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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五章節:時間晃動,記憶回湧 (2) 文 / 占長樂

    如緊箍咒般的每字每句在腦海盤旋不散,似一把鋒利卻無形的刀子,一刀一刀的不留情面的落在胸口,比之前自己刺的那一刀還要凌厲,落在胸口的同時,還不停地向心內攪動,直到血肉模糊,直到麻痺了神經。

    她此時的樣子面如死灰,身子倏然向後一倒,仿若那最後的一方蔚藍也在瞬間崩塌而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在心裡憤憤的叫囂嘶吼,淚水潸然而下,成串成串的不停地往下滑,惟覺得手腳已經開始冰冷,如臨冰窖。

    慢慢地起身下床,一雙玉白如瓷的小腳踩在冰涼的紅木地板上,卻不覺得有半分的冷,她冷眼看著地板上發皺的片片碎紙,眼眶裡聚積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腳上,落在地板上,甚至遺落在那讓她看得滿眼腥紅的碎紙上。

    她倏然勾動唇角,不帶一絲感情,淚眼迷濛中卻笑得讓人心驚膽顫。

    —————長樂出品—————

    這一天,何瑜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不容她有半分拒絕的電話。

    當她來到的相約地點的時候,臉色已然慘白,每個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當她在得知周康已死的那一刻,她的心在經歷了多年的束縛後才真正的感到了鬆懈,但此時此刻,她彷彿又被人抓住了痛腳,甚至比之前那一次還讓人覺得惴惴難安。

    臨出門前,青嵐看出的臉色不對,甚至要求她待在家休息,但她怎麼可能如此高枕無憂。

    緊緊地握著粉拳,拚命壓抑著腦子裡做亂的思緒,她吸著涼風搖著頭,試圖讓自己清醒,面色上有些掙扎,似乎染有一絲痛苦的神色。半晌後,才認命似地踏進了不敢挪動步伐的地獄般的酒吧。

    酒吧內的一切還是那麼熟悉,和當年一樣,只是她,早已年華不再。

    越向裡面走,過往的記憶湧得越快,一點一點的襲她的心頭,眼前突然閃現一男一女在相互拉扯,女人在問責男人婚禮前夕的不忠,男人卻依舊優雅地喝著紅酒,彷彿他面對的只是一縷透明的空氣,根本就不用在意。

    何瑜暗暗苦笑,嘴角里滿是比黃連還苦澀的味道,卻是讓她無處傾吐,只能獨自品啄吞嚥。

    人人都道她是一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醜小鴨,卻不知她其實是煙城赫赫有名的書法家何源海的女兒,從欣喜無比的訂婚到結婚前夕的背板與設計,直到懷孕被趕出家門,最後成為今天的莫家少奶奶,這裡面的酸澀沒有人可以懂。

    曾經的她也一如初綻的花朵般美好,但終於,還是向現實低了頭。

    被父親趕出家門的那一刻,她曾暗暗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讓自己落到如此境地,在教堂外,她冷眼看著未婚夫娶了別的女人,而那個女人還是她的學姐,看著那圓潤凸起的肚子,她才知道,這兩個人早已背著她苟合了好久。

    正因為如此,在被一番設計,終於害了她的一生。

    這一切的一切讓她的心開始由紅變黑,甚至連帶著狠肚子裡這個突如其來的種子,她甚至想過要打掉這個孩子,但醫生卻告訴她,孩子生長的很好已經不能動手術,只有生下來。

    這是一個污點,時時刻刻都會提醒她自己,曾經所遇到的每一分不堪,沒有一個人可以接受這樣的事情,包括她自己。

    最後的最後,她終於在各種因素的壓迫下遺棄了她,將她置於孤兒院,然後追尋了自己要的人生。

    時光荏苒,兜兜轉轉的反覆十多年,她真的沒有想到,會再次見到這個被她所拋棄的孩子。

    她長得很漂亮,一雙清眸像極了年輕時的自己,可她卻以一個新的身份出現在了自己的眼界裡,如果不是特別留意了耿雲濤,暗中叫私家偵探查訪,或許這輩子,他們的母女情分早已緣盡。

    她從不否認自己是偏心的,同樣生為她的女兒,但她卻把自己所有的愛都給了青嵐。

    心底的酸楚越來越高漲,似毛毛小蟲不停地蠕動,細細密密的攪得心底翻天覆地般的疼痛。她倏然伸手,推開眼前的包間門,只見等待她的人正從旋晃的紅酒液體中抬頭,兩眼鋒芒如隼地盯了過來。

    何瑜注意著面前的她,紅酒似乎未被喝過,仍然滿滿的一瓶,但卻殷紅如血,像是一種預警。

    歐陽惜定定地看著何瑜,心中冷冷一笑,「怎麼,是不敢坐,還是怕我會一刀捅死你。」她倏然面色一笑,即使此時面色慘白,渾身都在不易察覺的細細顫抖,但眼底卻飽含著冷酷與肅殺。

    「竟然已經來了,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何瑜吸了一口冷氣,悠悠上前。

    歐陽惜聽罷,輕輕地笑了起來,笑聲在包房裡迴旋,帶著令人生畏的餘音,縹緲而虛無。突然間,聲音嘎然而止,包間裡陷入一陣沉默,只聞見兩個人或深或淺的呼吸聲。

    可見,這裡的隔音效果做得有多好。

    氣氛開始越來越壓抑,兩個人似在比耐力一般,何瑜終是先開了口,「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本就冷然的場面頓時更加陰冷,歐陽惜的身子驀地一怔,手間的高腳杯一陣晃動,殷紅的酒液就沿著杯口撒在了如藕般的手腕上。「以前不太好,但過了今天,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拿起高腳杯輕輕地抿了一口,一股分辨不清的苦澀盡在口中瀰漫,逗留於唇齒之間。

    何瑜抬頭,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你今天找我來……」之前的那股不好的預感似乎又濃重了些。

    「到底是母女一場,總歸要見最後一面的。」歐陽惜淡笑,客氣說道,這彷彿是一個提醒,讓何瑜眼底的光芒越漸暗沉。

    自前幾日看完那封信後,她終於知道,這場噩夢從來就沒有結束。

    它只是做著短暫的休憩,讓這場夢魘成一觸及發之勢,像是越湧越湍急的潮水等著給她最致命的一擊,將所有的一切都覆滅,而她那不堪凌弱的最後一點善良也被洪水所摧垮,留下的,只是對她的那份永不磨滅的深深的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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