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們先訂婚把他們應付過去?」曾才強問。說完這話又覺得不妥,又洩氣地說:「算了!暫時先不理我媽,她這人就是比較煩!反正過完春節,他們就回南方去了。」得在年好。
之惑望著這個穩重老實的男人,幾年來,知道他一直在背後默默地關注自己,也知道他這次被自己連累慘了!而這場鬧劇怎麼收場都還不知道?
她遲疑了一會道:「才強,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現在伯母他們都過來了。有他們照顧你,我也就放心了。我和姑姑住在這裡也不太方便。所以,等會吃過中飯,我和姑姑就先告辭了!」
曾才強一聽急了,趕緊說:「不行!你說過照顧我的手到好為止的!而且這時候你們要去哪?馬上就到春節了!回老家這時候也買不到票了,你不考慮自己,也要為阿姨考慮啊!這樣奔波勞碌,不太好吧!你也知道了,家裡的別墅客房那麼多,也不差你們兩的。留下來過完春節再讓阿姨回去,好嗎?」
「我姑姑可能會覺得不自在!畢竟我跟你……什麼關係都不是。你照顧我那麼久,我已很感激了!」
他們這邊在樓上閒談著一些小事,樓下的曾母已開始在想要宴請哪些親戚來喝喜酒了。藍靜也替孩子叫苦不迭,但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時候來說他們倆其實是什麼關係都不是的話,誰也不會相信。
吃中飯的時候,之惑剛說要搬出去住,立即就遭到了曾家人的極力反對。特別是曾母,一看勸說不了,馬上就拿著筷子對曾才強的腦袋敲了下去:「阿強,是不是你欺負之惑了?嗯?!人家本來住的好好的,為什麼忽然提出要搬出去?肯定是你欺負了之惑!不行!你一定要把之惑她們留住。我還計劃明天準備約藍靜一塊出去逛街購買年貨呢!」
「媽……別敲腦袋了!我都已二十九歲了,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家裡有客人呢!」曾才強有點懼怕地望著舉止粗魯的老媽。
聽到客人這話,曾母才尷尬地收回筷子,訕訕道:「嗯,習慣了!習慣了!」
還是曾浩然明白,望著藍靜說:「是不是覺得我們回來,你們住在這裡覺得不方便?沒事的,家裡那麼大,而且大家很快就要成親戚了,所以這些小節就不要過於拘束了。住在一起過春節,家裡才熱鬧。我們還可以商量一下阿強他們的婚事該怎麼辦理?在a城擺酒好還是回s城擺酒?」
藍靜看之惑望著她,等她的意見,想了想說:「好吧!現在已過小年了,也不差過春節了。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實在談不上打擾,應該說能請到你們一起過來,是我們的榮幸。」曾浩然回道。
「爸、媽,我和之惑商量過了,現在還年輕,暫時不結婚。等我在路思集團有了業績之後再計劃結婚的事。」曾才強趕緊把話說明白,免得兩個老人的思維總停留在他的婚禮上。
「不結婚?!」曾母怪叫:「阿強,過了春節你就是三十歲的男人了,三十而立是正好的年齡,怎麼說『還年輕』呢?你這個年紀在韓劇,都是大叔級了,在中國現在都已叫剩男了。怎麼還拖結婚的事?不行,不行,一定要結婚!而且還要快!我剛才吃飯前都把你有女朋友的事全告訴親朋好友了,就連你爺爺都已知道這件事了,還說春節過後回來看未來的孫媳。」
「媽……。」曾才強頭痛地叫一聲,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伯母……。」之惑滿頭黑線,在心底無奈地叫。深刻地體會到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什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什麼是自掘墳墓?
藍靜也沒想到這場鬧劇居然滑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也沒想到曾母完全是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這事,還真鬧大了!早上,看到之惑不惜借曾才強做擋箭牌,用最狠最傷人的手段逼走那個年輕人,她就想到那個人才是孩子的真正所愛。
只是為什麼要執意分手?她想今晚應該要和孩子好好談談。
對待孩子與曾才強的假戀情,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能力挽狂瀾?親口說要結婚的人是之惑,她們都已住進人家家裡來了,難道這時候才說,一切都是假的?即使知道之惑現在很焦急,也想不到一個周全的說法。r6ea。
「那要不這樣好了,你們先訂婚。我實在喜歡之惑這孩子,所以我要先把她訂下來,不能被別人搶走了。」象早上那個穿黑風衣的年輕人,模樣長得挺俊的,他看之惑的眼神可不對,不能給別人機會。人家曾母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卻是粗中有細的人啊!
最後,在曾母多方面的強勢下,終於定下了春節過後等曾爺爺回來就舉辦訂婚宴的事。
這事真的鬧大了,變成假戲真做了!
晚上,之惑在藍靜的床上,抱著她,忍不住地哭了起來:「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早上一出門就碰到那個男人來找我了,我只想把他氣走,所以才說要跟才強結婚的。沒想這話正好被伯父伯母聽到了!怎麼辦?姑姑,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唉……你這孩子啊!難道不知道撒了一個謊就要用無數謊來圓它嗎?現在唯有先走一步算一步了。」她藍靜對孩子也撒了一個謊,一個足以改變她一生的謊言。
之惑愁眉不展地想:跟雷野真的是越走越遠了,遠到即使回頭,都沒辦法看到原地的距離,更別說那裡還會殘留虛幻的影子。
「之之,其實你很愛早上來的那個男子吧?為什麼要選擇跟他分手?姑姑不是想干涉你感情方面的事,只是看到你這麼悲傷,想知道為什麼?」
「你看到他了?」之惑的哭泣變成抽泣聲了。
「嗯!也看到你推開他的過程了。他走的時候,真的……好像挺恨你的。為什麼要分手?難道,這就是你說的那份永遠也盼不到春天,只能化為春泥的愛情?」
之惑聽了心又揪著痛,嗚咽著點了點頭。
「傻孩子,為什麼不努力向對方靠近?也許可以換來另一種結果。相愛的人,真愛的力量無限大。想要衝破種種阻力,憑的就是真愛的勇氣。」
「姑姑,我累了!有些感情,放開比執著更值得!」
藍靜側過身子靜靜地抱著這個孩子,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溫柔道:「睡吧!累了就睡吧!睡醒,明天將是新的一天,既然決定放開,那就乾脆點,別再沉甸甸地壓在心裡,提不起,放不下。」
在姑姑的輕言細語中,之惑很快就熟睡了。與雷野分手以來,第一次睡的那麼香。
豪華的別墅氛圍,因曾母的爽朗性格而變得活躍起來,雖說她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但精力旺盛,一吃過早餐,就約藍靜和之惑一起去逛街了,說是買一些春節用品和年貨。
逛完了超市,把買的東西都扔給開車的司機,然後直奔名牌服飾店,說一定要給之惑買套新衣服過年。
「我一見之惑就很喜歡,她的長相完全符合我心目中的兒媳標準,現在相處下來,我對她的性格喜歡得不得了,這麼溫順乖巧的女孩子,現在很少見了。我以前就喜歡女孩子,可惜生了個帶把的。所以,之惑,以後你生大胖小子還是閨女都沒關係,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那我雖然口口聲聲說小孫孫,但心底真的一點重男輕女的思想都沒有。」曾母的聯想能力一向豐富。
之惑含笑不語,遵照她的意思一件件地試穿衣服給她看。藍靜則在一邊默默而欣慰地看著漂亮的女兒。想起她嬰兒時,抱在懷裡一團軟綿綿的肉,很惹人愛。現在已長成大姑娘了,回過頭來,光陰荏荏,白駒過隙似乎也就一瞬間的事。
「咦,藍靜?!」忽然聽到有人叫喚她的名字,她有些意外地尋著聲音朝那看去。
只見一個衣著華麗貂皮大衣的婦人與一個同樣一身貴氣打扮的年輕女子站在她的不遠處。看著那婦人的臉,心頭很快就掠過一個人的名字:姚紅娟。
沒想到事隔二十多年,她還能認出自己來。
貂皮婦人邁著搖擺的步子走到藍靜的面前,冷笑道:「哈,哈,哈,果然是你!你還來a城幹什麼?難道你還想再來勾哪個男人不成?可惜延輝哥被你這個狐狸精迷住了心,連許家尊貴的身份都不要,非要跟你這個賤人在一起。」
「住口!不許你這樣侮辱我姑姑!」之惑怒喝。剛出更衣室,就看到姑姑被人欺負,怒不可遏,憤怒地瞪著上次來專櫃故意搗亂的潑婦姚紅娟以及她的女兒許妙珊。
「姑姑?!哈哈哈……笑死我了!明明是賤人生下來的小賤人,居然扮姑侄關係!」姚紅娟象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放肆地笑了起來。站在一邊的許妙珊的眼裡也露出鄙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