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彎彎此時心跳得非常迅速,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正在她的腦海裡慢慢形成,這一次,她跟王爺似乎遇到的是一個大麻煩。
沒有說過多的話拉著沐容晟一行人就到了花滿樓的門口。
「糊塗,你們怎麼到這種地方來了?」
沐容晟一見,九王爺竟然帶著彎彎到了青樓,臉色當下就刷的一下白了。
「小孩子家家不懂事罷了,容晟,你就先不要動怒了。」柳之放笑得一臉喜悅,這九王爺看來也不過是個俗人嘛,不過,拉上自己的小王妃前來青樓閒逛,這實在讓人太匪夷所思了……
「花滿樓如今已經不再是幾年前那個會隨便就能讓官府查封的青樓了,它的背後老闆極其神秘,沒有人知道是何方神聖,但有一點,入了花滿樓的人,若是你沒有按它的規矩來,一定讓你走著進去,躺著缺手斷腳出來,不論你是皇親國戚,還是武林高手,都無人能倖免。」
沐容晟說著這些日子以來,坊間急速興起的一個傳說。
初聽見時,他亦覺得不可思議。
可眼下到了這花滿樓,看到它上方所流露出來的重重詭異的氣息,再聯想到那個傳言,心下越發的急了。
「有我們四大天才少年在此,現在不能稱之為少年了,咱們已經轉型成了青年,區區一個花滿樓,即使它的背後所站著的人,本事可以通天,將九王爺要出來這樣的事情,想必不會太難吧?」
無雙臉上,平靜無波。
江南立在沐彎彎的身側,感受著她的擔憂,不由得伸手,輕輕的握住她柔軟的小手:「彎彎,你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有辦法將王爺給帶出來,更何況他自身實力如此強悍,沒有人能動得了他的。」
他輕聲說著,這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小不點,臉上出現了凝重的神色。
由此可見,那東方少傾在她的心目中,地位是何其之重要。
「嗯。」沐彎彎抬眸,看向他:「江南哥哥,我只是能從他的語氣裡面感覺得出來,情況不太樂觀,所以,順著他的話故意跑了出來搬救兵。」
想到那個詭異的沉魚,雖然長得極美,渾身上下卻處處都透著一種無法捉摸的妖邪氣息。
似乎,她的眼裡,有一種無聲的媚惑,能夠強烈的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沐彎彎擔心的是,王爺若是真的被她給迷住了,那自己怎麼辦?
想到東方少傾看著沉魚的眼神,似乎很不一樣呢,跟他看其它女子時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樣的。
「你們之間的這種默契,一定會成為將來你們之間最有利的一個對付外敵的武器。」江南發出稱讚,話說間,五人已經一起,邁入了花滿樓內。
這次前來迎接的,仍然是雪娘,她雙眼放光看著一行五人,個個都是美色無邊,一時之間看得都有些癡了,率先靠近沐容晟:「幾位少爺,不知道你們想找什麼樣的姑娘,我們花滿樓裡,應有盡有,包君滿意!」
沐彎彎眉眼一挑:「我們要見沉魚姑娘。」
「小少爺,我們這兒落雁,閉月,羞花都有,可就是獨獨沒有叫沉魚的。」雪娘一臉疑惑的看著沐彎彎,彷彿她只是一個陌生的客人。
「分明就是你把沉魚叫出來招待我和哥哥的,你現在把我哥哥藏哪去了?你們花滿樓私自扣押客人,眼裡可有王法?」沐彎彎皺著小眉頭,狠狠的瞪向了雪娘,這個老女人,她的演技可真好,一眨眼,就好像完全不認識她了一樣。
「喲……」雪娘一聽,化著精緻妝容的臉龐抖了抖:「小公子,你可不要嚇雪娘我,觸犯法規的事情,我們花滿樓自是不會去做的,你們若是非說我們扣押了你們的人,那你們大可以在這兒搜,若是能搜出來人來,再來說教雪娘我也不遲。」
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沐容晟伸手拉住沐彎彎:「你與我一道,我們分成四組去找。」
他害怕這個寶貝妹妹再出什麼事情,因此,必定會親歷親為一直待在她的身邊。
感受著沐容晟掌心傳遞過來的絕對溫暖的氣息,沐彎彎此時顯得異常鎮定。
有哥哥在身邊陪著,她總算不會顯得過於心神不寧。
而越走近這裡,她越覺得,東方少傾現在一定遇到了非常緊急的狀況。
他一定在等著她盡快找人過來找到他。
片刻過後,花滿樓上上下下便被他們翻了個遍,卻一無所獲。
難道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將人進行了轉移?
可是東方少傾這麼大一個人,且又是個玄術高手,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能被帶出去?
人應該還在花滿樓內才對。
「明著找,估計是找不到了,我們只有來暗的。」
沐彎彎此刻突然抬起手臂,對著手臂低聲呢喃了幾句。senq。
彩兒頓時顯形,撲扇著翅膀在半空之中,漂亮的身形泛出奪目的光芒。
「彩兒,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請你帶我們去找到他。」
沐彎彎抬眸,清澈的瞳孔裡染著一絲祈求。
一年前,她與東方少傾在北冥學府附近走失,神風也失去了其作用,她怎麼也聯絡不上東方少傾,關鍵時刻,正是彩兒領著她找到了東方少傾。
如今,也是這樣的情形。
手腕之上的神風一點用也沒有,或許是被人發現了神風的存在,將它給取下來扔掉落了……
那可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神物,能夠讓不管相隔多遠的二人能夠實時的聽到對方的聲音。
用這個東西聯絡,可比千里傳音要快速得多。
彩兒此時扇動著翅膀,身形飛得越發的高了,它應該是在俯看這整個花滿樓的地形,片刻過後,它穩穩的落在了一個屋頂之上。
它所指的這個房間,沐彎彎有些驚訝,因為這就是此前她與東方少傾待著的廂房,沉魚也是從外入內的。
怎麼可能現在還在那裡呢?
可是彩兒既然這樣指示,那就說明,那個房間裡一定有機會佈署。
五人來到那個房間之外,此時裡面方才進去一對**般的男女,才剛躺下,來不及將對方的衣衫完全扯開,便被人大力的踹開了房門,此時正以極其尷尬的姿勢,呆若木雞的看著這五個似乎是從天而降的神人。
「咦,這是在幹什麼?」
沐彎彎見那女子跨身坐在男子身上,而且二人衣衫又不太整,似露非露的。
「小孩子不要看,更不要學。」柳之放此時轉身,伸手就摀住了她的眼睛,「將這一幕完完全全給忘了吧。」
無雙打趣道:「你難道忘了彎彎是出了名的過目不忘?」
江南眉頭一皺:「九王爺還真是不應領著小傢伙就往這裡跑,真不知道他是出自於何種初衷。」
「這還用說嗎?男人嘛,大家不是都互相理解麼?」柳之放笑得輕佻,卻仍然俊美無比。
「我所結識的人裡,似乎除了你柳之放大公子,沒有人有這種愛上青樓愛好。」江南看他一眼,「我倒認為,九王爺興許是察覺了此處不尋常,才會如此,否則,以九王爺的性格品質,斷然是看不上花滿樓這種地方的。」
被摀住眼睛的沐彎彎張了張嘴:「這個地方,是我覺得熟悉,所以我才要求他帶我進來的,進來之前,他一再問我,讓我想清楚,所以這一次真的是我惹的禍。」
想到這個,她的小腦袋不禁又垂了下來。
假如她不這麼貪玩,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說可之眼。
一想到現在東方少傾可能被某個玄術要高過他的人給五花大綁起來,在他身上狠狠的甩著鞭子,想到他痛苦的流淚的模樣,她就會覺得好心疼……
弄了半天,原來主動要求進來的是小王妃,柳之放與無雙對視一眼,相看無言。
彎彎小朋友的愛好,還真是有些特別呢……
「我說幾位,我們這也是打開門做生意的,你們已經找了很久了,確定沒有找到你們要找的人,怎麼還在這兒,影響我做生意呢?」
雪娘聽到動靜之後趕緊跑了過來,面對她呆若木雞的客人急忙上前解釋:「張大人,今天情況特殊,我幫您安排到了隔壁的廂房,您看?」
肥頭大耳的張大人板起臉孔,將衣服拉扯齊整:「隔壁?本大人的情緒已經沒有了,你們即使是把沉魚姑娘叫出來,現在怕是也無法讓本大人滿意。」
沐彎彎眼尖的聽到之後,立刻上前問道:「這位大人,你見過沉魚姑娘?她是不是長得非常絕色啊?」
「絕色是有的,只是性子太冷淡了,高傲得很,倚仗著自己懂點文墨,眼高於頂。」張大人想必是在沉魚的身上,受到過極大的阻礙,所以才會說出如此酸不拉幾的話來。
但張大人這樣開口了,雪娘的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
沐容晟伸手,按住雪娘的肩膀,容顏絕美,溫潤如玉,吐出來話卻擲地有聲:「你此前不是還信口雌黃,說你們這兒什麼都有,獨獨沒有叫沉魚的姑娘嗎?難不成這位張大人所見到的沉魚,是個女鬼不成?」
「是……是我記性不太好使,一下子給忘記了。」雪娘一拍腦袋,「我們這兒有沒有沉魚並不是關鍵,關鍵的問題是,這兒沒有你們要找的那個人,底都快讓你們掀翻了,你們還嫌這兒不夠亂不成?」
「我們現在可以肯定,我們要找的人,就在此處。」
沐容晟突然出掌,對準雪娘的身前就拍了下去。
雪娘大驚失色之下,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勉強躲過了此次攻擊。
「一個小小的花滿樓的老鴇,卻能躲過他的攻擊,說你們這花滿樓沒有鬼,還真是沒有人相信呢。」
無雙對此,來了興致,一個飛身上前,伸出雙手掐住雪娘的脖子:「我們沐少爺是個心地純善之人,他只用了三成力,而我不同,我最願意的,就是欣賞你們這種嘴硬的人死到臨頭猶不自知的表情。」
他指尖用力,如此凶狠的招式,快如閃電,欺身上前之際,雪娘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我……我只是個聽令行事的人。」
雪娘痛苦的發出低吟,
「若是你殺了我,你們將永遠也找不到你們要找的那個人。」
「不殺你,以你這種愚蠢又愚忠的性格,你也不會帶我們去找。留著你,本少爺看著礙眼。」無雙指尖再一用力,她的脖頸之上,慢慢的似乎有鬥氣被無雙給生生的抽離出來,而隨著這些鬥氣的被從體內生生抽離,雪娘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她此時連驚呼都發不出來,只能任由無雙擺佈。
沐彎彎見狀,終是有些不忍:「無雙哥哥,是不是一定要殺了她?」
「彎彎,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不論任何狀況下,一定要記住這一點。」無雙抬眸,鬆開了手,與此同時,雪娘的身體軟軟的似是沒有了骨頭一般倒地不起。
這樣教一個十二歲的少女,或許有些殘忍。
但是這些,便是生存之道。
「彎彎,這些年,九王爺確實將你保護得很好,但你要記住一點,人敬你一尺,你還他一丈,人若犯你,當場就給打回去。」
無雙看向她,說得無比認真。
沐容晟的眼裡,慢慢的湧上了一絲憂慮。
他的彎彎,是真的必須要去長大了,必須要去學著面對這個世間的有些冷血無情的冰冷。
「嗯,她們欺人太甚,故意扣下了少傾,我對她們,是不可以心軟的。」
沐彎彎閉上眼,因為此時她已經察覺不到任何一絲有關雪娘的氣息,也就是說,她已經死在了無雙的手上。
空氣裡,突然掠過讓她熟悉不已的氣息。
東方少傾,他真的就在這個房內!
她欣喜萬分的開始在屋內四下搜索著,可讓她失望的卻是,屋內沒有找到任何機關,而這個房間,一眼便能看得出來裡面有些什麼,藏人絕對不易。
難道說,這個房間內還隱藏著一個他們無法看見的平行空間?
所以,能感受得到東方少傾的氣息,卻無法看見他?
沐彎彎想到這個層面上之後,伸出雙指,對著空氣之中發射出一道幽藍的光芒,光芒畢現之中,隱隱可見照射到地面時,地面之上有一塊極大的凹起。
「這個房間裡果然大有乾坤。」
沐容晟驚呼,與此同時,順著沐彎彎開的這第一道關,將所有玄術注入指尖,對準地面那塊凹起發功,另外三人見狀,也一道上前來,所有的鬥氣此刻凝聚至一塊兒,很快,便生生的將這個覆蓋在上的靈氣組成的防護層給擊開來。
見到有個小缺口被打開來,沐彎彎衝上前,第一個就要往下跳,沐容晟伸手拉住她:「讓哥哥先下去!」
萬一遇到突發危險,他可以擋在她的前面。
安穩的停在地面之際,便發現了東方少傾的所在,他正被困在一個四面皆是透明玻璃的空間裡,此刻,他正靜心打坐,但從其臉色看來,情況卻不太樂觀。
因為他如玉的膚色如今顯得有些蒼白。
「王爺!」
沐彎彎心急不已,大聲喚道。
他的樣子看上去好虛弱,那個將他困住的空間裡到底有什麼,竟然可以讓一向那麼光彩照人的他看上去如此疲憊不堪?
「人到得還挺齊全。」
沉魚的身形,似乎是自牆壁中傳出來,緊接著,牆面一轉,轉過來一個穩坐在寬椅之上的身影。
純白的長衫,美若天仙的臉龐。
見到一行五人,笑得眼睛都亮了:「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左齊國內的美男如雲的說法。果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哪。」
「你是什麼人?」
沐容晟抬眼,
「想必你應該清楚了,如今被你困住的是何人。」
這個女子,年紀輕輕的,卻從容鎮定,似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
明知道東方少傾是皇族中人,卻仍然敢將其扣下來。
「我?我是沉魚。」
沉魚笑得傾城,
「你們這麼多人趕過來,就是為了問我的名字?」
沐彎彎這一刻,恨極了這個叫沉魚的女子,她竟然害得東方少傾被關在那樣的地方受苦,身形一躍,她已經站到了那個空間之外,發現她的出聲,對於東方少傾是不起半點作用的。
也就是說,被關在裡面的東方少傾,看不見外面的情形,也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手腕上的神風在這裡,一點亮度也沒有,而她能看到,東方少傾手腕之上的神風並沒有被丟棄,只不過是因為在這樣的密閉空間之下,神風失去了所有的靈力而已。
閉上眼,試著讓自己所有的意念隨著她的鬥氣一起緩緩自腦海裡逸出,現在首先要做的是給東方少傾信心,告訴她,哥哥們全部都趕來了。
「少傾……你聽得見嗎?我已經帶著哥哥們找到了你的所在。」
正靜坐著的東方少傾,腦海裡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自從他覺得體內的鬥氣開始不斷被吞噬掉之後,這個四面皆是透明玻璃的空間外的一切,他都變得看不真切了,聽力也隨之受到了阻礙,他根本無法再聽清楚任何聲音。
於是,唯有強迫自己靜心打坐,屏棄一切雜念,也讓此時腦海裡那種恐懼慢慢散去。
這是他活了十九年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壓抑。
自從降落到這個地方,他便察覺得出來,這個地方,處處都透著詭異之要的氣息。
如今,聽到沐彎彎的聲音,讓他頓時精神一振,小胖子來了?
「小胖子,關鍵時刻,你還真是挺聰明。」
東方少傾出聲表揚著她。
聽到他若無其事的語調,沐彎彎有些疑惑,這個傢伙,分明臉色就蒼白得嚇人,怎麼他還動用那麼多的靈力刻意傳出如此中氣十足的嗓音?她又不是耳朵不好使聽不見……
「你別害怕,我會救你出去的。」
沐彎彎一臉篤定的說著,神情堅定。
聽聞此言,靜坐著的東方少傾不禁笑出了聲:「小胖子,你還是先把外面的情形解決好了再進來吧,這裡面可不是鬧著玩的,從本王剛踏入這裡那一刻開始,體內的鬥氣就不受控制的被吸出來,這種感覺,還真是無比的尷尬啊……」
聽到事情竟有如此嚴重,沐彎彎越發的急了,抬起小腳就狠狠的踢了幾腳那個透明的玻璃:「你們太壞了,竟然把少傾困在裡面出不來!」
她這個舉動,直惹得東方少傾一陣窩心不已。
看來,這麼多年,對小胖子的好,她總算是有了一點認知啊。
有了這個念頭,他的心情頓時就輕鬆愜意了許多。
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小胖子對他而言,已經變得如此重要,重要到與他已經息息相關,密不可分。
「小胖子,你不要衝動的跑進來,到時候只會增加一個鬥氣又被吸出來的笨蛋。」
東方少傾見她的架式,知道她想要闖進來。
「我不進去,怎麼能幫得上你呢?」沐彎彎絲毫也不為所動,她所理解的,現在能給他最直白的幫助,就是站到他的身邊去。
說話間,她的小身形已經衝破了阻礙,順利入內。
一入這個空間,她便覺得四周湧上來一股強力的衝擊,體內的鬥氣也隨之開始止不住的外往湧。
「小胖子,不是讓你不要進來嗎?」
東方少傾抬眸,看到這個身形一躍就站到了自己的跟前,
「這下好了,萬一我們兩的鬥氣全在此消散,這六年在北冥學府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心下不禁又咒罵道,這究竟又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他如此的難堪?
沐彎彎此時只是剛入此處,因此,此刻還沒有太多的不適,她伸出小手,輕輕的握住東方少傾的手掌:「既然我的鬥氣會自己跑出來,那我何不試著讓它轉移方向,注入到你體內去?」
她在外早已將裡面的情形看得清楚,她能真切的看到,從東方少傾體內逸出來的鬥氣,並未馬上被空間裡的氣流吞噬,而是飄散在半空之中,所以才想到這樣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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