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打劫的吧?
藍載茹吞了一下口水,又走了幾步,覺得不對勁兒,她捏住了皮包,轉身就往回跑,別墅附近都是保鏢,只有接近他們才是安全的。
可沒走幾步,就有人從後面跑了上來,還不等她喊出來,來人就一把摀住了她的嘴巴,然後將她向綠化林裡拖去。
真的是打劫的,竟然敢藍家附近下手,可見這個歹徒的膽子有多大,藍載茹被嚇壞了,她手腳發抖,拚命地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出來,也喊不出來,她只是在祈禱著,如果要錢,她把包裡的錢都給這個男人,只要不傷害她的性命就可以。
然後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媽,別害怕,我是斯風……」
斯,斯風?藍載茹聽得真切,這個歹徒提到了兒子的名字,她頓時驚愕了,這個聲音雖然有點沙啞,好像……確實是她兒子的聲音,她怎麼會聽不出來呢?她的兒子回來了,藍載茹一陣欣喜,奮力地回頭看去,她要證實這是真的。
「媽,您別喊,我不想被人發現。」雷斯風覺得位置已經很隱蔽了,才輕輕地鬆開了藍載茹的嘴。
「斯風?」
下什己後。藍載茹轉過身,看了過去,雖然已經是黃昏了,她仍能看向了身後男人的臉,嚇得直接後退了數步,聲音是兒子的,可這張臉……一個大大的口罩,口罩外面露出來的,很多紅色的印痕,有點恐怖。
雷斯風深深地喘息著,他感到十分悲切,連媽媽都認不出他了。
「是我,媽,我是斯風,你好好看看。」雷斯風的聲音有些哽咽了,販毒的東窗事發,他無奈跑路,一定讓媽媽傷透心了,為了躲避追蹤,他毀了自己的臉,現在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真的是……斯風,可你的臉。」
藍載茹有些心驚肉跳,這是她的兒子嗎?
「是斯風。」雷斯風悲憤地摸著自己的臉,慢慢地摘掉了口罩。
「我沒有辦法,如果還用原來的容貌,我不能出境,所以我在一個美容院做了手術,手術很糟糕,不等康復,我就去了泰國,在泰國接受了第二次手術,現在還沒有完全好,雖然我的臉不是原來的了,可我是斯風,您的兒子。」
「兒子!」
藍載茹一把抓住了兒子的手,她知道這是他的兒子,不會錯的,他的聲音,他說話的語氣,還有身體,她怎麼會不熟悉,可是她的兒子瘦了,看起來十分疲憊,一定是警方的追蹤讓他惶惶不安了。
「兒子,媽想死你了,天天夜裡夢到你,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藍載茹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兒子,淚流滿面,
「我還死呢,你哭什麼?」
雷斯風推開了藍載茹,眼睛警覺地看著周圍,低聲說。「你別這樣,哭哭啼啼的,會讓人懷疑我的,我現在不是雷斯風,我是田文亮,新的身份,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好啊,斯風,好好做人,別再犯法了。」
藍載茹激動地看著兒子,既然換了身份,就不怕警察抓了,可以名正言順地走在大街上了,她這個媽媽就算不能跟著兒子,她也認了。
雷斯風就知道媽媽會這麼說,什麼叫做犯法?毒品交易你情我願,有什麼不可以的,而且這個買賣發財的幾率很大,只是要冒點風險而已,如果不是別墅裡的那個女警察的破壞,他怎麼會落魄到了跑路的程度。
「媽,有件事,你必須幫我。」雷斯風小聲地說。
「幫,媽一定幫你,兒子……」藍載茹現在見兒子沒事,心都可以掏出了給兒子,何況是幫他。
「這個給你。」
雷斯風將一個小瓶子塞給了藍載茹:「這是乙醚。」
「乙醚?兒子,你給我乙醚做什麼?」藍載茹奇怪地看著兒子。
「想辦法將羅水悠弄暈了,然後弄上車,帶出來給我。」
「啊?」
藍載茹嚇得面色蒼白,好好的,弄那個女人做什麼,她可是藍家的大少奶奶,還有了藍家的骨肉,兒子不是想報復吧?
「你到底幫不幫?不幫,我自己想辦法。」雷斯風有些不耐煩了,如果媽媽不肯幫忙,這件事不好下手,必須等羅水悠落單,但從藍玄夜緊張的程度來看,這個機會很渺茫。
「斯風,為什麼,她是你表哥的媳婦,還是個警察,而且她懷孕了,一個孕婦,萬一我們不小心,弄掉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就對不起你舅舅了,算了,別報復,惹她做什麼。」
「現在不一樣,表哥礙手礙腳,不弄這個女人,沒有辦法牽制他,我要東山再起。」雷斯風相信,媽媽一定會幫他的,因為她捨不得兒子的。
「不行!」
藍載茹氣惱地打了的手臂一下,怎麼就執迷不悟呢,既然換了身份,就該好好做人,竟然還想著東山再起,那不是還要做犯法的事兒。
雷斯風後退了一步,冷冷地說:「既然你不幫我,我就自己幹!如果我出了什麼事兒,你可別哭哭啼啼的。」
對付媽媽,雷斯風有很多辦法,果然藍載茹妥協了,她低下了頭。
「斯風,你不能再冒險了,她身邊都是保鏢,你沒有辦法靠近的。」
「你不幫我,就是想讓我送死,她,我一定要帶走!」雷斯風十分堅定。
「我想想的……」
藍載茹猶豫不決,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不幫兒子,兒子要親自去冒險,很可能被抓住,直接槍斃了,如果幫他,不但對不起藍家,還助長了兒子犯罪的氣焰……
「不用想了,我不用你!」雷斯風生氣了。
「我幫,幫你!」
藍載茹終於答應了下來,然後為難地說:「這三天,醫生不讓她出房間半步,所以有三天之後,媽和她的關係不太好,要找機會才可以。」
「我裝扮成男擁,你帶我進去。」雷斯風說。qvpz。
「這個……」
藍載茹想了一下,好在現在別墅裡都是男擁,她帶進去一個,也不會引起什麼懷疑,畢竟她還是藍家姑奶奶。
「兒子,等著媽,我進去開車出來,你換了傭人的衣服,就可以混進去了。」
說完藍載茹不捨地看了兒子一眼,轉身走出了綠化帶,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平靜了下來。
就這樣,雷斯風又回到了曾經居住過的地方,藍家別墅,他站在窗口,感慨地看著外面,心潮澎湃。
「這裡的一切早晚都是我的,舅舅,別怪雷斯風不念舊情,是你們把我逼上了絕路。」——
羅水悠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仍舊枕著藍玄夜的手臂,保持著一個十分尷尬的姿勢,而藍玄夜皺著眉頭,彆扭地躺在她的身邊,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哦,以為你去晨運了。」
水悠尷尬地移動一個位置,羞澀地將面頰轉向了另一邊,好難為情啊,她竟然這樣和藍玄夜睡了一夜,互相依偎著,那麼親密,雖然是夫妻,可從來沒有這樣過。
藍玄夜見水悠將頭移開了,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表情痛苦地揉著自己的手臂,這個女人半夜睡覺竟然連個姿勢都不換,他的手臂又酸又麻。血流嚴重不暢通。
「真是該死的,我該請個特護的。」
藍玄夜用力地甩著手臂,什麼時候藍大少這麼狼狽了,一夜讓一個女人壓著,動都沒動,心甘情願,真是活該受罪啊。
水悠聽清了藍玄夜的話,這傢伙想請特護,那怎麼可以。
「我可不想換特護,悶的要死,好了,別抱怨了,我餓了。」
羅水悠拿起枕頭,半倚在了床頭,斜著眼睛看著藍玄夜,才過去一天,藍大少爺就受不了,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可惜想做十全好男人沒有那麼容易。
餓了?
好像到了吃早餐的時間了,藍玄夜放下了手臂,覺得舒服多了,他推開了房門,馬高已經站在外面,身後跟著幾個傭人,端著早餐,正等少爺和少奶奶起床送進來呢。
馬高觀察著少爺的臉色,好像有點累,有點氣,還有點無奈,少爺已經侍候少奶奶幾乎一天零一夜了,估計感受很複雜。
「少爺……」馬高試探地詢問著。
「看著我做什麼,還不送進去!」
藍玄夜衝著馬高使著眼色,他要趁著早餐的時候,出去吸顆煙,算起來,已經一天一夜沒吸煙了,這煙癮早就上來了。
馬高點著頭,讓傭人們將早餐送了進去,然後代替少爺服侍著少奶奶。
藍玄夜見馬高進去了,才鬆了口氣,馬上走出了房間,從煙盒裡抽出了香煙,打著打火機還不等點燃,就聽見裡面傳出來了羅水悠的聲音。
「你們家少爺走了嗎?」
「少爺在吸煙。」
馬高倒是實在,連個謊都不會撒。
「吸煙?哎呦,突然覺得胃痛了。」水悠突然哎呦了一聲,嚇得藍玄夜的手抖了一下,火苗熄滅了。
「少奶奶,哪裡不舒服了?讓馬高看看?」
「這裡啊,你來看看……」
羅水悠聲音有點發爹,一聽就是故意的,噗,藍玄夜的香煙直接噴在了地上,他一腳踩了下去,羞惱地轉過身,直接大步進入了臥室。
馬高正傻乎乎地盯著羅水悠,好像真想看看哪裡疼了,有點手忙腳亂的樣子。
笨蛋的馬高,那可是少奶奶,怎麼能隨便看,真是沒長腦子,藍玄夜一把揪住了馬高的衣領子惱聲道;「你已經送完了飯,才不出去?」
「少奶奶胃痛……」馬高完全沒有領會少爺的意思,擔憂地說。
「我知道了,不用你,我來看看。」
藍玄夜直接揪著馬高的衣服,一直將他提著扔出了房門,其他的幾個傭人也趕緊跟了出去,接著房門被「彭」的一聲關上了。
馬高愣愣地站在房門外,搞不清自己又哪裡不對了,少爺怎麼將他拎出來了?剛才在門口,明明向自己使眼色,讓他暫時應付大少奶奶的,這會兒就將他趕出來了,真是莫名其妙,無奈地搖了一下頭,馬高站在了一邊,隨時等待著少爺的吩咐。
藍玄夜關上了房門,轉過身,羞惱地看著羅水悠。
「到底哪裡疼?」
「剛才疼,現在不疼了,也許是餓肚子的緣故,我要吃飯。」羅水悠表面看起來似乎真的好了,其實她哪裡也不痛,只是不想藍玄夜吸煙而已。
藍玄夜的煙癮啊,已經忍了許久許久了,為了孩子,他很少在水悠面前吸煙了,好不容易找了個空閒,還被這個女人打擾了。
「吃飯!」
他虎著臉,坐在了床邊,端起了稀粥,送到了水悠的唇邊。
「這次我自己真的可以了。」
水悠羞澀地眨動著眼睛,伸出了手,剛要拿碗,卻被藍玄夜一下子打開了。「聽話,快點吃!」
雖然這個傢伙虎著臉,很不高興,可是他還是關心他,昨天一天一夜,他沒有打退堂鼓,今天聽見她喊肚子疼,連煙也不吸了,就直接闖了進來……羅水悠又不是木頭,怎麼能不感動,看來這個男人對她是真的。
羅水悠看著藍玄夜,眼睛有些濕潤了,她乖乖地張開了嘴,吃了一口粥之後,頭慢慢地倚在了藍玄夜的肩頭。
「有時候我幾乎忘記了你是誰?」
被羅水悠這樣主動地依偎過來,藍玄夜覺得身體一下子好像飄了一樣,良久地僵直著身體,生怕一動,她就躲開了。
藍玄夜從來不相信糖衣炮彈的力量,可這次炸得他裡焦外面嫩,而炸了他的人就是羅水悠女警官,不過她說的話,忘記了他是誰?什麼意思?
羅水悠幸福地閉上了眼睛,說出了一句讓藍玄夜差點爆炸的話。
「如果你不是流氓藍大少有多好。」
「羅水悠,自己喝粥!」
藍玄夜直接將羅水悠的腦袋用手支開了,氣惱地看著她,以為她能說出什麼好話來,竟然又提到了流氓兩個字,難道結婚到現在,還不能讓她改變自己看法嗎?藍玄夜看了一眼手裡的粥碗,直接塞在了羅水悠的手裡。
「自己吃!」
「不是喂的好好的嗎?怎麼又生氣了?」
羅水悠端過了碗,拿著湯匙一點點地吃著,目光忍不住偷偷地瞄著這個傢伙,藍玄夜的臉是青的,帶著一絲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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