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都在想,她不允許自己丈夫這麼沒白天沒黑夜地照顧另外一個女人,而且是他的前妻,他不能這樣無視她的存在。她生氣了,更加憤怒了。
當她推開病房門,看到馬文明坐在張曉曉的床前,她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可是在她看到張曉曉的時候,內心卻又內疚起來。
張曉曉被病魔折磨的已經沒有人樣了,像周大海臨終的樣子,頭髮掉的沒有幾根了,身體削瘦的弱不經風,臉上由於化療的毒性,滿臉黑青,大眼睛沒有一絲光澤。
「你怎麼來了?」馬文明看到筱雨進來,走過去把她擁在懷裡。
「筱雨,坐吧。」張曉曉朝著筱雨笑了笑。
「我來看看曉曉。」說著,她坐在馬文明坐過的椅子上,拉起張曉曉的手,流著淚說:「曉曉,難受嗎?」
張曉曉掙開她的手,用自己的手擦著她臉的淚水,笑著說:「筱雨,別哭,我不難受。」這個女人太善良了,難怪馬文明會那麼喜歡她。
「怎麼會不難受呢?」筱雨爬到張曉曉的身上哭了起來,她想起了周大海最後的日子所受的痛苦。
「寶貝,別哭了。」馬文明拽起筱雨,把她抱在懷裡。
筱雨覺得身邊好像有人,便推開馬文明,看到地上站著一個女人,正怒視著自己。
「雨兒,這是曉曉的妹妹,叫張暉暉,暉暉,這是筱雨。」馬文明給她們相互介紹了一下。
筱雨很友好地跟她打招呼:「你好。」
可是張暉暉卻不領情,冷言冷語地說:「好什麼呀,人都這樣了,能好嗎?」
「暉暉,你在,那我們回家了。」馬文明只好拉著筱雨走出去。
「姐夫,明天你什麼時候來?」暉暉故意叫的那麼大聲。
「我忙完公司的事情就來了。」馬文明一邊說,一邊拉著筱雨走了。
張暉暉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說:「什麼東西,還有臉來醫院,來幹嗎,來示威,還是來秀恩愛。」
「暉暉,你別這樣,筱雨是無辜的,她是個好女人。」張曉曉勸著張暉暉。
「我就看不慣馬文明對她好。」
馬文明開車帶著筱雨回家,筱雨的車明天再開回去。
「老公,張曉曉的妹妹為什麼那麼恨我?」筱雨很不安地問道。
「別理她,她就是一個農民,沒有素質,沒有教養。別和她一般見識。」馬文明安慰到,其實他心裡也不舒服,該死的張暉暉竟然敢這樣對筱雨。
第二天,馬文明把筱雨送到單位,忙完公司的事就去了醫院。
「暉暉,我告訴你,筱雨是我妻子,我不允許你這樣對她。」馬文明生氣地對張暉暉說。
「那你們在我姐面前那麼恩愛,是不是想刺激我姐,讓她早點死呀。」張暉暉憤怒地大聲說。
「我是她丈夫,她來找我,不應該嗎?」馬文明也生氣地大聲說。
「那我姐是什麼,我姐在你眼中算什麼?」張暉暉依然聲音生硬。
「那你可以問她,她是什麼,筱雨並沒有插足在我和你姐中間,你憑什麼那麼恨她。」
「我姐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她,她為什麼來醫院?」
「你以為她來醫院是找你姐嗎?她是來找我的,她的丈夫天天守在這裡,她心裡已經不好受了,你還那麼對她。我警告你,她說不定什麼時候又來了,你再敢那樣對她,小心我抽你。」馬文明生氣地指著張暉暉說。
「哼。」張暉暉瞪了他一眼走出了病房。
「文明,別和暉暉一般見識,她不懂事,你好好和筱雨解釋一下,別讓她難過。」張曉曉說。
「沒事,她也沒有難過,是我看不慣暉暉那樣對她。」馬文明坐在了椅子上。
馬文明回家越來越晚了,有時筱雨睡過一覺,他都沒有回來。
馬文明在凌晨才回來,他澡也不洗就爬到床上。
「你怎麼這晚才回來呀?」筱雨醒了問道。
「這幾天,她又一療程的化療開始了,化療一次比一次難受。」馬文明把筱雨抱在懷裡說。
「那你會吃不消的,要不我去醫院陪著吧。」筱雨心疼地看著馬文明,他也越來越消瘦了,人也很憔悴,蒼老了許多。
馬文明心裡感動的想流淚,這麼善良的女人,張暉暉還那樣對她。
「寶貝,不用,你看了會難受的。」說完,他爬到筱雨的臉上,吻著。
「你睡會吧。」筱雨推開他,讓他躺好,給他蓋好被子。
「寶貝,讓我抱著你睡會,只有抱著你,我心裡才踏實。」馬文明重新把筱雨抱在懷裡,他知道這段時間他都沒有精力**,覺得虧欠了筱雨的。
筱雨心情也是越來越不好,馬文明一直守在醫院裡,他每天也回家,但是很晚,有時回來筱雨已經睡著了,早晨筱雨又早早起床上班,好幾天都顧不上說一句話。她也知道馬文明只是出於一種責任去照顧張曉曉,可是她心裡就是不舒服。
筱雨下班以後,也是在大街上溜躂著,不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