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鏡裡,顯露出來的西雅,美麗迷人的臉龐之上,流露出了一絲迷離。
「假如沒有我們內部的人支持,不可能有人能闖得進來,封印之門,是幾萬年以來形成的一道保護黑暗神殿的天然屏障,不可能如此輕易就會被人破解,所以,只能說有人將解除封印之門的符咒給透露了出去。」
她喃喃的分析著,會是誰呢?
「傳令下去,進入一級戒備狀態,一定要將入侵者給揪出來。」
冷喝一聲,她優雅的發號著施令。
「慢著。」
有道男聲,阻止了她的行動。
一道黑煙升起,陸一洪的身形出現。
他無比陰柔的臉龐,在西雅的美麗跟前,絲毫也不遜色。
「你?」
西雅輕擰著秀眉,
「為何要阻止我?」
「因為你應該知道,若沒有得到指示,不會有人敢冒著殺頭的危險把封印之門的解除符咒說出去,下場是什麼,相信所有人都知道,整個黑暗神殿裡,除了畫月公主之外,沒有人背叛了黑暗神殿,還可以留下一條命。」
陸一洪的話,再明顯不過了。
這是暗皇殿示意的……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西雅不解,
「這不是引狼入室嗎?沐彎彎那個小姑娘,可不是一般人,不要看年紀小小的,她能掀起巨大的風浪。」
那個小傢伙,用血紅鎖將她困住的那一刻,委實讓她震驚了。
那時起,她便明白,這個小姑娘,她必定會將光芒萬丈。
暗皇殿下顯然也看到了她身上的那無窮無盡的暴發力,所以才會有此選擇。
連暗皇都看中了她的實力,那麼……
她將來,會成為同盟麼?
西雅此刻的心裡,有些百感交集。
「這個,你可以親自去問暗皇殿。」
陸一洪上前一步,突然伸手一勾,便將西雅徑直摟到了自己跟前。
她傲人的挺起,此刻已經壓到了他的身前。
如此曖昧之極的動作,西雅自然瞪起了雙眼:「你要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你不明白嗎?如果我沒有記錯,你這幾年,一直在人界的地盤之上活動,鮮少回來,難道你丁點就不想念我的懷抱?」
陸一洪的指尖,勾起了她的下頜,在她的耳畔,悄然呼著熱氣:
「我就不相信,我能你的吸引力,會如此之低,要知道當時我們可是配合得極好,你當時不是也欲仙欲死麼?」
他的話,使得西雅有些無言以對。
拚命的推開了他:「你再胡說,立刻給我滾。」
陸一洪卻將她擁得更緊,突然瘋狂的吻住了她的唇。
房內的氣息,頓時急速加溫起來。
西雅漸漸無法再拒絕,更無法再推開他,只能任由他將自己吻得一身癱軟,而她,則恨不得揉入這片柔情裡去。
「一洪,不可以這樣,殿下若是知道你和我的事,我們都會沒命的。」
僅剩最後一絲理智的西雅伸出雙手,抵在了他的身前,嬌喘吁吁的說道。
「我不怕。」陸一洪湊近她,「只要你給我一個眼神,我便可以為了你赴湯蹈火。」
擁住這個渾身顫悠的身子,陸一洪這樣摟著她,在她所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眼神,卻是冰冷不已。
……
沐彎彎適應黑暗之後,再行走了一小段,眼前的視野,漸漸的開闊起來,只是,這裡的光線,似乎都透著一種陰暗,整個半空之中的顏色,也是帶著一絲暗灰。
四周有樹木,卻都是枯萎不已。
不知道是否是因為黑暗神殿裡,不適合如此生機勃勃的景致。
眼前又出現了一扇暗金大門。
想了想,沐彎彎將自己隱形,靜候著是否能有人將這扇門打開。
而此時,刮來一陣陰冷的風聲,這扇暗金大門就這樣被推開來,沐彎彎趕緊順利的溜了進去。
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要掩護另外那三人順利打入敵人內部。
踏入這裡之後,光線終於真正的明亮起來。
不過,整個基色調,都是以暗為主。
好在此時的光線極其充足,將這個地方的清冷鍍上了一層金色。
這座城堡,好似高得聳到了雲霄之中,看不到頂端在何處。
以塔形不斷往上旋轉。
而她現在所站的地方,應該是黑暗神殿的後花園,種滿了玫瑰。
整個空氣裡,都飄散著玫瑰的花香。
紅艷艷的玫瑰,處處都流露出極其醉人的一面,大面積的種植,使其看上去美麗之極。
「小姑娘……」
有人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沐彎彎訝異的轉身,突然又想起,她現在應該是在隱身當中,不會有人看得見的。
於是,又徑直準備不理,且她只聽到了聲音,可沒有看到人。
「小姑娘,我在叫你呢。」
那個聲音不依不饒的又響在了她的耳際。
似乎是個渾厚的男中音,聽上去極其有魅力。
沐彎彎唯有站好身形,再度轉身。
這一次,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極其俊美的中年男子,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極致的儒雅氣息,穿著一套鍍著寬大金邊的玄色長袍,顯得貴氣十足。
「你為什麼能看到我?」
沐彎彎從這個人的四周,感受不到危險的氣息,於是好奇的發問。
「因為我不是一般人。」
來人笑意盈盈的答道:
「不過你到了這裡,一切可都要小心了,因為隨時都會有未知的一切危險在等著你呢。」
他往前走了兩步,好更靠近沐彎彎。
「而且,你還知道我是小姑娘。」
她嘟著小嘴,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其實很少啊……
這麼多年以來,她都是穿著男裝闖天下,潛意識裡,早將自己當成一個男孩子了。
「因為我看東西,從來不看表象,都是用心在看,所以我一眼就知道,你是個女孩子,而且,還是個異常漂亮的小姑娘呢,我活了這麼多年,你是我見到最具備靈氣逼人四個字的小姑娘了。」
他臉上的笑容,極其具有感染力。
能讓人瞬間,就心情好起來。
沐彎彎的臉上,也是笑顏若花:「你真是個好人,提醒我這些。」
聽著她的話,來人只是繼續笑著,身形突然之間便隱匿不見。
她得以穿越過這片玫瑰園,靠近那座在嬌艷的玫瑰從中,清冷佇立的城堡。
自己是隱形的,可是那個男人卻又能看到她。
那麼黑暗神殿的其他人,又會不會看得到她呢?
沐彎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掌,掌心之中那個隱隱跳動著的字符仍在,這便說明,她的隱身符是成功的,並未失效。
方纔那個男人,應該是個極其厲害的人物。
至於他是敵是友,目前未知。
但不管怎樣,已經進入了這裡,就沒有退路可以走,她只能選擇一往直前。
入了殿內,有匆忙走動的下人,均穿著黑色修身的長裙,開叉的高度,可以使得她們邁開極快的步伐。
隨便跟著一個下人,沐彎彎漫無目的跟著。
首先,她想確定姬畫月現在在哪裡。
她既然是公主殿下,雖然是被西雅抓回來的,但待遇應該也不會太差。
漫無目的尋找著,路過一幢較為華麗的房間之際時,她鬼始神差的推門而入。
裡面有極其異常的喘息聲,正清晰的沒入到了她的耳朵裡。
「啊……一洪!」
有個女聲正忘情的高呼道:
「我……我現在好舒服。」
停下腳步,沐彎彎聽出來了,這是西雅的聲音。
她在幹什麼?
這種聲音,以及,空氣之中流動的這種她從未感受過的氣息,到底是什麼?
與此同時,還伴隨著某種劇烈搖晃的動作。
沐彎彎有些尷尬的停下了腳步。
這樣的事情,似乎是小時候,父親跟娘親在玩親親的時候才會有。
還有她帶著小晨兒到了一個地方,也見到了這樣的場景。
現在,這樣的一幕又出現了。
這到底是什麼事情?
為何都是一男一女才可以實施?
呆愣在原地,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再往前一點去看清楚,到底裡面的人在做什麼?
腳下的步伐越發的輕了。
透過那層淺色的紗幔,她終於看清楚了,那是兩具正糾纏不清的身子。
正互相纏繞著,擁緊著,都想將對方揉入到自己的骨子裡去。
那種奇怪的送入方式,此刻讓她看了個真切。
這一下,她頓時覺臉紅了個透,原來,東方少傾那個會長大,會腫起來的東西,真正的用途竟然是這個……
不敢再看下去,她急忙的轉了身,加快的呼吸,使得她無法再平靜下來。
這種奇異的氣流湧動,自然使得二人停止了動作,西雅大驚失色,急忙套好衣衫:「有人進來了!」
她頗為慌亂。
「怎麼辦,會不會是殿下發現了……」
說到這兒,她的額頭已經冒出了密集的汗水。
「不要這麼著急,殿下不可能會到這裡來,因為殿下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不會再放到你身上來了,你明白了嗎?柔姬娘娘,現在才是殿下的新寵,你這幾年不在黑暗神殿的日子,她的地位急速上升,如今,已經成為後宮裡最得寵的女人了。」
陸一洪慢斯條理的穿戴齊整,對於這個突然闖進來,壞他的好事的人,頗為腦怒。
不過在細想一番之後,得知了是誰闖進來,又忽而扯唇一笑。
撞見這樣的情形,那雙如此純淨的眼神裡,將會流露出何種驚訝不解的神色呢?
「你不瞭解殿下的為人,我並不是說他會吃醋,而是他不會允許有人敢分享他的女人。」
西雅美麗的臉龐之上,慢慢的染上了懼意。
在這個殿內,能讓她如此感到害怕的,也就只有暗皇了。
那個男人,他代著至高無上的一切。
若有人敢違背他的意思,下場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死。
而且,會死得非常難看。
任何千奇百狀的死法,在暗皇的眼裡,都是非常正常的,他一個眨眼的瞬間,便能讓人死無葬身之地。
想到這些,她又止不住的輕顫起來:「一洪,我有點怕。」
「西雅,你不應該如此膽小,你是黑暗神殿最美的女人,暗皇殿下以前因為先暗後的事情,礙於畫月公主的情面,不好將你封妃,但他待你卻是極迷戀的,如今,他的的變心,也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男人的話,是不可信的,特別是地位極高的男人,比如暗皇。」tnvw。
陸一洪坐直身子,卻又徑直將她摟到了懷裡。
「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閒心要來這個?」
西雅氣極,將他推開。
這種時候,她是不可能會有半點興趣了。
況且,已經知道了有人在這裡,她怎麼可能還動得下去?
「有個不懂事的小妹妹進來了。」
陸一洪四下看了看,確定這應該是屬於沐彎彎的鬥氣在湧動,
「你身為過來人,不應該好好教一教嗎?要知道,這個小妹妹還未及笄,還只是個小不點兒,她有許多事情,是無法明白的,比如方纔我們為什麼要那樣。」
他伸手,輕輕的撫上了西雅的臉龐。
西雅別過臉去,避開他的手,有些彆扭之極的說道:「你如此肯定,進來的會是沐彎彎?」
她有些氣憤不已的起身,那個小姑娘倒是有本事。
隱身符竟然也利用得如此之好。
她搜索了許久,也無法找到她的準確位置。
看來她正極力隱忍著自己的氣息,好讓她根本無法藉著這個而找到準確的位置。
「彎彎小姑娘,我知道,你已經進來了,既然撞到了我們的事情,那麼,你就不要指望可以從這裡出去了。」
西雅揚眉,恨聲說道。都那皇也。
這件如此隱秘的事情,若是傳出去被暗皇知道,那麼她一定就會沒命了。
隱身符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了,而此時她走到門口試了試,西雅果然已經設下了結界,她若這個時候去動結界,她的位置就會暴露。
於是,她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圓桌之前,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再緩聲說道:「我可沒有打算從這裡走出去。」
話音剛落,隱身符失效。
她的身形,便顯現在二人跟前。
觸上她的眼神,西雅不覺得臉色一沉:「小姑娘,你好大的膽子,一個人敢闖到這裡來?」
「我膽子一直都很大……」
沐彎彎無辜的眨巴著雙眼,
「你們若是現在跟我動手,這樣強烈的動靜,一定會把暗皇引過來的,我絕對相信我有能力撐到能跟暗皇上說上幾句話再不留遺憾的死去。」
這個西雅,是暗皇的女人。
卻跟暗皇的手下如此親密。
這便是他們兩個要守住的重大秘密了。
「你就如此自信,我不會處理得一乾二淨,再等到暗皇殿下趕來?」
西雅絕對有自信,有陸一洪站在她的身邊。
她相信這個男人,有能力讓這個沐彎彎迅速死去,即使無法一擊致命,也能讓她暫時沒有辦法開口。
「那你大可不必要抱著這樣的信念,我在進來這裡的時候,一路已經灑上了跟蹤粉,若是你動手,我便會啟動跟蹤粉的能量,它將會顯現出極大的光芒,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你這個房間裡來。」
沐彎彎揚著唇淺笑,一臉的無辜。
「你!」
西雅氣急。
即使如此,她仍然堅信,若是陸一洪願意出手,沐彎彎不會是她的對手。
因為陸一洪是黑暗神殿第一高手,除去深不可測的暗皇殿下之外,就數他的玄術最強。
「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陸一洪看西雅一眼,
「我們若是落到暗皇殿下的手裡,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對付她,沒有信心?還是你在故意這樣?好將我逼上絕路?」
西雅看一眼那個正慢悠悠喝茶的沐彎彎一眼,那個風華正茂的少女,臉上初綻的驚才絕艷,讓她恍惚之間,好像看到了誤入凡塵的仙子那般,有一種出塵脫俗的美感。
「西雅,沒有人逼你,我只是想要你能有一個最正確的決定。」
陸一洪走到沐彎彎的對面坐了下來,專注的看著她,笑而不語。
這個叫陸一洪的男人,果然是和她想的一樣,沒有那麼簡單,從西雅對她流露出來的那種依賴就不難看出來,他的實力,遠遠在西雅之上。
而他故意收斂實力,最終目的,是要吸引她進入到黑暗神殿裡來。
不論他在打什麼主意,她是衝著聖元魔晶來的,而聖元魔晶,在西雅手上,撞到這個房間裡,算是她進對了。
儘管,親眼看到了那些讓她臉紅心跳的一幕……
「小妹妹,我們又見面了。」
在西雅沉默的空檔,陸一洪緩緩抬眸,直直的看向了沐彎彎:
「還是這麼純淨的眼神,此前的那一幕,真是對不住了,讓你見到如此曖昧的一面,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你心理造成什麼負擔。」
「是你們脫光光了讓我看到,又不是我脫光光了被你們看到,我為什麼會有負擔?該害羞的是你們才對吧。」
沐彎彎炯炯有神的看著對方,絲毫也沒有覺得自己應該不好意思。
她的話,直惹得陸一洪一陣連連點頭:「小妹妹你說得對,是我弄反了對象,應該感到羞澀的是我們兩個才對,不是你。」
越來越覺得這個妹妹還真是挺有意思的,看到這樣的場景,反而會如此坦然。
「你現在是要抓住我嗎?」
沐彎彎將茶杯放下來,清澈的瞳孔,直直的鎖住陸一洪的臉。
「就請你在這兒做客,其它地方你可暫時去不了。」
陸一洪笑逐顏開回答。
西雅一直沉默著,看著陸一洪一臉輕鬆的跟沐彎彎二人交談,二人周圍的氣流,沒有太多的轉變,看來,都不會主動出手。
但是她注意到,隱在沐彎彎身側的,有一層淺淺的鬥氣,這是一層起保護作用的鬥氣。
也就是說,現在的沐彎彎,她已經練到了很高的級別,才可以將這樣的鬥氣給激發出來,無時無刻的保護著身體的本能。
「西雅,你考慮的時間夠長了,我跟你提及過的,是否可以實施?」
陸一洪起身,走向西雅,附在她的耳際,輕輕的吐出了三個字:
「暗靈珠。」
暗靈珠,擁有摧毀一切的能量。
要要煉就出來,也極其不易。
它需要黑暗神殿最純正的皇族之血,且還要求此人必須在陽時陽曆陽日那天出生。
與此同時,還需要七七四十九名與此名皇族同一天出生的少女的鮮血,借且聖元魔晶以及七神器的力量,共同煉造,才可以煉成暗靈珠。
若是這個東西顯世,那麼暗皇的威力,就不需要再忌憚了。
依目前來看,七神器才是最難取得的東西。
而其它的,早已經在暗自籌劃當中。
沐彎彎豎起耳朵,也沒有聽清楚,他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
與此同時,成功以女裝混了進來的東方少傾三人,此時正在抓緊打聽姬畫月居住的地方。
沒費太多周折,便得知了,畫月公主因為違背了殿規,而被關入了暗牢當中。
每日有指定的人送去飯菜,不過畫月公主基本不動,此時已經極其虛弱了。
將前去送飯的下人拖入一邊放倒之後,換上了她的衣服,東方少傾成功的進入到了暗牢當中。
姬畫月正無精打采的綣縮成一團。
見到他的到來,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我不吃,拿走。」
東方少傾唯有將錦盒放在她的跟前,輕聲說道:「多少吃一點吧。」
這個聲音,即使刻意壓低,即使此刻東方少傾是個女人裝扮,但姬畫月仍然錯愕萬分的抬起了頭,見到他的臉的這一瞬間,她頓時熱淚盈眶。
她這是在做夢嗎?
少傾會出現在黑暗神殿……
是因為她太思念這張臉的緣故,才會將一個女人看成了他吧……
可是這個聲音,千真萬確她不會聽錯。
「我……我吃不下。」
她喃喃的開口,
「真的是你嗎?你怎麼會到這裡來,太危險了,趕緊走吧。」
「無妨,我們會想辦法帶你出去。」東方少傾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所做的一切,我很感激,如今,唯有帶你出去,才可以彌補我對你造成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