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莫家在進行晚餐的時候一片安靜,靜到幾乎只聽見嘴巴在咀嚼的聲音。
心,陡然地跳動著,眼睛時不時的盯向何瑜和自己的爺爺。青嵐感覺拿著筷子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身體也更加地緊繃了起來。
要去耿家住,自然要和爺爺先談好。
可是,卻她不知道怎麼向爺爺開口,本來就極度安靜,人口不多的家庭,如果自己還在這個時候住進耿家,她真怕爺爺這一關自己就過不了。
「有什麼就說?」莫震天大手放下筷子,視線對上青嵐。
到底年邁,可是心卻還沒老糊塗,從坐上餐桌用餐開始,青嵐就用一雙眼睛不停的瞅著自己。
經歷了這麼多年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對人心的揣測自是有自己的一番見解,青嵐這孩子從小就自信,不容易屈服,公事的上的事情他總是不怎麼擔心的,唯有私事他也不太方便過問。
青嵐在面對爺爺的同時,眼眸有些怯怯地不敢去直視,半晌才開口道:「爺爺,我,我想去耿爺爺家住段時間。」
攥著筷子的手也不覺更加緊握了起來,吐出的字眼是那麼的小心翼翼。
「說重點。」莫震天蹙了蹙眉,一副極不滿意地姿態。
對於青嵐這樣不自信,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莫震天極度不滿意。在他眼裡,男人和女人就應該一樣,做事能夠獨斷獨行,擔當一面。私人事情就該乾脆利落,不可拖離帶水。
青嵐顫動著身子,似乎有些嚇到了,略顯紅腫的雙眼朝著何瑜的方向看了過去,爺爺的威嚴是不容逾越的。在家裡她從來沒有真正的怕過誰,大家都一直把她當寶貝似的,唯有爺爺最為嚴苛。
何瑜睨了一眼青嵐,並未開口,而是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看著辦。
再度轉回視線,青嵐輕了輕嗓子,兩眼毫不畏懼地直視著爺爺,大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爺爺,我準備這兩天搬過去陪耿爺爺住幾天。」
莫震天一動不動地對著青嵐瞇了瞇眼睛,似是在打量又似在考慮,伸手拿過一旁的拄杖緩緩站起身子步向了客廳地沙發。
傭人是時地拿過一杯清茶走了過來,放在茶几上便退了下去。
「過來坐。」老人威嚴的嗓音響起,讓青嵐也放下了捏在手心裡的筷子。
緊攥的手鬆開,青嵐依稀感覺到手心有微微細汗,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些。
沒在商場上打滾有些年了,這些年來他也明白了親情的可貴,對於青嵐他是嚴格,可也是真心的疼愛。
「爺爺——」青嵐走了過來,端坐了對面。
對於女孩家的操守問題,老人是極其看重的,所以很小的時候,青嵐就學了儀容儀態。所謂站有站姿、坐有坐姿,什麼都應該按部就班的來。
莫震天看著她的轉變,滿意地笑,滿佈皺紋地臉微微的鬆弛了下來。
「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手端過茶几上的清茶喝了一口,精明的眼睛並未看青嵐一眼。
事出必有因,青嵐不會無緣無故的冒出這個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