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野詫異地抬頭對上母親清冷的眸子:「媽,婚姻這事,您說過不干涉我的。為什麼之惑不適合我?」
是啊!為什麼不適合自己的兒子?僅僅是因為看到資料上顯示她在幾年前被人毀過聲譽?還是說她的學識和家世對兒子以後的仕途只有拖累,而沒能有一點幫助?這種不清不白的女子,既沒有顯赫的背景,又沒有社會人脈。如果真同意她跟兒子在一起的話,豈不耽誤了他的前程?
但兒子的個性,作為母親她也不是不知道!
雷媽有些頭痛地望著頑固不化的兒子,沉沉地說:「這件事等你爸回來再說!還有,你已確定放棄若嫣嗎?如果她……。」
「媽。」雷野痛苦地打斷母親的話:「當初是若嫣放棄了我,讓我痛不欲生。我愛她,從小就愛。只是她沒有堅持我們的愛情,她選擇了秦風揚。後來,我想通了,也真心祝福她能得到幸福。也就在那時,我徹底放下與她的那份愛情了!曾經,我對愛情有過懷疑,覺得自己再也不可能愛上另一個女人。但重遇之惑之後,我被她吸引了,慢慢這種吸引變成一種喜歡,一種欣賞,再就演變成了一種愛。或許,這種愛的感覺說來就來了,連我也具體說不上什麼時候變成非她不可的。愛,它是瞎子,卻敏銳無比,無孔不入,擋也擋不住。」
愛,它是瞎子,卻敏銳無比,無孔不入,擋也擋不住!這就是雷野的體會。
雷媽沉吟不語,凝望自己的兒子,臉上毫無動容。年輕人的愛情,在青春當盛時,可以絢爛如春花,花團錦簇;也可以一夜凋零殘敗,落土成泥,永葬地底。
「這些事,等你爸回來再說吧!現在準備轉院的事!再不走,明天這裡將圍滿各界媒體記者。如果事態一擴大,影響到你以後的前途,你爸定饒不了你!」老頭子在媒體面前一向把兒子保護得很好,雖然極少回家,但一旦發生了負影響的事。以他那牛脾氣肯定大發雷霆,非把兒子揍趴不可,連撥槍的份都有。
雷野知道再說下去,一時也難說明母親,反而弄巧成拙,只好妥協地說:「那讓之惑再陪我坐一會,我還有話要跟她講。否則,她不知道怎麼應付明天那些記者?」
雷媽看了看時間,道:「給你半個小時。」
之惑再進來時,重症房就雷野一個人。
「醫生怎麼說?」之惑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輕聲問。
「醫生剛才檢察我的腿神經時,說骨頭接上去了,但神經已壞死了。以後,我的雙腿可能要殘廢了,這……輩子恐怕……都要在輪椅上過了。」雷野裝13時,演技特熟練,一雙桃花眼既悲痛又可憐兮兮地望著之惑。
「啊……。」之惑驚愕地睜大雙眼,沒想到他醒來之後,檢察出來的結果是這樣,內疚即刻佈滿眼眶,小聲地說:「不會的,你別難過,我們再找另一家醫院檢查,一定會治好的。」
雷野長長地歎口氣:「算了!我也不想連累你!你走吧!以後別再來看我了!反正,我知道你怎麼也不會喜歡我的,就……就讓我自生自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