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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番外——冷情老公(09) 文 / 憶昔顏

    「裴靖宇!你把戚染染還給我!還來!」,裴靖宇的辦公室裡,凌悠悠一臉氣憤地衝他嘶吼道。

    「凌小姐!我好像和那個戚染染沒任何關係了,你到我這來要人算什麼?!」,裴靖宇面無表情著,深眸睇著凌悠悠,在看到她那隆起的腹部時,不禁想到戚染染吃避孕藥的場景……

    恨意,一閃而逝。

    她現在該是在美國吧,和那個陳旭堯雙宿雙飛呢。

    「裴靖宇!戚染染真是瞎了眼了才愛上你!我現在聯繫不是她了!戚嬸嬸也聯繫不上她了!她失蹤了!」,凌悠悠幾乎要哭了出來,衝著裴靖宇,嘶吼道。

    凌悠悠的話,令裴靖宇面色微僵,但也轉瞬恢復了自然,「那就去找那個陳旭堯!」,裴靖宇冷聲道,他感覺自己快要忍到極限了,內心在撕扯。

    「裴靖宇!你是不是還以為染染真和陳旭堯有關係?!如果你相信,你就是個白癡,天底下最蠢的笨蛋!她愛你那麼多年,要和別的男人好,早就好了!」,凌悠悠氣憤地吼道,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正是凌悠悠的老公。

    「悠悠!跟我回家!」,凌悠悠的老公沉聲道,扶著她,往門外拉去。

    「老公——嗚——染染不見了——」,凌悠悠的撒嬌聲傳進耳畔,「染染不見了」幾個字不斷地敲擊著他的心臟。

    怎麼可能會不見了?和那個陳旭堯在一起罷了。

    他不斷地在心裡說服自己,然,還是不由自主地找人調查陳旭堯的電話。

    陳旭堯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他又打去了陳旭堯的單位,得到的消息是,陳旭堯正在搶救病人。

    而陳旭堯此時,正搶救的,就是戚染染。

    剛剛,她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

    「染染!」,經過無數次的心臟復甦術,戚染染終於虛弱地睜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陳旭堯那雙焦急的眼,她扯起一抹蒼白樂觀的笑,「我還活著啊……」,她說道。

    是啊,還活著,這是第幾次了,每次都被死神捉去,又被陳旭堯搶回來……

    她不再接親人,朋友的電話,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快點死去,怕他們會找到她,看到她這個樣子會傷心。

    陳旭堯打開手機,看到了好多個未接電話,前台護士告訴他,有個叫裴靖宇的找過他。

    看著病房裡,奄奄一息的戚染染,想起每天晚上她夜裡都會囈語著裴靖宇的名字,他的內心一片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裴靖宇?

    裴靖宇一直守著電話,一直沒等到回復,內心隱隱地湧起一股不安,不由自主地來到他們的臥室,衣櫃裡,屬於她的東西剩下得很少,只有幾件這個季節不穿的衣服。

    再看看自己的衣櫃,那件她送給他的襯衫,原封不動地放在那裡,連包裝紙都沒拆開。

    再次,不由自主地,他拿起盒子,走到床邊,坐下,長指顫抖地扯開深藍色的絲帶……

    一件他喜歡的牌子的素色襯衫,也是他喜歡的色系,拿起襯衫時,一張心形卡片墜落。

    他彎身,撿起地上的卡片,那是粉紅色的心形,看起來充滿了少女氣息,他翻開卡片,背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那娟秀的字體是他所熟悉的。

    雙眉緊鎖著上面一排排工整的字,面部表情越來越複雜,最終,染上了悲痛,捏著卡片的手指也止不住地顫抖。

    宇哥哥:

    知道你不喜歡我這樣叫你。不知道你會不會看到這張卡片呢,我想,就算你看到了,也會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也可能是,是,我已經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

    在美國做了個手術,心臟的老毛病又復發了,而且很嚴重,陳旭堯叫我趕緊接受治療,我知道,其實治不好。

    就讓我再霸佔你幾個月吧,再強迫你一次!

    關於那件事,真的對不起,我也覺得自己很卑鄙,很無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吧!t8en。

    這件襯衫就當是我的賠罪啦,希望你能夠喜歡!

    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最想說的還是那句:我愛你。

    知道你不屑,但是,就是想說,就是控制不住地愛你!你是個好人,也是個好男人,真心希望你能夠幸福!

    我會祝福你的,一直一直哦!

    右下角是個笑臉。

    字跡,越來越模糊,而後,只聽到臥室裡傳來男人一道痛苦的,撕心裂肺的嘶吼聲……

    她是知道他不會接受這個禮物,所以才留了這幾句話。

    戚染染想,或許等他知道自己死了之後,會想起這麼一份禮物吧,也或者,他根本不會想起。

    ***

    「宇哥哥——宇——」

    「染染!你醒醒!染染!」

    陳旭堯看著床上痛苦著半昏迷的戚染染,大聲喊道,此刻,他只想叫醒她!不然,她隨時有可能離開!雙眸一直緊鎖著她的腹部,欲言又止。

    「宇——靖宇——老公——」,她夢見他了,夢見他穿著自己買給他的襯衫,在哭……

    「染染,你醒醒,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現在就讓他過來,好不好?!」,陳旭堯吼完,不再猶豫,拿起手機,撥了裴靖宇的電話,可,他竟然關機了!

    「**!」,陳旭堯憤怒地摔掉手機,咒罵出聲!懊惱地扒著頭髮!

    難道染染就這樣帶著遺憾死嗎?難道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年輕的女孩,死去嗎?陳旭堯痛苦地看著病床上痛苦的戚染染,從未有過的挫敗感幾乎吞噬了他的心臟。

    「陳醫生!不好了!病人,病人心跳!」

    「準備呼吸機!」,陳旭堯從悲痛中回神,立即恢復醫生該有的冷靜,開始為戚染染搶救……

    飛機上,裴靖宇手裡一隻緊捏著那張卡片。

    一臉的痛苦和懊悔,更痛的是他的心。

    原來,她的心臟病一直都沒好,原來,她第一次去美國是去做手術,他想起了她胸口處那道猙獰的疤痕,一顆心,狠狠地絞痛。

    從未如此心痛過。

    他也才明白,她第二次去美國,也是治病……

    戚染染!戚染染——

    腦子裡迴旋著的是最後一次見到她,在民政局門口,她一臉淡笑的樣子。

    她說祝他幸福。

    呵呵……沒了她,他還哪來的幸福?!

    此刻,只祈求她還存在於這個世界!

    ***

    他在傍晚抵達美國,直奔陳旭堯所在的醫院,「陳旭堯!我要找陳旭堯!」,他沒風度地揪著前台護士的衣襟,厲聲吼道。

    「陳醫生正在做一個心臟移植手術!」,護士怯怯地回答。

    「哪個手術室?!」,裴靖宇再次吼道,心臟兩個字,令他的心口顫動地厲害,在護士的帶領下,他去了一間手術室。

    從出來的護士病例上,他看到了熟悉地令他心顫的名字,戚染染!

    就在陳旭堯都覺得戚染染回天乏力時,紅十字會來了消息!

    此刻,戚染染正在做心臟移植手術,主刀醫生正是陳旭堯。

    手術已經過去六個小時了,此刻,手術室外傳來陣陣地喧鬧聲,他吩咐護士出去看看。

    「手術怎樣了?!戚染染呢?!他人呢?!」,手術室門開的剎那,陳旭堯聽到的是裴靖宇那失控的,瘋狂的嘶吼聲。

    同為男人,他清楚地知道裴靖宇對染染的心,不在乎才怪。

    染染,聽到了嗎?那個裴靖宇就在外面,你要挺住!加油!

    陳旭堯在心裡暗暗地說道,更加專心地繼續手術。

    「戚染染!」,手術室一直到深夜才結束,裴靖宇見門打開,立即衝了上前,衝著戴著氧氣罩,一臉蒼白的戚染染,嘶吼道。

    那是他一個多月沒見到的人。

    也是想念了一個多月的人……

    「她還沒度過危險期,隨時有生命危險!」,陳旭堯摘下口罩,看著裴靖宇,揚聲說道。

    ***

    加護病房裡,裴靖宇穿著一身隔離服,坐在病床邊,緊緊鎖著躺在病床上的人兒。

    雙眸時不時地看向心跳圖,彷彿只有看到它在起伏,變化,才足以證明病床上一臉蒼白的人兒是活著的。

    凌著會我。「戚染染!你可惡!可惡!給我醒來!快醒來!」,瞪著病床上的他,他霸道地低吼,聲音裡卻帶著哭腔。

    這時,陳旭堯進來,站在一側。

    「她不想看到你同情她,可憐她,所以,一直沒告訴你,也不讓我告訴你。不過,她內心裡,還是希望你能夠陪著她的。」,陳旭堯看著戚染染,低聲說道,彷彿不是在跟裴靖宇說這些一樣。

    他的話,著實再刺痛了裴靖宇的心,只覺得她太傻!

    「我和她,是清白的,你這個混蛋竟然那麼輕易地就相信了!」,陳旭堯又開口說道,這次,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責備。

    裴靖宇心裡湧起一股苦澀,一顆心,脹滿了懊悔。

    他是凌悠悠說的,天底下最蠢的笨蛋,才會相信戚染染移情別戀!

    「忘了告訴你,她其實懷孕一個多月了,這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我一直瞞著她,如果她醒不過來,可是一屍兩命,裴靖宇,那樣,你就可以去死了!」,陳旭堯又沉聲說道,隨即,離開了病房,在出了病房後,嘴角揚起了一抹深深的笑意……

    只有裴靖宇呆愣在床邊,陳旭堯的話在耳畔不停地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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