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高這次自以為聰明了,他聽到少爺要抓到羅水悠小姐,直接跑去了不遠處的漁具店,買了一張網,將這個厲害的女人用網套住,既可以抓到那個女人,也可以不傷害她了。
馬高得意地向藍大少爺邀功,卻惹來藍少的怒火,他抬手就是一個耳光。
「她是人,不是動物,還不把她弄出來,誰叫你用網的,蠢貨。」
馬高委屈地摸著自己的面頰,大少爺怎麼回事啊?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不捨得動她一個汗毛,又想將她抓住,那怎麼可能,這女人比男人還難對付。
羅水悠拉著網,看著藍玄夜,聽著他的話,真說不好這個傢伙,其實有時候這個男人還有那麼一點點可愛,時而討厭,時而還很關心她,讓她的心裡羞惱的時候,還有點小小的漣漪。
活該的馬高,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看著馬高彆扭地走了過來,水悠氣惱地瞪視著他,嚇得馬高脖子一縮,嚥了一下口水,愣是不敢走上來了,他尷尬地看著周圍的保鏢,吩咐著。
「還不把她弄出來?」
保鏢也畏懼羅水悠啊,他小心地走了過來,低聲地說。
「跟我沒關係啊,我放你出來,你別打我。」
羅水悠還沒發瘋,當然不能隨便打人了,那保鏢才小心地將網鬆開了,羅水悠終於出來了,她一把撩開大網,目光憤怒地瞄向了馬高。
「今天我不把你打進網,我就不姓羅!」
水悠推開了那個保鏢,一個健步衝向了馬高,該死的馬高,平日裡老實巴交的,其實壞起來,不亞於那個流氓,多少次了,他幫藍玄夜出餿主意,做壞事,陷害她,沒有這個狗腿子管家,藍玄夜一個人還抖不了這麼歡,今天她不打斷他的腿才怪。
馬高一見羅警官追來了,嚇得摀住腦袋就跑,一邊跑,一邊喊。
「少爺,少爺,救命啊,我不是為了一百萬,都是為了你啊!」
他以為這樣喊了,少爺會叫保鏢們攔住羅水悠,誰知道藍玄夜突然輕蔑地笑了起來,直接將他拋了出去。
「自己的事情,自己擺平!」
藍玄夜哪裡有心情管馬高,倚在樹幹上微微地笑了起來。
馬高一聽完蛋了,跳起腳奔跑了起來,羅水悠哪裡肯放過他,隨後追了上去,一前一後,一個狼狽躲避,一個氣惱揮拳。
藍玄夜深邃的目光隨著羅水悠的身影跳動著,眼中有了太多的欣賞和喜愛,他就是喜歡這個女人這個樣子,敢愛敢恨,恩怨分明,這次馬高是倒霉了,不過藍玄夜相信,羅水悠絕對不會將馬高打得太重,她只是生氣而已。
保鏢們想伸手卻又怕傷了羅水悠,一個個地躍躍欲試,卻不敢直接衝上去。
馬高被追得氣喘吁吁,轉了好幾個圈子,眼看要追上了,他一把將那漁網拎了起來,直接套在了自己的頭上。
「羅警官,我錯了,你不用打我進網了,我自己進來了,我保證今天晚上都在網裡待著還不行嗎?」
馬高的舉動,讓羅水悠哭笑不得,她微微地喘息,在馬高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這次饒了你,以後再敢和你的流氓少爺一起對付我,我就打掉你的牙,一顆都不留。」
「我以後不敢了。」
馬高套在漁網裡,縮著脖子,他嘴裡這樣答應著,心裡哪敢不管少爺啊,等到了關鍵的時刻,少爺讓他幹壞事他還得出手。
羅水悠這才收了手,拍了拍手掌,然後揚起了脖子,指著馬高對那些保鏢神氣地說。
「看到沒有,誰想主動鑽到這個網子裡來,就沖本警官來,我絕對不告你們襲警,但是落單挨揍就別怪我了,那個流浪大少只顧自己,縮頭烏龜一個,關鍵時刻,根本不會庇護你們,因為……」
羅水悠轉向了藍玄夜,微微一笑說:「因為他是一個草包!」
「縮頭烏龜」「草包」羅水悠一句話諷刺了藍玄夜兩次,讓那個男人的目光陰鬱了起來,這個女人竟然敢當他的手下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就讓她看看,這個草包少爺是怎麼對付她的。
「拖她上車!」
藍玄夜只是冷漠地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然後抽出了香煙放在了嘴裡,點燃後,瞇著眼睛吸了起來,無論是草包也好,不是草包也好,藍玄夜就是有這個能力,不用自己動手,照樣收拾她這個厲害的女人。
藍大少爺的命令是拖羅水悠上車,這次可沒有說不能傷害她,幾十個保鏢一起衝了上來,任羅水悠怎麼能打,也難敵眾手,最後還是被拖上了越野車,接著車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馬高抬頭看了一會兒,發現羅水悠確實被拖上車了,他趕緊將頭上的漁網拽了下來,飛快地跑到了保鏢的車上,鑽進車裡說什麼也不肯出來了。
藍玄夜叼著香煙,雙腿交疊地倚在樹幹上,並沒有著急上車,而是站立那裡,悠閒地吸煙,待那支煙吸完了,他才將煙蒂扔在了地面,抬起腳用力一踩,然後懶洋洋地轉過身走向了越野車。
總是這樣為難羅水悠不是他的初衷,但這個女人今天真的讓他生氣了,竟然和冉東昇那個古板的警司去開房,接到馬高的電話後,藍大少爺的鼻子都是歪的。
走到了車門邊上,藍玄夜看向了降下的車窗裡面,羅水悠一雙清冷的眸子盯著他,好像要將他一口吞下一樣,如果藍玄夜一點不畏懼是不可能的,他清了清嗓子,吩咐著車門邊看守的保鏢。
「把她的手綁起來。」
「是,大少爺!」
保鏢湊上前,剛拉開車門,羅水悠就衝著他揮起了拳頭,剛才人多,她沒有辦法對抗,現在看誰敢將腦袋伸進來,保準揍得他滿車廂找不到牙。
保鏢尷尬地退後,膽怯地看著大少爺,好像這會兒不太好動手。
藍玄夜一看不行,只好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他硬著頭皮拉開了車門,提前用手臂護住了自己的頭。
「別動手,我只是想和你談談,去市立交橋,你選的地點。」
「你敢坐在我旁邊試試!」
羅水悠羞惱地看著這個流氓大少,握緊了拳頭,他以為他進來,就不挨揍嗎?她會給他吃更硬的拳頭。
「喂,羅水悠!」
藍玄夜僵直在了車門口,一把將衣兜裡的照片掏了出來,暫時這個還還用,羅水悠最怕的就是這個了。「你敢打我,那些照片我直接放出去了!讓商業街大屏幕上播放這個!」
「你!」
羅水悠氣惱地收回了拳頭,將面頰扭向了一邊,說實話,她現在處於自由狀態,藍玄夜坐在她的身邊,根本不能把她怎麼樣,但她就是覺得彆扭,心慌慌的,亂跳著,有種按奈不住的東西頂著她的心,讓她十分尷尬。
似乎是藍玄夜身上的味道,讓她有種太熟悉的感覺,異性相吸?羅水悠用力地甩了一下頭,這個混蛋身上有什麼吸引人的,除了床上他花樣百出,就是陰損無恥了。
藍玄夜終於坐下來了。
「立交橋。」吩咐完了,越野車向立交橋的方向開去。
車廂裡,水悠羞惱地盯著藍玄夜的西裝衣兜,裡面是不是只有一張,還是有很多,他這樣坐著,看得不是很清楚。
「把照片給我!」羅水悠伸出了手,瞪視著藍玄夜,別以為她有那麼怕什麼該死的照片,惹火了她,她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藍玄夜伸了一個懶腰,打開了冰箱,拿出了一聽飲料,放在了水悠伸出的手掌上:「喝點飲料消消火。」
「我不要這個!」
羅水悠看著手裡的飲料罐,生氣扔了出去,然後一把揪住了藍玄夜的衣領子:「藍玄夜,把照片交出來,還有底片,不然你信不信我在車裡卸了你。」
「信。」藍玄夜微笑著。
「你是不是以為我嚇唬你的,給我照片!」
羅水悠急了,她直接扯住了藍玄夜的衣兜,將手伸了進去,這個壞少爺,將照片都放在哪裡了?
可掏了半天,只有那一張,水悠的脊背,真是什麼意思,其他照片,這個混蛋藏起來了嗎?就是為了以後要挾她用的?
正思索那些照片可能被藏在哪裡的時候,藍玄夜戲虐地握住了水悠拿著照片的手。
「以後我多照點兒,讓你只翻出一張,有點失望了。」
一張?水悠怔怔地看著藍玄夜,他剛才說,只翻出一張,那是不是說,這樣的曖昧照片只有這一張?
「沒有其他的?我是說,你只拍了一張?」水悠仍舊不敢相信,藍玄夜這個人渣,怎麼會那麼好心,只拍了她的脊背,如果這張照片扔給媒體,誰相信這是羅水悠,就連男人的臉都沒有拍攝到。
「你還想要多少,你以為我真的瘋了,自己的女人隨便照來給人看,本少爺是男人,不是精神病。」藍玄夜撇著嘴角笑著。
原來沒有,羅水悠如釋重負,突然笑了起來,既然沒有,那就對不起,立交橋她也不想去了,大半夜的,他要瘋,就自己瘋去好了。
「停車!」羅水悠大喊了一聲。
司機看了一眼倒視鏡,看到少爺沒有指示,越野車繼續向前開著。
「他是我的司機,不是你的。」藍玄夜笑了起來,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敢停車。
車是藍大少爺的,司機也是藍大少爺的,水悠只是想下車,好像也沒有那麼難,她莞爾一笑,目光看著這輛越野車,藍玄夜怎麼突然改變興趣了,跑車玩夠了,換越野大吉普了,是很奢華,一定花了不少錢吧,藍大少爺還真是個喜歡玩車的男人。
水悠伸出了手,突然摀住了嘴巴,做出了嘔吐的樣子。
「我想吐…」
「想吐?」藍玄夜一聽著急了,不會是暈車吧?怎麼突然想吐了?
「忍不住了,我要吐你車裡。」水悠嘔了起來。
「別,別!」
藍玄夜最珍愛自己的車了,怎麼允許被人吐得慢車污漬呢,就算羅水悠也不可以。
「不讓吐,我吐你身上?」
羅水悠直接拉開了藍玄夜的衣襟,這個有錢的流氓,又換了一件意大利襯衫,真絲面料,手感極好,估計也不捨得被她狠狠吐一身吧?
「水悠……別吐,等等,我叫他停下來。」q9rt。
藍玄夜無法想像滿懷是嘔吐物的情景,他只好妥協了,喊了一聲「停車!」
越野車慢慢地停了下來,藍玄夜長長地鬆了口氣,可他的第二口氣還不等吸進來,羅水悠飛快地拉開了車門,跳了下去,輕鬆地扔下了一句話:「別叫人追我,不然我可要報警了。」
說完,她飛快地跑了出去,直接穿過馬路,想街區那邊的鬧市區走去。
藍玄夜望著車門外的背影,氣惱地揮了一下拳頭,這個女人實在太狡猾了,早知道她是裝的,就讓她吐在車裡好了。
「先生,還去立交橋嗎?」司機輕聲的問。
「人都走了,還去什麼去,回別墅!」
藍玄夜將車門重重地關上了,然後抽出了一支煙,想了想又放了回去,他今天煙已經抽得夠多了。
「不著急,羅水悠,我們相親的時候見,只要你敢來,就跑不了。」
得意地翹起了二郎腿,藍玄夜閉目養神起來,他對未來胸有成竹,就算水悠不同意相親,他照樣有辦法將她拿下,現在可是雙管齊下,就不信不成。
藍玄夜沒有讓人去追趕羅水悠,沒有把柄在手裡,就算把那個女人弄回來,還不是要吃她的拳頭。
越野車掉轉了方向,緩緩地向藍家別墅開去。
羅水悠一口氣跑到了鬧市區,周圍都是逛夜景的行人,這裡的車輛也很多,應該安全了,她喘息了一會兒,然後回頭張望著,發現藍玄夜果然沒叫人追上來,還算他識相,手裡沒有要挾的照片,敢對她指手畫腳,她可不會客氣的。
拎著皮包,在街市上閒逛著,期間手機響了很多次,都是冉東昇打來的,她沒有什麼心情和那個男人說話,就按斷了。
一個人走在商場裡,她覺得輕鬆極了,那種愜意讓她突然覺得,其實單身很好,有男友的這段時間裡,她的心裡壓力實在太大了。
「我根本不愛你,真的不想耽誤你啊,東昇哥。」
拿著手機,她終於下定了決心,和冉東昇分開,不要勉強自己,也不要耽誤別人,如果有一天他們之間能擦出火花兒,那是最好,擦不出,就做好好朋友,好同事好了。
不過今天開房間的事兒,到現在還堵在水悠的心裡。
又煩心地逛了一會兒,水悠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雙腿也疲憊了,才出門攔住了一輛出租車,回家了。
進入了客廳,爸爸和媽媽正在客廳裡看電視,羅太太看到女兒突然回來了,有些意外,不是說要執行任務嗎?怎麼提前回來了?
「不是要在外面執行任務不回來了嗎?」羅太太迎了過來,關心地握住了女兒的手,將她摟住坐在了沙發裡,好像她還是小孩子一樣地親暱抱著。
提到任務,羅水悠就覺得還有氣,其實根本不是什麼任務,是冉東昇起了色心,想開房和她做那種事兒,真是可惡至極。
「任務取消。」水悠直截了當地回答,將冉東昇的齷齪想法隱瞞了,如果說出來,媽媽還不擔心死。
「取消好啊,一個女孩子在外面過夜不回家,人言可畏啊。」
羅太太拍著女兒手,水悠從小在這方便就很注重,長大之後更加聽話,羅太太對女兒還是很放心的。
羅水悠彆扭地笑了一下,媽媽的話,讓她覺得底氣不足,其實她沒有那麼好,乖乖女碰到了一個超級色的大流氓,還被吃了個乾淨,到現在還扯不清這層關係,如果讓媽媽知道了,一定失望透頂了。
這個秘密算是水悠人生的一個敗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忘記,釋然,她將這個秘密隱藏在心底最深處,卻不放心另一個人突然有一天說出來,就是那個流氓少爺藍玄夜,他壞得什麼事兒都能幹出來。
「以後不會了。」
水悠安慰著媽媽,然後打著哈欠站了起來:「我困了,去睡覺了。」
「水悠,爸爸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不等水悠離開沙發,爸爸開口了。
「什麼事兒?」
「關於……上次提到的那個有為青年,和他相親的事兒。」羅先生很尷尬,老竇已經催了不知多少遍了,說無論如何,他要帶女兒去相親,老竇已經和人家說好了,如果不去,老竇什麼面子都沒有了。
又是相親的事?
羅水悠轉過身,差異地看著爸爸。
「我不是說了嗎?那麼老土,還是算了吧,又不是菜市場買菜,我也不是大白菜?憑什麼讓人挑來挑去的?」
子來裡還。「什麼大白菜?你說什麼呢?」羅先生被女人搶白得很尷尬,覺得相親這事兒有些不好辦了,女兒的態度一點都不妥協,同意的可能性不大。
「那小子那麼好,還要通過相親來討老婆,小心是個瞎子或瘸子。」
羅水悠的大腦裡有無限的想像空間,她可以想像那個優秀青年,多半有是什麼內在的殘疾,不然誰會出來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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