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翎跡陡然凌厲了雙眸,逼視著她,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的笑,「本王就是霸道了,那又如何?」
「夫君,我……」傅箏全然不明白,他為何變化的這麼快,只因她沒有說專門迎他麼?想到此,她輕咬了咬唇瓣,訥訥的小聲道:「夫君,我是,是來迎你的,剛才,剛才……」
「傅箏,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葉跡翎打斷她,眼神更是沁了一抹深寒,語氣也冷的冰人,「你不會說謊!」
聞言,傅箏楞了一瞬,然後認命的頷首道:「是,在你面前,更不會說謊,你的洞察力很敏銳,讓我無所適從,我承認,那麼,你能不能看在我這麼坦誠的份上,網開一面?」
「不能!」
扔給她絕望的兩個字,葉跡翎又是轉身就走,他心中就是生氣,且生氣的不得了,那一進大門的喜悅,被她一盆冷水從頭潑到腳,而他更生氣的是,她竟然說謊,為了出府而說謊來迎合他,幾時那樣清純無暇的她,竟然也被污濁了?
仿若是猜到了什麼,傅箏在原地發楞了片刻,便提裙碎步跑著追去,他步伐快,她追的辛苦,而他明明聽到她在追,跟她賭氣似的,偏偏不停步,反而越走越快,從青石板路口轉向拙園時,她終於承受不住,腳下步子變得踉蹌,一不小心踩到裙角,整個人往前趴去,「啊——」
「你該死的到底要幹什麼!」
耳邊,響起他炸雷般的怒吼,她一陣眩暈,纖腰被他箍的緊緊的,在距離地面一寸時,他及時飛縱回來,將她險險的救起,怒的額上青筋直冒!
傅箏喘著氣,拍拍心跳過快的胸口,「謝謝,我,我就是想告訴你,剛才我說謊的事,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也是你說的那句身不由已,我沒有辦法了,不知道該怎麼討你開心,所以……所以才那樣的,不是有意的,夫君你原諒我,好不好?」
四目相對,她漆黑的瞳仁,晶亮如夜明珠,美的令人心悸的臉,誘人的紅唇,令他無一時不在想念,憋了幾日的**,在他的體內立刻翻滾起來,他喉頭滾動了下,情不自禁的收緊了擁著她纖腰的大手,一俯身,將她攔腰抱起,大步往前走去。
「夫君!」
傅箏一驚,忙道:「你要幹什麼?我的事你還沒答應我……」
「來人!」
葉跡翎一側頭,朝兩邊的守衛吼道,「去大門上,叫守衛放行王妃身邊的兩個丫環出府!」
「是,王爺!」守衛聞聲,忙低頭應答,嚇的不敢多看一眼這在王府內少見的奇景,他們冷如冰塊不好女色的王爺,竟然大白日抱著王妃去拙園……
「夫君……」傅箏沒料到,葉跡翎竟然就這樣放人了,但又感覺哪裡不對勁兒,終於在看到「拙園」的大牌匾時,才猛的反應過來,立刻從他懷裡掙扎,「你放我下來,我要回去馨香園,才不去你的破園子!」
「破園子?」葉跡翎俊眉一蹙。
「當然,你原先不讓我去的地方,現在就是請我去,我都不去!」傅箏癟癟嘴,不屑的答道。
葉跡翎一腳在大門檻兒上停下,默了一瞬,放傅箏下來,眸中的**散去了些許,低聲道:「那好,你先回去吧,這會兒還真不合適,本王得去議事廳的。」
「什麼不合適?」傅箏聽不明白,隨口問了一句後,也不等他回答,便扭過身朝外走去了。
走了幾步,突的想到他前晚昨晚睡在阮胡二人的身邊,那雙手定是摟抱撫摸過別的女人,她頓時一陣噁心,胃裡難受的緊,彎腰幹嘔了幾下後,才感覺好點,又嫌惡的拍了拍腰間的衣裙,這才繼續往前走去。
葉跡翎看著她的背影,攥緊了雙拳……
回去下得。黃昏時,倆丫環興高采烈的回來,將一個精緻的紅木匣子呈給傅箏,「公主,您交待的事,都辦好了!」
「哦?我看看!」傅箏接過,一邊打開,一邊隨口問道:「你們出去順利嗎?沒有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吧?」
「嘻嘻,有人做我們的跟班,我們當然順利嘍,雖然也有登徒子來搭訕的,但都被某人給打跑了!」海靜神秘兮兮眨眼,並用手指戳了戳諾妍,暗示給傅箏。
諾妍一聽,立刻羞紅了臉,「海靜你說什麼呢?他可和我沒關係!」rctt。
「哦?我說你們有關係嗎?你這是不打自招麼?」海靜笑的更大聲,促狹的亂眨眼睛,諾妍急的又跳腳又拍桌,「你少說我,你自己也不是一樣麼?一口一個宋大哥,可惜了你的宋大哥今兒個當值溜不出府,不然肯定也會巧遇了!」
「貧嘴的丫頭!我才沒有!」海靜漲紅了臉,囧的想鑽地洞。
傅箏檢查好了畫作,噙著笑裝進匣子,才道:「得了,我算是聽明白了,原來你倆出府後,巧遇了某一個年輕男子,然後這個男子中途英雄救美,贏得了某個丫頭的芳心,對不對?」
「公主……」諾妍臉紅的能滴出血來,神情彆扭的連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
傅箏失笑的同時,似是想起了什麼,不禁歎氣,「哎,我記得,似乎這個尹奕是個很壞很小氣的男人吧?這種男人,我怎麼能把丫環許配給他呢?不行,這絕對不行的!」
「沒有,他又沒有說想娶奴婢,他只是,只是後來沒有那麼討厭了,他還幫了奴婢好多,我們是……是朋友嘛!」諾妍吞吞吐吐的說完,囧的實在呆不下去,一溜煙往外走去,「奴婢去瞧瞧晚膳好了麼?」
「哈哈!」海靜被逗笑了,取笑道:「叫諾妍再笑我,這下被公主笑話了吧?」
聞言,傅箏將東西親自收拾進櫃子,回頭笑她,「你倆半斤八兩,回頭轉告給宋侍衛,本公主的婢女沒那麼容易娶的,好好上進,不用他大富大貴,但起碼衣食無憂,最重要的是,不准學他主子三妻四妾,否則連口都別向本公主開!」
「公主……」海靜也被囧成了紅蝦臉,「奴婢先出去了。」
「去吧。」
呆在房裡,悶了一會兒,傅箏竟小瞇的睡著了,夢裡,葉跡翎捧著她的臉,對她深情款款的說,阿箏,我是蕭遙,我來兌現許諾於你的一生一世……
醒來時,天色全黑了,身邊坐著的,果真是他,只是他極其平淡的對她說,「該用晚膳了。」
傅箏暗自苦笑,果真是夢,南柯一夢……
晚膳後,葉跡翎沒有回去,在他們的婚房裡如上次一樣,大方的沐浴,該到就寢時,逕自躺上床,什麼多餘的話也沒問,便閉上了眼睛去睡。
傅箏將疑惑壓在心底,他不碰她,正好免了她的噁心,彷彿連挨著他的身體都讓她感覺胃裡翻騰的想吐,於是,她身子後移,一直貼在了床裡側的牆上,剛去閉眼,他卻豁然坐起身,怒道:「傅箏,你別太過份!」
這吼聲,嚇了她一跳,她不解的眨眼,「我怎麼了?哪裡過份了!」
「本王是蛇蠍麼?讓你避之不及,是不是恨不得穿進牆裡去?」葉跡翎怒問,那一雙噴火的眸子,幾乎灼燒了她。
傅箏緩緩偏過眸,低低的道:「是,要是能選擇,我不會和你睡在一張床上,我知道我髒,不是處子,辱沒了你,但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絕不退而求其次,哪怕你把我扔進柴房裡,打進冷宮裡過一輩子,我也不願意……不願意你和別的女人歡愛完,又來跟我做同樣的事!」
「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本王除了你,不能碰任何女人嗎?」葉跡翎蹙眉,神色極複雜的看著她。
「是,所以你可以選擇要一群女人,而放棄我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傅箏點點頭,憑心而論,她的確是過份了,她不潔,他還能一個月只進她房裡,冷落側妃,已經是對她萬般寵愛了,只怪她太清高,不懂得知足吧。
葉跡翎重重的一歎,沉默了許久,一個仰面倒在床上,卻是長臂將她一攬,從背後環抱住了她,輕咬著她的肩頭,含糊不清的說道:「阿箏,你這個較真的女人,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才今日對本王這麼冷淡?還說出這種話來?」
「別碰我!」傅箏嫌惡的想掙開他。
「得了,跟你說清楚就是了,本王大前晚住在拙園,前晚住在秋潔屋裡,昨晚是住在阮玥屋裡的,但住在一起,不代表就一定得發生你想像中的事,只是睡覺,沒有歡愛,你相信麼?」葉跡翎抱緊她,低低的歎道。
傅箏驚愕,久久的回不了神,確實有些不相信,胡秋潔可能會乖乖的睡覺,但阮玥……想到這兒,小嘴一厥,「不相信,就算你不想,她們不想嗎?她們沒有勾引你嗎?比如親你摸你,你能受得了嗎?」
「她們想啊,似乎有很久本王沒碰過她們了,嗯,你說的勾引自然有,不過……本王一個點穴,就讓她們乖乖的睡覺了!」葉跡翎眉宇間,隱隱泛起得意,即使他不想,但樣子還得做的,免得時間一長,在外人眼裡就成了專寵傅箏,那可就算是真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