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雷野好像真的愛你,而且是愛慘了!否則,也不會在那種緊急的情況下衝上前救你了!而秦風揚就沒有那勇氣了!看男人是否真的愛自己,在危機中最能體現了。你覺得呢?」
「不能依靠那種情況來判斷感情真假!人的本能有時佔大部分的下意識。他們兩個男人對我的愛,我想應該都不是真的。他們彼此喜歡爭奪同一樣東西,喜歡向對方炫耀那種勝利的成就感。而我現在恰好成了他們爭奪的那件物品,一個傀儡而已。他們愛的女人是若嫣。」
之惑不自覺地揚起一絲苦澀的笑意。
「要不要打電話叫你姑姑過來照顧你?現在學生都放暑假了,她應該也放假了。」韻清記得之惑從小就跟做中學教師的姑姑一起生活,從沒聽她提起過父母。
「不想讓她擔心,還是算了吧!反正我只是頭部受傷,不礙事的!醫生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可以出院?」之惑掙扎著坐了起來,除了頭部疼痛,其它還沒什麼不適。
「醫生說最好觀察一個星期,三天後傷口就可以拆線了。」韻清扶著她站起來。
「我想看看雷野。」還是去探望一下比較好,再怎麼說人家也是為了救她而受的傷。
雷野的重症房擺滿了各種儀器,他本人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身上插了很多管子。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醫生戴著口罩站在床邊凝視著。藍之惑進來見到雷野那模樣,心就不由揪了起來。她原來一直當他是流氓地痞,混蛋,沒想到現在卻要當他是救命恩人,角色的變換,人的感覺也隨之而變,心底的厭惡感也消失殆盡。
這種人情,該怎麼還啊?
「醫生,請問他還要多久才會醒來?」之惑小聲地問。
那女醫生收回目光,看向她,不答反問:「你是他衝向車海救下來的女孩?」剃光了頭髮的藍之惑顯得比實際年齡小。
之惑有點奇怪這醫生的說話方式,但還是乖乖是回答了:「是的!他真的很嚴重嗎?」
「嗯!如果不醒的話,死也有份。」冰冷的話語淡淡地落到之惑的耳中,無疑就是重磅的炸彈。
「不是說沒生命危險了嗎?」之惑望著雷野的臉,難以置信。這人白天還野蠻地向眾人宣稱自己是他的紅太狼呢!怎麼能說不醒就不醒呢?人情都不想欠了,何況是一條命。這是她無法負擔的事!
「這種事難說,有時傷勢惡化,說死就死了!」身為醫生,不知道是職業所然還是人的心本就那麼冷漠,說的話沒一點人情味,也沒一點溫度,說死就像吃飯那麼平常。
那可是一條鮮活的生命耶!之惑和韻清都聽不下去了,又不敢向醫生責問什麼。之惑更是難過無措地望著雷野沉睡的臉,這時候的他,沒有平時的流氣,輪廓線條顯得柔和、俊逸,卻毫無生氣。就連那張平時帶有掠奪霸道的薄唇,此時也灰白地緊抿著。
之惑毫無預兆地流下了晶瑩的淚水。根本就沒注意到女醫生精光內斂的眼眸一直留在她身上的打量和觀察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