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惜摸了摸陳晨的頭，她小小年齡就懂得要做一個善良的人，這讓她感到高興，而坐在對面的莫子堯則扯著嘴角，不予置評。
在某些情況下，善良也必需有個度，太過了會讓傷人傷已的。
「他知道你來見我嗎？」莫子堯突然臉色一變，兩眼明銳地凝著歐陽惜，問出了自己的憂心。
沒有男人可以心無芥蒂地允許自己的女人出來見別的男人，這個男人還和她住了將近六年，而像耿雲濤那樣佔有慾極強的男人就更加不可能。
那晚，耿雲濤雖笑得燦爛，可是那雙眼卻投射出了陰冷的寒光，他怎麼也忘不掉。
逗弄陳晨的手指驀地一僵，含笑得臉也陰鬱了下來，莫子堯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裡也猜到了**分，她是瞞著耿雲濤來見他的，雖然他們之間沒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但是他並不想造成任何不必要的困擾。
輕歎了一聲，再次看向窗外的景致時，莫子堯喃喃低語了起來。「竟然做了選擇，就應該好好的相處，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我知道。」歐陽惜很乖巧的回答，甚至想到回去時也許該向某人坦白。
「連城橋很美，音閣公園也很美。」莫子堯突然地說，俊容舒展，他不僅在心中補了一句，即使再美，都不及你美。
歐陽惜面露驚喜，壓根沒想到他回國幾天就去了這幾個地方。
有些興奮的小臉在看著男人轉回的視線時，突然不知怎的就瞬間沉了下去，這些美麗的景點本應是他們二人同游地，那種隱藏在內心的犯罪感又襲上了心頭。
「如果感到抱歉，那就多畫一張送我，站立的。」莫子堯知道她的每個表情，每個心思，說這話時，完全是戲笑的態度。
昨天突然接到她的電話時，內心抑止不住地欣喜，當即就要求她今天把畫具帶出來，不為別的，只因他坐姿的畫太多，而在很久以前，他就一直盼著自己站立時，她能夠畫一張自己站姿的樣貌，親自裱框送給自己。
「好」對於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歐陽惜更是無地自容，馬上應允道。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得聊了一會兒，其間陳晨還時不時地插上幾句，只是這丫頭突然很識相地再也沒有口無遮攔了。
身邊的客人陸陸續續地離開，時間也一分一秒地走過。
良久，莫子堯瞧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後，站起身子，彎腰將歐陽惜懷裡的陳晨抱了過來，陳晨很聽話，看著面前結實的手臂，也調皮地摟著莫子堯的俊臉，猛親了一口。
「走吧。」在對著歐陽惜開口後，他就徑直一個人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面對他的背影，歐陽惜蹙緊了一張俏臉，雖然今天兩人開誠佈公地談了很多，看似和以前一樣，但她還是清楚的體會到了，他們中間已經有了鴻溝。冷漠，這種被忽視地感覺，她感受到了。
歐陽惜一路跟著莫子堯走出了咖啡廳，在看著面前高檔的跑車之後，內心所泛起的疑惑就更濃了。
這不是普通的車子，一般人根本買不起，雖然她不關注這方面的信息，也對車不是非常瞭解，但是從它的奢華地外觀以及高檔地設計，不難看出能擁有這樣一駕跑車的人，定不是普通人。
清亮的眸子在看著男人優雅地單手打開車門時，她並沒有急著上車，而是愣愣地站在原地矗立了良久，原本清晰地一幕似乎被蒙上了迷霧，突然就模糊了視線。
「上車。」莫子堯看著她呆愣地模樣，搖了搖頭，在看著她還是愣著不動的時候，無奈地走過去，拉著她的手來到了車門邊。
歐陽惜終是被推著坐進了車裡，車門「彭」地被關上了，她的心卻茫然了，有些失落的眼緊緊地盯著男人繞過車前，最後抱著陳晨坐進駕駛坐時，她都沒有回過神來。
「去連城橋吧。」莫子堯轉過臉，面無表情地對著她說。
沒用徵求地語氣，那樣冷冷地音調好似陌生人一般，此時的歐陽惜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凍到刺骨的冷。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是不是她選擇了一個，另一個就得放棄。
「子堯，我不想這樣，我討厭這樣。」歐陽惜將一隻手搭在男人的胳膊上，頭低低地，讓人看不清表情，卻從她銷帶委屈地言辭裡感受到了那份哀傷。
在莫子堯面前，她從來不想隱瞞些什麼，也不必去隱瞞，面對他那不鹹不淡地態度，她不喜歡這樣，非常不喜歡，那種打心眼裡被排斥的感覺，不應該發生在他們兩人身上。
莫子堯握著方向盤地手顫了一下，倏然抬頭，冷硬著一張面孔，聲音清冷道：「小惜，我不屑跟你瞞著他見面，我要的是光明正大。」他自認自己已經夠忍耐了，不是因為怕誰，而是不想給她製造一點點不必要的麻煩，那不是他樂見的。
「我——」歐陽惜欲言又止，她怎麼也沒想到莫子堯的反應會這麼大。
在出門前，她的確沒有跟耿雲濤說自己出門的真正原因，只是現在的她突然有些後悔了，這樣的兩個男人都是自己深愛的，如果他們能夠像好朋友那樣該多好。歐陽惜緊攥著手指，咬了咬唇，眼裡閃過一抹堅定的光，不僅在心頭下了決心。
莫子堯看著她一雙迷濛的大眼，透著哀傷卻又泛著堅定的光，不僅有些犯癡。不一會兒，挑著眉頭，笑道：「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在看到男人一如從前的笑顏後，歐陽惜甚至忽略了車箱裡淡淡地汽油味，對著窗口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微微笑了起來。
車子駛了出去，微微的冷風透進車內，不大的空間裡，原本稀薄的空氣得到了舒緩。
……
時間分分秒秒地走過，略顯忙碌的一上午，當站立在江景閣小區的門口，歐陽惜在看著莫子堯的車子離開後，又仔細看了看畫板上的畫作，盡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抱歉，今天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