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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83章:晨起送別,豁然開朗 文 / 楚清

    晨起,送別,在天色還沒有大亮時,傅箏堅持將葉跡翎送到大門上,他是先去早朝,然後直接出發去南疆,池秋池冰自是跟隨,還有親衛隊十人。

    南陽睡的沉,不曾來送,胡秋潔和阮玥不捨的抹淚,傅箏被丫環扶著站在一旁,看著葉跡翎不耐卻強裝笑臉的周旋,心裡不禁暗笑,活該!這就是娶妻多的苦惱!

    「好了,都回去吧,本王不在,晨起問安免了,都安份的呆在自己的院裡,不要去擾王妃,聽到了嗎?」葉跡翎做最後的總結,臉上的笑也自斂去,嚴肅了面孔。

    「妾身告退!」

    傅箏跟著一起福身,打算也走人,肩上卻多了一隻手,「王妃留下,本王還有事交待你。」

    胡秋潔和阮玥低著頭,神色一瞬間閃過陰冷,而後乖順的跨進大門,往各自的院子走去。

    盯著她們的背影,葉跡翎勾了勾唇,精光閃爍間,輕道:「張毅,不分晝夜的監視,隨時派人送消息給本王!切記,不要打草驚蛇,但危急時刻,該出手時就出手!」

    環箏的那。「是,奴才明白!」張毅拱手,目光沉著。

    「阿箏,千萬記好我的話,在我沒回來之前,不要離開拙園一步,不要見任何人,軟蝟甲不要離身,更不要支開瑾珍四丫環,晚上也必得讓她們輪流守在屋裡,你的海靜諾妍不會武功,保護不了你,要信任瑾珍四人,明白麼?」葉跡翎殷殷囑咐,儘管昨夜已說過幾遍,但他仍不甚放心,「還有,太后若再宣召,拒不要去,我會和皇上說好,由皇上幫你周旋。」

    「嗯,知道了。」傅箏點頭,眉毛彎起,笑他的囉嗦。

    葉跡翎自然看的懂,俊臉沉下,「你還笑?要不是擔心你,我才懶的說這麼多。」

    「是是是,以前你寡言,現在你囉嗦的像嬤嬤,原因都在於我,行了吧?」傅箏抿著嘴笑,連身旁的丫環們都偷笑起來。

    「咳咳!」葉跡翎尷尬,重咳兩聲,一個眼神示意,丫環下人們全體默默的退回大門,為了非禮勿視,皆聰明的背轉身子,將空間留給兩人。

    傅箏見狀,小臉騰的就紅了,才要嗔怪,葉跡翎已將她圈入了懷中,撐起寬大的披風遮擋住,以免有人偷窺,下一刻,便精準的吻上了她的唇,貪戀的吻著,不捨之情,濃烈深郁,直到兩人都承受不住,才勉強放開她,將她的頭按在他胸前,嗓音渾沌暗啞,低低的道:「阿箏,不要去看肖夜,我將他安排的很好,他的替身幫他在外頂著,他帶你逃離的事,絕不能讓人知道,不然,太后會冠你們淫穢的帽子,他死定了,我保你也不容易,明白麼?」

    「那他到底在哪裡啊?還有何公子,似乎那天也看到他了!」傅箏焦急的問。

    葉跡翎道:「肖夜在你住過的別院養傷,所以我不能讓你住別院,何修遠那裡,我已派人打過招呼,他是聰明人,不會說出去的。」

    「嗯,那我知道了。」傅箏放下心來,點點頭。

    「保重好自己,記好我說的每句話,凡事忍耐,阿箏,我愛你,等我回來!」

    「好,我等你。」

    葉跡翎眸子瞇起,極其不悅,「重新回答。」

    「答什麼?我答應了啊!」傅箏迷茫,眨著無辜的大眼睛。

    葉跡翎氣悶,咬牙低語,「你怎麼從來不說你愛我?快說!」

    「你說的次數,似乎也用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就兩三次吧?」傅箏撇撇嘴,說完,瞧到他愈發黑沉的臉色,忙道:「得,我說……但是,我說不出口。」

    「趴我耳朵上說。」葉跡翎鬱悶,其實那晚他裝作淫棍,已經聽她說了不是?但……好話當然聽的越多越好,何況,讓她面對真實的他來說,感覺又自不一樣。

    傅箏雙頰泛紅,憋了半響,才踮起腳尖,趴在他耳邊,發出細蚊似的低語,「夫君,我愛你。」

    話音剛落,葉跡翎便頭一扭,又貼上了她的唇……

    送他走,她一直保持著笑容,待他的身影完全離去,她也癱軟下來,無力的靠在丫環身上,閉了閉眼,「回去吧。」s70z。

    一行人,還未到拙園,卻見南陽帶著丫環,急匆匆的奔出來,一見她們,便急問道:「夫君呢?」

    「走了。」傅箏答她,臉色平靜。

    南陽氣的跺腳,「該死,為什麼不叫我!」

    「那你要問你的丫環,為什麼沒及時叫醒你。」傅箏淡淡的道。

    聞言,南陽狠瞪幾眼丫環,「回去再收拾你們!」

    「皇姐,你呆著吧,我先走一步。」傅箏沒興趣看她發瘋,抬步便往前走去。

    哪知,才走兩步,南陽卻喊她,「平陽你等等!我有事要問你。」

    傅箏回過頭來,輕笑,「那你問吧。」

    「你叫丫環們退下,我要單獨跟你說。」南陽瞅一眼瑾珍幾人,翻個白眼道。

    「南陽王妃,王爺有命,奴婢們不能離開平陽王妃半步。」玉珍笑答,幾人極默契的擋在傅箏左右。

    傅箏料想,南陽豈能有正經事問,便也道:「皇姐就在這兒說吧,她們我命令不動,她們只聽夫君的話。」

    「好,那我問你,當年我的蝴蝶玉珮,你到底丟在哪裡了?為什麼會在夫君手上?」南陽氣的咬牙,將手中的玉珮舉在傅箏面前,怒氣沖沖的質問道。

    傅箏一震,眸光落在玉珮上,驚的剎那間白了臉,嘴唇抖動著,「你,你說什麼?我丟掉的你的玉珮,竟在夫君手上?」

    「是啊,昨晚夫君到我屋裡,親手把玉珮還給我的,還亂七八糟說什麼薔薇花,什麼十年蕭遙,又說什麼為了娶到我不擇手段的傷害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個也聽不懂!」南陽越說越氣悶,恨不得摔了玉珮,又忍了忍收回手。

    然而,傅箏卻聽的,突然眸中湧出淚來,空白的大腦,什麼也不能思考,只是想哭,想放聲大哭……

    「蕭遙!」諾妍激動的一步跨近,「駙馬爺說他是蕭遙嗎?是嗎?太好了,原來真是遙公子,真的是……」說著,回身一把抱住傅箏,喜及而泣,「公主,您放心了吧,應該早問的,早問了就早知道了,真是沒想到,沒想到啊!」

    「是老天可憐公主,老天真是有眼,竟然冥冥中早作了安排!」海靜「撲通」跪下,對著蒼天叩頭感謝,激動的心情,比之傅箏更甚。

    「到底什麼意思!」南陽莫名其妙,怒吼而道。

    瑾珍幾人,及張毅也都迷茫,但誰也不敢多問一句。

    傅箏緊捏著諾妍的手,嗓音依然在顫,「回屋,我想回屋去。」

    「好。」

    見傅箏要走,南陽氣的伸手去拽,筱琴筱雪往她面前一攔,南陽暴跳如雷,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傅箏遠去。

    回屋,關上門,傅箏伏在床上,淚流滿面。

    原來困惑,不解的一切,她以為他背叛變心的一切,都在那一枚玉珮裡,豁然開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她丟了南陽的玉珮,卻被他拿走了,他以為薔兒是南陽,所以,他說她是他錯娶的妃子,無論她怎麼哀求他,他都鐵心的堅持要娶南陽,他種了滿宜園的薔薇花,他將這間屋子裝飾成婚房的樣子,他本來要讓南陽住進拙園的,他因為愛了她,而糾結痛苦,也因為南陽,而將她逐出王府,住進別院,四個多月不見她,一心忙著與南陽的婚事,原來,他認錯了人,他從未忘記十年前的薔兒,也從未背叛對薔兒承諾下的誓言,只是後來,又情不自禁的愛上了她傅箏,愛上了她們同一個人,名字可以錯,真愛卻錯不了……

    「遙哥哥,若是當年,我告訴你我的真名是傅箏,你就不會認錯人,不會錯娶南陽,不會有現在的兩難痛苦了!夫君……真的是陰差陽錯,現在該怎麼辦?該拿南陽怎麼辦?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也何其無辜啊!」

    傅箏哭的斷腸,將床褥揪成褶皺,海靜和諾妍陪在跟前哭,諾妍咬唇,低低的嘟囔,「都是你們拉著我,要是讓我早去問駙馬爺,那不是早就相認了嗎?駙馬爺那麼愛公主,肯定不會計較公主不貞的。」

    「當時的情況,誰又能知道呢?」海靜歎氣,抹乾淚道:「公主,別哭了,待駙馬爺回來,公主跟駙馬爺說清楚就好了。」

    「對,我去拿公主的木雕,這就是最好的證明!」諾妍猛然想起,忙起身往她房間而去。

    「海靜!」傅箏坐起,抱住海靜的肩膀,仍然泣不成聲,「你說他怎麼就認不出我的容貌,我和小時候模樣相差很多嗎?」

    海靜輕笑,「公主,您忘啦?駙馬爺曾說過,說您和南陽公主容貌肯定很相似,為這個您還跟駙馬爺生氣了,其實想想,駙馬爺已憑借玉珮上的封號,先入為主的認為您是南陽公主,又怎會想到這玉珮是錯誤的呢?所以,這十年來,他始終以為,薔薇是南陽,而非平陽,因這點,大概從來沒敢把近在咫尺的公主想成薔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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