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箏輕喘著,心跳一直在加快,快的仿若一顆心,就要跳出胸膛,他按著她的力道不重,卻也讓她動不了,他身上的氣息,是那麼的熟悉,儘管隔了四個月,儘管她也以為自己全忘了,可是此刻,她就是清楚的知道,是他,哪怕他沒有噴龍涎香,也是他……
激動之餘,傅箏感覺身下有些異樣,似乎唇上也有異樣,甚至是胸前……難道,難道他趁著她睡著,與她親熱了麼?
想到此,她不禁動了動雙腿,然而,就是這一動,驚的他眸子一斂,匆忙封住她的穴道,不是昏睡穴,而是讓她無法動彈,她悶哼了一聲,果然動不了了,不禁睜著大眼,驚懼的問他,「你要幹什麼?葉跡翎,你要幹什麼!」
聞言,葉跡翎一震,如五雷轟頂,面如死寂,她……竟已經知道了!
「你是葉跡翎,對不對?你快點解開我的穴道,我沒有興趣跟你玩捉迷藏,你馬上滾,滾回你的王府去!」傅箏口不擇言的怒罵,一腔的委屈,在憋了四個月後,終於有了發洩的對像,絹帕的遮蓋下,她已淚流滿面……
聽著她的低吼,葉跡翎懸在半空的心,終於落下,她只是懷疑,並沒有肯定,所以,他得做些什麼,打消她的疑慮,在這個節骨眼上,萬不能讓她知道失貞為假的事,不然,以她剛烈的性子,一切就要前功盡棄了!
思定後,葉跡翎回憶了番那夜的情景,包括他說話的語調,變了聲的嗓音,然後開口,波瀾不驚的道:「傅箏,恐怕讓你失望了,你的男人……不在這兒!」
這聲音……嘶啞中略帶蒼老,帶著一種厚重感,像是被車輪碾過似的,是他,是那個惡魔,是那個她永遠也忘不了的聲音!
傅箏猛的一個激靈,感覺全身的血液倒流,直衝腦門!
「想起來了?不錯,是本公子任楠倪,怎樣,歡迎嗎?」葉跡翎輕勾起唇,眸中多了一抹戲謔的興味,逗她,是他任何時候都能心情愉悅的事!
「我歡迎你去死!」傅箏回神,激怒的咬牙切齒,全身緊繃著,下一刻,立刻便喊,「救——」
一個字出去,嘴巴卻被摀住,傅箏想打他,卻動彈不得,激動的「嗚嗚」直叫,葉跡翎斂了笑意,懶懶的提醒她,「那瓶假死藥,還有肖夜,你不在乎了嗎?」
她的軟肋,被他捏在手裡,她一下子便焉了下來,呆滯了半響,頭可以動,她便搖搖頭,他鬆手,她冷冷的問他,「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身上的味道,和……和葉跡翎很像?」
「傅箏,你是白癡麼?男人都這個味道,這叫男人味兒,本公子和你男人像,有何奇怪的?」葉跡翎笑,卻故意說的一本正經,她涉世少,隨便唬唬就能糊弄。
「……是麼?」傅箏默了一瞬,低低的應聲,濃濃的失落感,襲捲上心頭,她的淚水,流的更快,竟然真的不是他,他對她,真的絕情至此麼?
葉跡翎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麼,立刻試探著問,「怎麼,你希望來的人,是葉跡翎嗎?你剛不是叫他滾嗎?」
「關你什麼事?混蛋!你才滾,你快點滾,本公主不想看到你!」傅箏被戳痛了心事,發狠的哭吼,只恨不得手中有把刀,能讓她一捅他為快!
「嘖嘖,還不承認,得了,本公子既然來了,怎麼能輕易的滾?」葉跡翎玩味的笑,指尖捲起她的一縷髮絲,放在鼻間吸聞著,懶懶的道:「傅箏,本公子可不能死,若死了,你肚裡的孩子生下,可就沒爹了!」
「你——」傅箏氣血上湧,眼淚凝結在瞳孔中,急促的喘息著,「他,他不是你的,不是你的孩子……是我夫君的,是葉跡翎的骨肉!」
真為被在。「哦?是嗎?那我得好好算算你這孕期是什麼時候了!」葉跡翎抬起頭來,看著她,語氣裡有了絲認真,「傅箏,葉跡翎拋下你,扔你在這裡數月,你還想他嗎?還……愛他嗎?」
傅箏吼聲更急,「我的事,你沒資格問,你馬上滾蛋,聽到沒有!」
「你再吼,別怪我休理你!這個休理,你懂得是什麼意思!」葉跡翎蹙眉,**裸的威脅道,雖然哪怕她吼的再大聲,下人們也不敢來問的,但聽著總是不舒服。
果然,這一語,令傅箏立刻閉嘴,她不是黃花閨女,在和葉跡翎同床那多半個月裡,這種隱晦的暗示,她已能聽得懂,呆了呆,想到方才感覺身體的異樣,她立刻問,「你來多久了?對我做了什麼?有沒有……有沒有再欺負我?」
「剛來,倒是想著小別數月,該溫存一下,哪知,你那肚子挺立在那兒,我才想到,你早懷孕了,這還能那樣嗎?」葉跡翎撇撇嘴,很是失望的語氣道。
「你,你說的是真的?你沒有碰我?」傅箏不敢置信的確問,心中有狂喜湧上,她的身子後來全給了葉跡翎,可不能再被這惡魔玷污了!但,她為何感覺有異樣?
似是猜著了她的心思,葉跡翎心情無端的更好了起來,答她,「當然沒有碰,本公子還怕傷到孩子呢!你想要,等你生了孩子身體恢復後,本公子再滿足你,這孩子,可是本公子的種,要小心呢!不過,方才沒忍住,就親了你一番。」
「什麼?」傅箏心神大亂,全然忘了盤問他,怎麼就篤定這孩子是他的,只覺得頭頂被一盆冷水澆下,她竟然再度被這個老頭子……哪怕只是親吻,也能讓她噁心死的!
「哼,碰不能碰,親一下也不能嗎?傅箏,你再這樣,本公子就直接帶你走,反正你也懷了本公子的孩子,這就把你偷出京城,窩藏起來,算是私奔了!」葉跡翎假裝生氣,像模像樣的說道。
傅箏一氣回神,抖著唇瓣,立刻叱他,「你敢!你要敢把我帶走,我就咬舌自盡!我不離開這兒,你聽到沒有?」
「哼,葉跡翎都不要你了,你還要呆在這兒為他守身嗎?」腦中一道靈光閃過,葉跡翎如此說道,為了刺激她,聽到她的真心話,他竟脫口詆毀自己。
「誰說他不要我?他要,肯定要的,不然他會休了我,不然他也不會在我身上著火時,那麼緊張的救我,就算,就算他真的不要,我就是呆在這院子裡一輩子,也不會跟你走,我要等他,總有一天他會來的!」傅箏急急的辯駁,說到最後,心中堅信的事,卻也不再堅信,畢竟他真的不來了,她失聲痛哭起來,「我那麼愛他,他為什麼要薄情寡義?他拋下我,是去準備和我皇姐的婚事去了,我知道,肯定是這樣的,他騙我,還說喜歡我,根本不是……」
葉跡翎的心,在她嗚咽的低喃中,如被凌遲一樣,一刀刀割開,疼痛難忍,的確,他真的是薄情寡義,因為一個南陽,讓他不得不變成了這樣,婚期越近,他原本盼了十年的心情,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激動,因為他的心,早已不完整,有多一半分給了眼前的女人,他在顧慮她知道後的感受,這不安感,讓他束手束腳,心中愧疚萬分,也讓他更沒臉來見她……
哭累了,傅箏小聲的抽噎,半響,聽不到跟前的男人有動靜,還以為他走了,想動卻仍是動不了,不禁急道:「混蛋,你——」
「幹嘛?」葉跡翎悶悶的答她,哽咽的喉頭,若細心去聽,仍可聽出一絲哭過的痕跡。
「你為什麼點我穴道?快點解開!」聽到他還在,傅箏全身的刺又張了開來,咬牙質問道。
葉跡翎不理,只道:「解你穴道,你又不服,還得折騰半天讓你乖乖的,不如直接點了省事!」
語落,他湊近她,在她唇瓣留連忘返,她躲,他用雙手捧住她的臉,蹙眉道:「就親下你,肯定不碰你,行麼?」
傅箏嫌惡的抖動著頭,「不行!你這個糟老頭子,你要讓我噁心死嗎?你快點滾,你摸我一下,都讓我噁心的想死!」
「糟老頭子?」葉跡翎一字一句,俊眉攥的更緊,「誰告訴你,本公子是老頭子,還很糟的?」
「誰能告訴?聽你聲音就知道了,又老又醜的糟老頭子,還自稱本公子,你也不害臊?你欺負小姑娘,你會不得好死的!」傅箏唇被他貼著一半,含糊不清的詛咒道。
葉跡翎的自尊心,受到嚴重的打擊,想反駁,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就讓她如此以為吧,總比懷疑到他頭上要好,於是,便道:「好吧,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瞞你,我年齡是大了,四十多,但還不糟,你不用太噁心的!」
傅箏氣的發昏,「滾滾滾……你快點滾!再也不要來煩我,這個孩子,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他的父親,是恭親王葉跡翎!」rawk。
「隨便,他要認,那就認走得了,本公子也不在乎,反正過了今夜,本公子真不會再來找你了,以後各走各的!」葉跡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