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她定睛看清楚那人是誰的時候,她的表情就像看到了一隻癩蛤蟆。
「你來這裡幹什麼?」還夕冷冷問道。
「楓小姐,」那天那個潑辣蠻橫的金梨晴不見了,卻換來一個隱忍憂愁的金梨晴,「楓小姐,那天的事,是我不對,我不應該用繩子捆你,我向你道歉。」
「哼!」楓還夕冷哼一聲,沒說話。她繞開金梨晴走到院裡,那金梨晴卻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怎麼,金大小姐,有事?」
「楓小姐,聽說太后為你和夢長雲賜婚了?」觸到還夕生硬的眸子,金梨晴低下頭,輕聲問道。
「那又怎樣?這跟你有關係嗎?」乜斜了一眼金梨晴,還夕冷笑道。
「楓小姐,我想問你一件事。」
「請講。」
「你,喜歡夢長雲嗎?」
「喜歡又怎樣?不喜歡又怎樣?」
「如果你不喜歡他,我想求你……離開他……」
「請問,我為什麼要離開他?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太后的懿旨誰敢違抗?」
「楓小姐,」一直低頭的金梨晴聲音哽咽,「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父親被關在大牢,母親去世,眾叛親離……長雲他,是我唯一的希望,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撐。如果你離開他的話,我就有一線希望。我跟他畢竟是定過親的,也許有一天他會想起舊情與我破鏡重圓……可是,如果你嫁給他了,我就毫無希望了……」
看著泫然落淚的金梨晴,還夕的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感受陳雜在胸。對這個金梨晴,她是很不很不喜歡的,可是此人此刻卻如此低聲下氣要求自己賞賜給她一個男人……想起那夜纏在自己身上的繩索,一絲報復的快感戰勝了其他的滋味,還夕淡淡說道:「我是個忠孝之人……太后的命令我無法違抗。」
「楓小姐!」還夕萬萬沒想到金梨晴撲通跪在自己面前。金梨晴泣不成聲地祈求道:「楓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歡夢長雲,求求你,給我一點希望吧。你什麼都有,有溫暖的家,有愛你的家人,而我現在一無所有,背井離鄉,四處流浪……夢長雲是我唯一的希望啊∼∼楓小姐,求求你給我一條生路吧……我要求得不多……你就當是出門旅遊,你先消失一段時間,讓這個婚禮無法按期舉行……我只求你給我一段時間的機會,至於結果如何,我是不會怨恨也沒有資格怨恨任何人的……楓小姐,求求你,求求你了……」
望著金梨晴淚痕斑駁的臉,楓還夕真是動了惻隱之心。她想,是告訴她自己其實要逃婚的,乾脆讓她放心,還是什麼都不說……忽然感到渾身不適,似乎又有一條繩子捆得自己透不過氣來……不告訴她,幹嘛要告訴她!
她正在思索無奈之際,金梨晴膝行到她腳下,抱住了還夕的雙腿:「楓小姐,求求你了……你不是不喜歡夢長雲嗎?求求你了……」
還夕終於受不了這種聲淚俱下的攻勢了,她緩緩地說:「好,你快起來吧。我答應你想想辦法,不過我不能保證肯定能按你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