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之惑把錢掏出來給司機,然後半信半疑地望著雷野。
「是真的!連手機都不見了,就只有這副墨鏡!」他的表情不像是演戲,真的像個十足倒霉蛋的樣子。
「我要下車了,麻煩你讓讓。」
雷野先邁出車門,兜頭被雨淋濕了大半身子,站在雨中也不知道往哪躲雨?見藍之惑在打開的車門邊撐開一把小洋傘,再動作優雅地走了出來,往前面的住宅樓走去。
「喂,你就忍心這樣丟下我?」雷野快步跟上來。
「雷先生,我請你坐出租車已不錯了!麻煩你別再糾纏我!」小洋傘本來是太陽傘,這時候也抵不住大雨肆虐,雨水從傘面滲透下來,大顆大顆地落到藍之惑身上,有的甚至落到她的臉上,再從光潔的肌膚上流下來,留下一道水跡。嫻靜的氣質中忽地滑過俏皮的水珠,雷野看得心驚肉跳,無比乾渴。她如一朵無心艷麗的花,獨自綻放,是那樣美好,那樣近在眼前,絢麗了他滿懷心事,卻又觸手不及。
眼望著她走進樓洞,他還怔怔地呆立雨中,全身淋透,卻內心火熱。再次追了上來,姿態低下:「我現在身無分文,沒有身|份證,沒有手機,也記不住任何人的電話。那你可不可以暫時借電腦給我用一下,我找人匯錢給我!到時可能還要借你的銀|行卡用用,讓人打款進來。」
藍之惑邊收傘抖著水,邊擰緊秀眉直言:「對不起,雷先生,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我說的是真話!早上查到你的航班,連行李都沒收拾追來了,身上就帶了錢包和手機。在機場出門那麼多人擠我,我的注意力又一直放在你身上,所以連錢包什麼時候丟的都不清楚。是不是s城特別多小偷啊?就這麼一會的功夫,身上就被搜刮一空了。」那雙桃花眼沒有勾人的彎起,盛滿可憐和無奈。
藍之惑想起最近常聽到初次現場(電視台節目)的報道,小偷和搶劫犯確實多了起來,有的甚至還大白天搶買菜大媽的頸上項鏈或耳環。
可眼前這頭明明是色狼,昨晚還不顧她的反抗,強行奪去了她的初吻,還恬不知恥地宣佈她是他的女友、老婆,身份急劇飆升。如果讓他進屋,說不定——說不定會把她飆升為孩子他媽?呸呸呸……想什麼呢?藍之惑打了個寒顫,驚慌地看了眼雷野,急急道:「對不起,你找別人吧!」說完,就快速地往樓梯上跑去。
她租的房子樓層不高,就在兩樓,所以她每次回家都不愛搭電梯,喜歡走樓梯。
打開門,她人還沒進來,背後腳步聲已到耳邊,並有人擠了進來,帶了一地的水漬,眼睛邊搜看屋內情況邊大言不慚地說:「房子是小了點,但收拾得還蠻整潔的。我將就將就好了!」
「喂,雷先生,麻煩你出去!你怎麼可能亂闖別人家裡?」藍之惑發現這人非常厚臉皮變態,明明是上流社會的青年才俊,可做出來的事和說的話跟一個地痞流氓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