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見媽媽要講電話,立即懂事地離開,在床上躺下,芸櫻接起電話的同時,也起身,走向床邊。
「芸櫻小姐。」,聽筒內傳來安城那低沉而有禮貌的聲音,芸櫻有些意外,一時忘記了回答,愣了兩秒,才開口。
「安城,你好!」,芸櫻禮貌地向安城問好,聲音很平靜,夾著一絲笑意。在心裡卻疑惑安城為什麼會打電話過來。
電話這頭的安城此時還在公司的辦公室裡,聽著芸櫻的語氣,感覺她似乎和調查上說的一樣,過得很好。
心裡微微替司徒冽鬆了口氣,卻又因為想到司徒冽現在的境況,心裡惆悵著。
「芸櫻小姐,是這樣的,總裁托我把你的戶口給你,想問下你現在的住址,我明天給你快遞過去。」。
安城的聲音穿透聽筒,芸櫻在聽到關於司徒冽時,心裡倏地一緊,是有點疼吧,這麼短的時間,她還不至於把他忘掉,或者對司徒冽這個人無動於衷。
又聽說是戶口的事情,心裡難免地泛著酸,他們是在這種形式上,徹底地,沒有關係了。
「好的,安城謝謝你,我現在就說地址,麻煩你記一下。」,芸櫻撇去心裡的酸澀,微笑著對安城客套,禮貌地說著。
芸櫻說了一串地址給安城。
安城其實一直知道芸櫻住在哪裡,這麼多此一舉,無非是不讓芸櫻懷疑罷了,至於她們樓下的陌生車輛和人,也是安城派來的,是司徒冽吩咐的。
「那芸櫻小姐,我明天就把你的戶口寄給你,對了,如果丫丫上學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找我!這是我的手機號!」,安城的語氣不再是恭敬,反而多了幾分親切。
芸櫻只苦澀的撇了撇嘴,她想,今後她不會再麻煩司徒冽任何!即使是他的手下,也不會!斷了,就徹底地斷了吧,她不會忘掉他的無情!
「安城,謝謝你!」,芸櫻依舊客套禮貌地和安城說道,安城聽出來芸櫻的客套和疏離了,在心裡一片悵然,後來和芸櫻又客套了幾句,切斷了通話。
掛斷電話後,芸櫻倚靠著落地窗,暗自發呆。心口很堵,分不清是什麼感覺。丫丫一直沒睡著,此刻,她正偷偷地看著在發呆的芸櫻,剛剛也好像聽到有提到「安城叔叔」,想到安城,她也就想到爹地了。
會是爹地要來看她嗎?沒有一天,丫丫沒有在心裡期盼著司徒冽的到來,甚至她還擔心她們離開了a市後,司徒冽會找不到她們。
沒有問安城關於司徒冽的事情,現在的她必須做到,不念,不想,不問,才能慢慢地將他從心裡剔除出去。
芸櫻愣了很久,才上床,丫丫什麼也沒問地蜷縮進芸櫻的懷裡,她不敢問,怕問了,芸櫻心裡會難過。
「丫丫,想念爹地嗎?」,一個多月來,芸櫻第一次在丫丫的面前提起司徒冽,這樣的問題,令丫丫的心,立即雀躍了起來。
「想!媽咪,是不是爹地要回來了?」,丫丫抬起小臉,看著芸櫻,無比期待地問道。
「不是,丫丫,以後我們慢慢忘掉爹地好嗎?爹地有他自己的生活……」,芸櫻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對丫丫盡量輕聲地,解釋道。什冽裡好。
芸櫻的話,令丫丫心裡很難受,「媽咪,遙遠的地方是哪?爹地說,他會去很遙遠的地方,我想去找他,我不要忘掉爹地……」,丫丫說著說著,聲音裡已經夾著了哭腔,伏在芸櫻的懷裡,小小的身體有些顫抖。
她是實在忍不住了,才會如此大膽地問出爹地。
丫丫的話,令芸櫻心顫,也心疼,「遙遠的地方……遙遠的地方……」,芸櫻喃喃地反覆說著丫丫嘴裡的那個遙遠的地方,她本想編造一個地方,撒謊騙丫丫,可大腦就是不靈光,編不出來,但,仔細想想丫丫的話,心底充滿了疑惑。
「丫丫,爹地是怎麼跟你說的?什麼時候跟你說的?」,芸櫻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對丫丫焦急地問道。
丫丫聽了芸櫻的話,小腦袋飛速地旋轉了一圈,「就是我從醫院偷跑後,被爹地撿到了,爹地帶我回家……」,丫丫的小手撫摸著下巴,邊說著,邊思考著。
「爹地說,丫丫,你要聽媽咪的話,不要想爹地,爹地不是個好人,爹地做錯了很多事情……」,丫丫說了一長串的話,說到中途,有點哽咽,嚥了嚥口水,又要說道。qlfu。
芸櫻的心因為丫丫的話而緊了起來。
「爹地還說,他現在遭到懲罰了,要去很遠的地方,叫丫丫不要想爹地……」,丫丫說完,依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她在仔細地回想司徒冽說過的話,怕她自己記錯了。
事實上,丫丫一點都沒記錯,關於司徒冽說的每句話,她都牢牢地記住了。
丫丫的話,令芸櫻的心,慌了,亂了。
內心是矛盾的,因為那段時間,司徒冽是很無情的,甚至還傷害了丫丫,但,為什麼又對丫丫說這些?而且帶丫丫回家,也沒有傷害她啊……
前後如此矛盾,她為什麼到現在才發現?
只是因為那幾天,她被司徒冽傷得太重了,所以才不想多思考吧……
「媽咪,爹地是好人,對不對?」,丫丫見芸櫻好長時間都沒動靜,小聲地問道。
「啊——哦——是,爹地是好人。」,在丫丫面前,她不會損壞司徒冽在丫丫心目中的形象的。
芸櫻若有所思地說道,在心裡還在為丫丫剛剛的話,起疑著。
「媽咪,那天爹地也流鼻血了,會不會像丫丫一樣……」,後面的話,丫丫不敢說,她不要爹地生病,那流鼻血不過是很正常的,虎子也流過鼻血啊,那麼健康……
丫丫在心裡嘀咕著,而她的話,讓芸櫻又狠狠地心顫了下!司徒冽流鼻血?以前他好像從沒流過鼻血吧……不,不會的,只是偶然情況……芸櫻在心裡疑惑道。
「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一道暴躁的憤怒的男聲在陰暗的房間響起,兩名傭人聽後,連連地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