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司徒冽感動丫丫對他的那種父女天性般的貼心與喜歡,在他傷害了幼小的她之後,她還能如此希望和自己在一起。
這似乎也讓他更捨不得離開。
「你會漸漸喜歡上逸塵叔叔的,也會漸漸忘掉我!」司徒冽心酸地說著傷著自己的話,拿起毛巾在丫丫的身上擦洗。
「不會!丫丫不會忘掉爹地——嗚……」,司徒冽的話,令丫丫再次撒嬌般地嚎啕大哭起來,邊哭著,邊大聲說道,原本蒼白的小臉此時已通紅不已!
該死的!司徒冽你就是個混蛋!看著丫丫委屈地哭著,司徒冽在心裡狠狠地咒罵著自己!
「別哭了!就是你這麼愛哭,我才不想和你在一起!沒見過這麼不懂事的孩子!」,只能狠下心,以責罵的口吻,衝著丫丫嚷嚷道。
他的話,令丫丫倏地止住了哭泣,也想起了爹地昨晚說的話,可是,心裡真的很酸啊,很想哭出來的啊。丫丫連忙地擦著眼淚,眨著淚眸,看向司徒冽。
「丫丫不哭,爹地,丫丫不哭了,你別討厭我!我自己洗澡,我會自己洗的!」,慌張地抓過司徒冽手裡的毛巾,丫丫在身上熟練地擦洗著。
這樣的她,令司徒冽更心疼,也更自責。qjii。
他不再說話,一臉冷漠著起身,任由丫丫自己洗澡。不一會,小小的孩子已經動作利索地洗好,還為自己洗了頭髮。
看著比芸櫻小時候會自理的丫丫,司徒冽一顆心震顫著。想起虎子一家曾經對她的虐待,她被人帶著在街頭乞討,現在又得了血癌……
心酸著上前,拿起浴巾,將丫丫裹住,抱著她出了浴室。
此時,管家已經拿著一套衣服在門口等候,司徒冽叫她拿進來,又讓她出去,還說一會由他做早餐。
讓他奢侈地做一天父親,哪怕只有一天。
「爹地,我自己擦……」,見爹地拿著毛巾在幫她擦頭髮,丫丫稚嫩著嗓音說道,被爹地這樣呵護,好溫暖,但,她不能麻煩爹地,不然他會更討厭自己吧……
「別動!」,司徒冽避開丫丫伸來的小手,慍怒道,心裡卻依舊是心疼的。明明對女兒脹滿了愛,卻無法表達出來,這樣的折磨簡直令他崩潰!
丫丫垂下頭,不再敢動作,任由司徒冽為她擦著濕漉漉的頭髮。
丫丫的頭髮沒有芸櫻小時候細密,髮梢有點枯黃,許是營養不良的緣故,司徒冽在心裡暗暗地想著。還好,她被及時找到,也很幸運,他的骨髓和她是匹配的。
不然,要化療,放療的話,丫丫遭受的罪,會更多。
輕柔地幫她擦乾頭髮,拿過管家送來的衣服,司徒冽動手就要為丫丫穿上,丫丫卻害羞地轉身。「爹地,我自己來……」。
「別害羞,我是你的爹地!」,這句話出口,司徒冽頓時後悔了!氣惱著,捉過丫丫,讓她坐在床沿,他蹲下身子為她套上淡粉色的小褲褲。
爹地說他是丫丫的爹地,他承認了!
丫丫抬起頭,甜甜地笑著,水汪汪的大眼晴裡都滿含著笑意,看著司徒冽。
「爹地……」
「怎麼了?」,司徒冽不再彆扭,聽著丫丫甜甜地叫著他,心裡脹滿了感動和溫暖,曾經,他也這麼祈求,只要女兒能叫他聲,爹地,他死也瞑目了。
可,他又是貪婪的。
如今丫丫叫他了,他又渴求自己能夠和她和芸櫻,幸福著快樂地生活下去……
「爹地……只是想叫叫你。」,丫丫看著司徒冽,甜甜地說道,聞著他身上的味道,覺得好安全呢。
那是女兒對父愛的一種渴求吧。
「小傻瓜!」,司徒冽的嘴角終於扯起了一抹寵溺的笑,對著丫丫,寵溺地說道。
這時,他已經為丫丫穿上了一身淡粉色的棉質的小裙子套裝,又蹲下身子,為她穿上襪子,和小皮鞋。
「爹地笑了,爹地笑起來好好看!」,第一次見司徒冽笑,丫丫也不再怕他,拍著小手,甜甜地笑著說道。
經丫丫這麼一提醒,司徒冽才發現,自己是真的在笑!雙頰不禁泛起一股羞窘的潮紅,那抹笑,僵硬不起來,看著丫丫如此甜甜的笑容,他實在是不忍心……時自起很。
「好了,下來吧!」,為她穿好鞋子,司徒冽把她下床,然,他起身之際,大腦卻湧起一片眩暈,雙眼發黑,大腦傳來一股尖銳的刺痛。
視線裡,丫丫的小臉越來越模糊,最後,變成了一片黑暗……
「爹地!爹地你流鼻血了!」,丫丫看著有些不正常的司徒冽,看著他鼻孔流血了,心驚著大叫著。
「沒事……爹地沒事……」司徒冽的心更是一片恐慌,表面上卻故作鎮靜!他彎身,扶著床沿,坐下,低下頭。
鼻孔裡的鮮血不斷地滴落在地板上……
「爹地,我幫你擦……」,丫丫飛快地從床頭櫃上抽出面紙又跑回到司徒冽身邊,小手利索地為司徒冽擦著鼻血。
司徒冽看不見她的動作,只感覺那面紙輕柔地拂過自己的鼻子…
「爹地,頭是不是很暈?丫丫幫你揉揉!」,鼻血停止,丫丫還沒發現司徒冽此刻是看不見的,事實上,司徒冽不僅是失明的,而且他感覺雙手似乎失去了知覺,他動了很久,發現就連手指都無法動彈!
他沒說話,只感覺兩隻小手在他的太陽穴兩側,輕輕地揉動著……
內心不是很慌了,因著女兒的呵護。
「爹地,現在頭還暈嗎?」,丫丫揉了很久,蹲下身子,看著司徒冽的臉,柔聲問道。
雙臂恢復知覺,但他還是失明著的。
髮絲上的幽香竄進司徒冽的鼻息,司徒冽伸手,一把將丫丫擁進了懷裡,抱著那溫熱的小身子,他的身體在顫抖,如果現在不抱,他怕再也沒機會了。
「丫丫,你要聽媽咪的話,不要想爹地,爹地不是個好人,爹地做錯了很多事情,現在遭到懲罰了,要去很遠的地方。丫丫不要想爹地,知道嗎?!」,司徒冽的頭,抵在丫丫狹窄的小肩膀上,緊緊地抱著她,說著丫丫聽不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