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明和朋友們在外面吃飯,他們天馬星空地聊,天空響起了雷聲,好像要下雨的樣子,已經很晚了,他們才分開,各自回家。
他開門走了進來,打開燈,看到筱雨裸著上半身,下半身蓋著被子,雙腿曲起,也許是燈光的強度讓她睜不開眼睛,把頭埋在兩膝之間。他看到她還沒有睡,以為她在等他,心中一陣狂喜,走進了浴室,很快衝完出來了。他把床頭燈打開,把大燈滅了。
筱雨抬起頭問:「有煙嗎?」
馬文明怔怔地看了她半天,從來沒有見她吸過煙。他從床頭拿出一根煙,他總是在做~愛之後抽上一根,所以他在睡覺前會把煙放在床頭。
他遞給她煙,她含在嘴裡,他用打火機給她點燃。她深深地吸了一口,被嗆咳嗽了。他拍著她的背,明顯覺得她很難過的樣子。
「怎麼了?嫌我回來晚了?」他輕輕地問道。
她又吸了一口,這次沒有咳嗽。她用夾著香煙的手指撫摸著另一個手腕上的那塊傷疤說:「你不是問我這塊傷疤是怎麼來的嗎?」
他看著她,心裡很痛。
「那是個恥辱。」
「你是不是被人強.暴過?」他覺得女人的恥辱莫過於讓人強.暴過。
「他強.暴了我的靈魂,強.暴了我的思想,主宰了我的人生。我恨他!」她狠狠地說著,以至於狠到讓自己流下了淚。當一行熱淚劃過清秀的臉,滑落在她胸前的被子上,形成一個大大的濕痕。他不覺心裡瞬間擁上了憐惜和心疼。
「因為恨他,我恨天底下所有的男人;因為恨他,我害怕婚姻;因為恨他,我不相信愛情。因為恨他,那麼好的男人,讓我拒之千里之外。」她流著淚狠狠地吸了一口煙。
此時,天上響起了一聲炸雷。她嚇的抖了一下,滅掉煙,跳下了床,把窗簾「唰」的一聲拉開,對著漆黑的天空喊著:「來呀,有本事你劈死我呀,我告訴你,我不怕,你來的更猛烈些吧,有本事你把我帶走,否則,我只有一口氣,我就要和你抗爭……」雷聲好像聽到她歇斯底里的喊聲,漸漸遠去了。
她重新回到床上坐著。
「你怎麼了?」馬文明莫名其妙地問道。
她看著他,狠狠地用腳在他的腿上踹著,咬牙切齒地說:「滾出去,臭男人,憑什麼讓你上我的床。」
「你瘋了。」馬文明終於火了,他差點讓她踹到了床下。
「是,我瘋了,我有精神分裂症,你最好別惹我,那天我控制不住用刀把你給跺了。」說完,她鑽進了被子背著他躺好。
「真是個瘋女人,說瘋就瘋了。」馬文明靠著床頭坐著,他拿出了一根煙吸了起來。
他看著她的背,他在別人眼裡也算是一個成功男人,向他撲上來的女孩子多了,他從來都不屑地推開,可是到她這兒,怎麼就這麼賤呢,她到底那一點值得自己這麼執著,又懶又笨又蠢,去大街上隨便拉一個女人也不會像她把日子過成這樣的。
煙燃成了灰,他想把灰彈一下,發現煙灰缸在她那邊的床頭上。他爬到她身上去拿煙灰缸,發現她正睜著大眼睛流著眼淚,她為了不讓自己哭出來,拚命咬著手指。他強硬的心一下子垮了,滅掉煙,爬到她身上問道:「你怎麼啦?是不是嫌我回來晚了,我以後盡量早點回來。」
她沒有理他。
他重新躺下來,關掉燈,心卻在這黑暗的夜裡一邊一邊的痛著。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她了,好像從第一眼看到她就已經喜歡上她了,有時人的感情很複雜,不受人控制的。
他覺得她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但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走進她的內心世界。
他很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