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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章 面子裡子全沒了 文 / 山徑幽暗

    「大叔,拜託,那人聽說都二十六歲了,還能稱為孩子?一個到處和成熟女人玩成年人遊戲的孩子?!那您也把自己的年齡抬得太高了!」也許自認與大叔已很熟了,所以沒有見外地氣呼呼地道。

    才強淡淡地笑著,沒有再接腔,知道這女孩只想撒撒氣而已。

    見大叔沒什麼回應,米菲轉過頭,只見他俊朗的側臉線條豐毅,眼角含著縷縷笑意,居然該死的迷人,讓人一時移不開視線,乾脆就大膽恣意地欣賞起眼前的男色,一邊欣賞還一邊不吝嗇地讚:「大叔,沒想到您真的很帥耶!想必您年輕時,也是少女夢中的白馬王子吧?」

    曾才強想了想老實地搖了搖頭。大學那會,他念的是理科,女生少之又少。後來有了初戀同學之後,對別的女生更加不注意了。

    「不過呢!大叔的帥氣是那種被時光精心雕琢過的成熟和氣質中特有的滄桑感。這種帥氣,一般沒閱歷的毛頭小子是不會有的。」曾總的司機尚且如此有男人魅力,不知道曾總他本人是不是也這樣?公司的網站有一些集團新聞,可惜就偏偏沒有曾總他個人的相片。有些集團重大會議的圖片,也是遠遠的,連個人像都模糊不清。聽說曾總本人也挺低調的,業務部的員工只要講起他,個個都由衷地歎道:「曾總啊,人挺好的,就是情感背!」

    「那個……。」

    「那個……。」兩人同時開口,一樣的開頭,後面將是不一樣的內容。

    「你先說!」才強目光溫軟,如水流過。

    米菲覺得打聽曾總的事不過是閒事罷了:「還是大叔先說吧!」

    天說的心。「去哪吃晚飯?」車子開出商業街有一段路了,還沒聽到作東人發話去哪。

    「瞧我這記性,忘正經事了。大叔,您就往a大北門開,那裡有一條食街,各種風味菜色都有,想吃什麼都有,而且還實惠。」因為惠顧的都是學校的師生,所以那裡的價格比其它地方要便宜。

    「我想喝點清淡的粥,有嗎?」才強想到她今天的腸胃不適,問道。

    「喝粥啊!大叔,您不會是故意遷就我的吧?」米菲懷疑地望著他。

    「呵呵,我覺得喝粥挺好的,不但養生,還清腸胃、排毒!中午吃的太油膩了,晚上還是吃清淡點好。」中午父母到來,他們一家在餐館吃的飯,老媽點的全是大魚大肉,說他這段時間瘦了,非要他補補。

    最後,倆人去了一家粥店,點了一窩小米粥還有兩碟小菜。他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望著外面下了一整天的雨夜,顯得有些清冷和寂寥,店裡的顧客更少,除了他們倆還有一對學生情侶在另一邊。

    米菲在自己的學校地盤,神情特別的放鬆。不停地跟大叔講在學校的趣事、糗事,還有在這條食街曾發生的一些奇事妙聞。

    才強一邊聽對面的女孩手舞足蹈、繪聲繪色地講學生之間的事,一邊品嚐粘稠清香的小米粥,目光溫和沉靜,聽到妙處,時而淌過淡淡的笑意。

    這樣的夏夜,因雨天的原因,清涼無比,更因對面坐著一個開心果,不停地發出爽朗的笑聲和悅耳歡快的聲音,讓他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

    從粥店出來,才強撐著大黑傘送女孩去女生宿舍。一路上女孩不停地嘰嘰喳喳講著、笑著,近校門時,一輛車快速經過倆人身邊,才強眼明手快,一把捉住女孩的手臂,把她往裡拉……

    女孩猝不及防地落入寬厚的胸懷,一股男人的氣息湧入鼻尖,貼著她臉蛋的是微溫的暖意,隔著薄薄的襯衫,還有他強有力的心跳。心跳?她竟然近到能聽到他的心跳聲。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從那聲音處慢慢地滲到胸口處,她呆怔地保持著不動。半晌,她燙著了似的跳開。

    「嚇到了?」對於她的反應,才強以為她是被嚇著了。

    「也不知道那人是怎麼開車的?下雨天,明明知道有路人也不減速,太沒公德心了。」女孩順勢掩飾了自己的窘態。

    她可不想對有家室的男人產生不必要的感覺。可惜,走到女生宿舍的底下,她的想法很快就被某人接電話的聲音打亂了。

    「是的,我是曾才強!請講……。」醇厚的嗓音一貫的低沉,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威懾感。

    曾才強??曾總??

    米菲雨中凌亂了,真被雷到了。他,被自己一直稱為大叔的男人,居然就是曾總。此時,她想找地縫鑽都來不及了。旁邊掛了電話的男人,一如平常地說:「上去吧!別忘了吃藥鞏固一下腸胃……。」

    「大叔……那個……那個……您是……曾總?」米菲嗑嗑巴巴地問。

    「嗯!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曾才強。你收條上的簽名有寫過!」小姑娘驀地睜著不可思議的樣子令他覺得很可愛,心底不禁漾起了層層層疊疊的笑意。

    真是囧到家了!女孩晚上在自己的床上輾轉反側時還在想。

    第二天的天氣大放晴,空氣中翻飛著泥土的清新氣息。

    一個上午,米菲做事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臉蛋時不時地露出一抹可疑的緋紅。

    打開抽屜翻看那兩張收條,底下龍飛鳳舞的簽名,仔細看,確實是曾才強三個字。她簡直要無語凝咽問蒼天了:我怎麼這麼瞎啊?這三個字都看不出來,還整天在他面前胡亂說話,沒大沒小的,這下,什麼面子裡子全都丟完了!米菲懷著無以復比的心情度過了亂糟糟的一個上午。

    期間在影印文件時,聽到了隔壁小茶間關於自己的小八卦。tz0l。

    「聽說新來的小太子爺看上業務部的實習生了。」

    「就是那個跟小兔子搶名字的女人?」

    「是啊!人家還是清純的大學生呢!被小太子爺一眼就看上了。」

    「什麼清純?現在哪還有清純女?不過,小太子爺長得忒俊,那雙鳳眼可妖孽了。」

    「別發花癡了,人家太子爺可看不上你這種貨色。人家可挑了,前一個可是國際名模啊!被看上的,也不過是玩玩而已。」

    「就算是玩玩,我也願意啊,怎麼著?怎麼著?」

    各種含意的笑從茶水間飛出。

    「我還是比較喜歡曾總,多穩重的一男人,一看就是溫柔體貼型的,以後肯定是個疼老婆顧家的男人。」

    「今天上午我還看到曾總來參加董事會,還是那麼俊朗。要我說,他的外表一點也不輸給小太子爺。」

    「我也贊同。小太子爺太花心了,還是曾總專情。不過,也太專情了,聽說他現在還沒女朋友。他原來的未婚妻聽說早就結婚生孩子了。」

    各種惋惜之音從茶水間飛出。

    米菲走出影印室,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二十八樓的董事會開了一整天。

    次日,各種任職和人員變動就公佈了。

    最明顯的就是原來的曾總經理曾才強升為路思集團的副董事長,新晉人員曾睿凡任副總經理。

    大家對新任命的人員還沒來得及消化,小曾總就單獨給了業務部一道借調通知,把實習生米菲暫調到秘書部。

    除了業務部人員有小小淡定,覺得是意料之事以外。其它部門全部嘩然,包括上層領導都有了竊竊私語。

    「小睿,你這樣公私不分胡鬧,我會讓老爸把你踢回美國去。」路思集團的另一位副董事長曾伊凡呵斥自己的弟弟。

    「哥,不就一個妞嗎?用得著這樣大題小作嗎?」曾睿凡漫不經心地翹著二郎腿坐在他大哥的辦公室沙發。

    「你剛來集團上班,沒有從基層開始做起也就罷了,那就安安份份地做一個副總職責內的事。別把你在美國的歪風邪氣帶到國內來,特別是帶到集團來。」曾伊凡和曾才強都是從基層一步步憑實力和業績拼上來的。現在爺爺過世了,對曾家的子孫上位再也沒那麼嚴苛要求了。於是,曾壑凡就空降到路思集團,直接任命副總經理。這事本來就讓大部分的股東不滿的了,昨天的任職投票差點就沒通過。

    現在成績還沒做出來,他倒好,把自己看上的妞先調到秘書部來了,如果不是阻攔他,估計他想讓人家實習生專職做他的助理了。這傢伙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我帶什麼來集團了?我覺得米菲她一個本科優等生,做一個小小的秘書完全沒有問題。而我需要親自培養自己的勢力,就從秘書開始,這會有什麼問題?」曾睿凡把自己的行為解釋得非常堂而皇之。

    「自己的勢力?這話在我這個親大哥面前說說也就罷了,讓其他人聽到會怎麼想?你來路思集團當是來分家財的啊?爺爺的遺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樣做,讓爸知道還不一腳踢你回美國?」

    「好了!好了!我就這一次要個人,別的我會謹慎的!大哥心裡想的是什麼,別人不知道,我難道還不清楚嗎?我這不是來幫你了嗎?」曾睿凡站起來,揚唇笑了笑,然後滿不在乎地揮揮手,離開了他哥的辦公室。

    「臭小子,別給我惹禍!」曾伊凡在背後頭痛地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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