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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15章:他還活著 文 / 憶昔顏

    即使背負著禁倫的十字架,還是忍不住愛你,忍不住想要見到你。

    ——司徒冽

    有沒有種愛,可以超脫一切。沒有任何束縛,沒有任何負擔,只有純粹的愛。

    在剛知道結果時,司徒冽是逃避的,只想獨自一個人負擔著這所有的罪惡。起初,他以為那治療會失敗,因為施醫師告訴他的真正成功率只有一成把握。

    他以為他會真的死去,可,命運卻讓他撿回了一條命,而且,還成功地治好了他的癱瘓。

    那一刻,心裡真的可以用五味陳雜來形容了。他知道芸櫻就守在門外,一直在等著他,但,他還是選擇了逃避。

    此刻,他看著後視鏡裡,她被方靜瑜拉著,那崩潰的樣子,一顆心,狠狠地絞痛。

    忍不住想衝下車,告訴她,他沒死!地獄太冰冷,他想拉她一起墜落!但,如果這樣,之前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經過六個月的沉澱,司徒冽發現,原來無論他們之間是否背負著罪惡,但他愛她的心,一直都沒變!甚至更深,更沉!

    「他死了?那我剛剛看到的是什麼?是他的靈魂嗎?司徒冽——你在的,對不對?!你的靈魂一直都在的,對不對?司徒冽——你聽著,我莫芸櫻會繼續好好地活下去——」,芸櫻衝著漆黑的夜空,放聲地大吼道,淚水不斷地墜落,最後,身體也漸漸地滑下,蹲在路邊,嚎啕大哭著。

    是啊,他死了啊,他已經死了!

    是她太想念他了,所以產生了幻覺了,一定是這樣。

    只是,想到他真的死了,這樣的打擊,還是令她悲痛,悵然。就連他剛死時,她的情緒都沒有如此的歇斯底里!

    「芸櫻,回去吧!」,良久,方靜瑜才蹲下身子,掏出面紙,幫芸櫻輕輕地擦拭著臉頰,對著她,柔聲說道。

    「你們怎樣?」,這時,葉子傲出來,走到她們身邊,沉聲問道,雙眸淡淡地看了眼方靜瑜。

    「還好。」,方靜瑜看著他,微笑著說道,心情很平靜,將芸櫻拉起。

    司徒冽隔著遠遠地看著這一幕,然後,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芸櫻在起身時,雙眸瞥到那如箭般流瀉出去的銀灰色跑車,心口,顫了顫。

    「上我車吧,我幫你們送回酒店!」,這時,葉子傲看著她們,紳士地說道。方靜瑜本想推辭,但,又覺得造作,因為他們沒車,這時的士又很難打。

    車上,方靜瑜和芸櫻坐在後座,芸櫻伏在方靜瑜的懷裡睡著了,方靜瑜的視線一直看向窗外,氣氛有些尷尬。

    「那晚,抱歉!」,良久,坐在駕駛座開車的葉子傲才開口,沉聲說道。

    他的話,令方靜瑜,心,一震。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沒關係。」,她轉首,看向後視鏡,裡面正好有葉子傲的半邊臉,他也看向她,兩人的眸光對視了一秒,然後都別開。

    「我不會再跟你爭寒寒了,但是你得讓我經常去看看她,我有見他的權利!」,葉子傲邊開著車,邊沉聲說道。

    他的話,令方靜瑜心口緊了緊,該是高興的,卻高興不起來。

    「好,我以後不會再阻止了!」,方靜瑜抬首,勇敢地看向後視鏡,看著他,微笑而平靜地說道,心房裡,在翻山倒海。

    她從沒想過有天可以如此平靜地和他說話,只是表面上的平靜,她明白。

    「還有件事要跟你說抱歉,是離婚前一晚,對你……」

    「葉子傲!別說了!那些我都忘了!那晚,我也是喝醉了,才會胡言亂語什麼,我和你,早斷了!我們現在只是合作夥伴,葉總!」,方靜瑜激動著,聲音有些大,還是把話挑明了。

    「總之,對不起!」,葉子傲看著她,她又看向了窗外,他沉聲說道。

    對方靜瑜,他有過虧欠,因為結婚後,他從沒給她過好臉色,因為她是母親逼迫他娶的女人,所以,對她,他的態度一直很不好。

    現在想想,她其實很無辜。尤其是想到她愛著自己,心,就更複雜不已。

    但,他不願將對葉子璇的愛,放下。他的心,容不下其他女人,所以,方靜瑜的愛,他回應不了。

    這也自那晚的「意亂情迷」後,思索了很久的。

    抵達她們入住的酒店,葉子傲紳士地為她們開車,此時,芸櫻也醒了,方靜瑜扶著她下來。咪去在心。

    「葉總,謝謝!」,下車後,方靜瑜對著葉子傲客套而疏離地說道。或許,這就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果了。

    葉子傲愛著他的妹妹,是她剛嫁入葉家不久後,就發現的。他愛的深,愛的痛,愛的無奈,她都瞭解。

    葉子傲衝著她,微微一笑,然後,上了車。

    看著他的車,方靜瑜的嘴角揚起深深的笑,再見。在心裡,她對葉子傲說道。

    或許,退一步,就是海闊天空吧。qhaq。

    沒有愛情,她還有兒子,她還有事業。這麼多年了,都挺過來了,她活得不也挺好的?!

    ***

    「芸櫻,你今天別去了,你的情緒太緊張了,放鬆放鬆去吧!我找導遊陪你!」,第二天,方靜瑜對芸櫻勸道。

    「靜瑜姐!我可以的!」,芸櫻看著方靜瑜,無比堅定地說道,昨天是她太激動了,所以才會那樣,現在的她,已經恢復了。

    腦子裡,不斷地提醒自己,他已經死了,他死了,不可能再出現了。

    方靜瑜無奈地看著她一眼,然後,點點頭。

    他們的展出很成功,沒有出任何差錯,方靜瑜說,她已經盡力了,一切盡力了就好!

    「做得不錯!」,晚宴上,葉子傲走到方靜瑜的身邊,端著杯酒,對她讚賞道。

    「謝謝葉總!」,方靜瑜舉起酒杯,與他的輕輕一碰,然後,仰頭喝盡。

    芸櫻在一旁,看著他們的互動,在方靜瑜的臉上,似乎看不到任何的,異常。

    難道,她真的放下了?

    那一晚的慶功宴上,方靜瑜喝了很多,也一直保持著清醒,葉子傲的表現一直都很正常。

    晚宴上,有位法國著名設計師前來與方靜瑜搭訕,芸櫻看得出,那位法國男人看著方靜瑜的眼神,除了欣賞外,還有男人看著女人的愛慕。

    「靜瑜姐,你要小心哦!有位法國大帥哥盯上你了哦!」,洗手間裡,方靜瑜在補妝,芸櫻在洗手,芸櫻衝著她,八卦地說道。

    「你是說洛伊斯?天啊,不可能,他可是我的偶像哦!」方靜瑜看著芸櫻,搖了搖頭說道。

    「是偶像那就更好了啊!被偶像看上了,可是很幸福的哦!」,芸櫻這才想起,方靜瑜的設計室裡,好像放著很多關於路伊斯的專訪雜誌,她很崇拜那位才子的設計。

    方靜瑜衝著芸櫻無奈地笑笑,然後拉著她回去包廂。

    ***

    「丫丫,告訴媽咪,現在在做什麼?」,回到酒店後,芸櫻撥通了葉子璇的電話,叫丫丫接了電話,此時,芸櫻趴在床上,對著話筒,柔聲問道。

    一顆心想丫丫,想得要緊。

    「媽咪,我好想你……我在子璇阿姨家,今晚子璇阿姨包餃子,還有姜叔叔也在!」,聽到媽咪的聲音,丫丫還開心,小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葉子璇看著她,笑了笑,然後回到了廚房。

    「子璇,這些包好的,現在可以下鍋了吧?」,廚房裡,姜浩然的身上繫著圍裙,指著桌子上擺放著的,有的好看,有的如歪瓜癟棗般的,小澤瀚包的餃子,微笑著問道。

    「嗯!可以下鍋了!來,澤瀚,我們去洗手!」,葉子璇抱起澤瀚,朝著洗手間走去。

    「媽咪,那個姜叔叔是你的男朋友嗎?」,洗手間裡,小澤瀚仰著頭,看著媽咪,疑惑地問道,小小的心,卻收緊著。

    「是啊,是媽咪的男朋友,澤瀚,喜歡姜叔叔嗎?」,葉子璇看著澤瀚,柔聲問道。幫他沖洗著滿是麵粉的小手。

    「只要媽咪喜歡,澤瀚就喜歡!」,澤瀚看著她,心口痛痛的,卻懂事地回答道。

    私心裡,還是喜歡爹地和媽咪能在一起的,但是,爹地,不見了……媽咪不愛爹地,爹地也不愛媽咪……

    ***

    他們的展覽結束後,除了觀賞走秀外,也就沒什麼事情了。

    這天,方靜瑜被路伊斯邀去繼續看展覽了,芸櫻則獨自一人,在巴黎街頭遊覽。走過熟悉的香榭麗捨大街,在馬路邊,又遇到了那位吉普賽女郎。

    芸櫻起初是沒認出她的,因為她的臉上戴著面紗。

    「小姐,我認識你!」,那位吉普賽女郎拉著芸櫻,對她說道。

    那法語語速不是很快,芸櫻是聽懂了,「你好!」,她操著跟方靜瑜學來的,蹩腳的普通話,對那吉普賽女郎微笑道。

    「你的情人呢?今天怎麼沒看到他哦!」,吉普賽女郎對芸櫻,繼續問道。

    「他,他已經不在了……」,芸櫻看著她,勉強著,微笑道。

    芸櫻的話,令吉普賽女郎微微驚愕著,右手手指在掐了掐,然後看著芸櫻,「沒有啊,他還活著啊!就在這附近!」,女郎開口道。

    芸櫻看著她,一直保持著微笑,「謝謝你,他是還活著,一直活在我的心裡!」,說完,邁開腳步,繼續向前走……

    落下那個吉普賽女郎,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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