還夕臉上的淚珠,微微哽咽說:「小夕,我對不起你……」
還夕一把把他的手握住,攥在手裡:「不,不許說這種話……那個李少虎是個混蛋王八蛋……怎麼能怪你呢?」
黑木歎了口氣:「也怪我父親樹敵太多,才有今日之報。我死而無憾,只是可惜你白白做了陪葬鬼……小夕,我,對不起你。」
還夕抱著他的手臂哭得說不出話來。
他微微動了一下身體,右臂疼痛難忍。瞥了眼被鮮血浸濕的右肩,黑木說:「小夕,那只飛鏢還在我肩上。我現在仍是渾身酸麻,無力動彈,你幫我把飛鏢拔出來。」
「這,這,」還夕停下抽泣,驚異地睜大眼睛。
黑木鼓勵地望著她:「只要使勁,一下就好。不怕,別害怕。」
「那你不疼嗎?」還夕傻傻地問。
黑木笑了:「我當然會疼那麼一下。可是如果不把它拔出來,傷口很快就會發炎化膿,那麼我就會更疼,一直疼到覺不出疼來了……」
「疼到覺不出疼來?」
「是啊,我都疼死了,還能覺得出來嗎?」望著還夕懵懂的樣子,黑木憐愛地笑道。
還夕點點頭,膽戰心驚地從鮮血濡濕的衣服裡找到飛鏢的尾端。她緊緊握住飛鏢尾巴,詢問的目光看向黑木。
黑木點頭:「記得要使勁,然後撕一塊衣裳,將傷口包紮住。」
還夕閉上眼,握住飛鏢,狠命一拉……由於用力過猛,竟然噗地倒在身後的地面。
她睜開眼睛,看見手裡攥著的血淋淋飛鏢,「啊!」,驚叫一聲趕忙將飛鏢扔掉。
再看黑木,卻是笑盈盈看著她,毫無懼意。
她從自己裙上哧啦撕下一塊布,看看黑木的肩膀上早已汩汩溢出血來,她顧不上害怕了,手忙腳亂將傷口包住,最後還沒忘打了一個結。
做完這一切,才發現黑木正在讚許地看著她。他說:「你做得對,就是這樣便好。」
聽到這句讚許,還夕鼻子一酸,眼淚又掉了出來。木木,木木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忘誇獎我?難道你就從來不為自己著想嗎?試問,到了陰間,你也要如此對我呵護,如此與我恩愛嗎?想到不久前與他的朝朝暮暮,想到馬上就要到陰間跟閻王報到,還夕又止不住萬箭穿心……
黑木招手示意她近前,抬起手又要給她拭淚,她也不說話,躲到一旁,自己把眼淚擦掉。
「別傷心,」黑木說,「天無絕人之路,我不相信這次我們就真的會死在這裡。這種麻醉劑十幾個時辰後就會藥力消散,到時候我們就想辦法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