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嗎?心口募得鈍痛了下。
心裡的直覺告訴她,就是他。
雖然包廂裡黑漆漆的一片,但她的腦海裡彷彿能夠想像得出此刻他的樣子。想到這裡,沫兮已經不是很緊張了,深吸口氣,她讓自己保持鎮靜。
無論是誰,總得要面對的。
「你好!」,沫兮沒說英文,直接禮貌地用中文打招呼。如果是他,該怎麼辦?如果不是,又怎麼辦?但她只知道,救公司。
那星星點點的火光消失,香煙被擰滅。沒有了那點光,沫兮更加看不清楚室內的一切,四下裡,一片寂靜,隱隱的,她聽到皮鞋摩擦地板的聲音,聲音很輕,感覺卻很沉。
她好像覺得那個人在朝她一步一步地走近。sjzt。
「郁澤昊!是你——唔——」,她突然喊了出來,然,話到一半,已經被一雙薄唇湮沒,成了嗚咽聲。
再熟悉不過的男性氣息混合著淡淡的煙草味,將她包裹住,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悸動。
是他,郁澤昊。
這個帶給她太多痛苦,太多回憶,太多心動,太多心傷的男人。
霸道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一隻大手扣緊她的後腦勺,將她往他的胸口壓去,她的身體連連後退,被抵在門板上。
狂肆的吻,霸道的索取,侵襲而來。
理智漸漸消退,大腦漸漸空白,沫兮無力再思考更多,順應著感覺,迎合著他。
胸前的柔軟,緊緊地抵在他的胸口,布料摩擦出灼燙的溫度,焦灼了彼此的心,血液沸騰,心跳失速……
沫兮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被他揉進骨血裡了,那般狂肆,霸道。
「哦……」,終於,他鬆開她。
燈光亮起,酡紅絕美的臉頰映入眼簾,嬌艷紅腫的雙唇,如火紅的玫瑰,那般妖冶,誘人,令人既想愛憐,又想含進嘴裡,狠狠蹂躪。
那微閉的迷濛的雙眼上,濃黑的羽睫顫動,緩緩鬆開,那雙清澈透明的水眸裡,倒映出自己的臉。
一雙清澈的水眸,對上一雙幽深如潭的黑眸,彷彿有種引力,深深地吸引了彼此。
細碎的短髮,髮絲堅硬地豎起,乾淨,清爽。寬廣飽滿的前庭,濃黑的劍眉,中間有淡淡的川字型細紋。挺直的鼻樑,令整張臉立體感十足,深邃的雙眸如潭,似要將她吸進……
沒敢再向下看去,她慌亂地別開臉,他們的身體卻還緊貼在一起,彼此的氣息交纏在一起,令人更加臉紅心跳。
見她別開視線,郁澤昊鬆開手臂,身體後退一步,沫兮鬆了口氣,又看著他。
腦海裡募得浮現起那只飯盒,那幅油畫,一顆心臟翻攪著,此時,倒忘記了公司的事情。
沫兮不動聲色地整理自己那凌亂的衣衫,和本就被子墨弄垂落下來的那縷髮絲,夾在耳後。這時的郁澤昊已經背對著她,看著那昂藏的背影,沫兮突覺很尷尬。
不知剛剛那吻,算什麼。
也不知該如何開口說公司的事情,在他面前,她的心跳都是不正常的。
只見他走到沙發邊,坐下,「過來!」,他開口,看著站在原地,有些無措的她,沉聲說道。
那張小臉,依舊酡紅。
聽到他的聲音,今晚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她才回神,立即邁開腳步,朝著沙發走去。
沫兮覺得自己好沒用,遇見他,就這麼不淡定了!
「坐下!」,他頭也沒抬,邊打開一份文件,邊沉聲說道。
沫兮在沙發上落座,「原來hmz是你的公司,呵呵……」,沫兮開口,笑著說道,出口的聲音,有些發顫,那笑聲,更是極不自然。
「驚訝嗎?如果今晚不是我,你也會任由別的男人吻著,不反抗?!」,聲音裡帶著慍怒,郁澤昊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說道。
「郁澤昊!你什麼意思?!」,郁澤昊的話,徹底激怒了沫兮,在他眼裡,她成什麼樣的女人了?!
他卻沒理她,那雙幽深的眸,緊鎖著她的胸口,那誘人的,若隱若現的溝壑。沫兮低首,才發現自己的披肩又敞開了,伸手,連忙揪緊著。
「不然打扮地這麼,妖冶?」,郁澤昊的視線回到她的臉上,像審犯人那般,看著她。
該死的女人!竟然打扮成這樣來求合作?!
郁澤昊並不知道,沫兮其實是猜出ken就是他,所以,才如此打扮了一番。那潛意識裡,那神秘總裁,就該是他。
「我是來請你幫忙的,不是來讓你羞辱的,郁澤昊,不要欺人太甚!」,沫兮被他那略顯輕蔑的語氣傷著了,同時也懊惱自己竟然精心打扮?!
她說完,氣憤地站起身,受傷地就要離開。
「你也說是請我幫忙,還用這語氣?!」,郁澤昊見她起身,心裡倏地就慌了,不過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冷聲道。
他的話,再刺傷了她,沫兮也覺得,自己真的是不欠考慮。現臉沒此。
是啊,她現在是有求於他的啊!
「ken總裁,對不起!」,忍著心酸,她轉身,彎身,對他恭敬地鞠了一躬,抱歉道。
如果之前,她相信郁澤昊對她是有感情的,那麼,在平安夜那晚,看到那個金髮女子和他的親密,她已經動搖了。
就像此時,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那冷漠的表情,讓她根本感受不到他對她的愛意。在心裡自嘲地笑了笑,直到他點頭,她重又在沙發上坐下。
「要我幫你們?憑什麼?」,郁澤昊的身子後仰,閉眼,開口,沉聲問道。
「bemera公司是一家跨國際的綜合性投資……」沫兮看著郁澤昊開口道,正要掏出公司的一些資料,卻被郁澤昊打住。
「別跟我提bemera的發展前景,投資價值,在我眼裡,它氣數已盡!」,郁澤昊開口,直截了當地說道。
郁澤昊的話,令沫兮臉色一白,「不,bemera只是因為我爸爸這次被誣陷才會被小人得逞……」,沫兮開口,反駁道,又被郁澤昊打住。
「管理模式落後,沒有新產品,高層內部不和,即使沒有這次事件,bemera在未來五年內,必然會在市場競爭中被淘汰!」,郁澤昊雙臂環胸,睜開雙眼,看著沫兮,沉聲地說道,那語氣裡,不帶一絲的感情。
郁澤昊的話,令沫兮的心,一驚。對這些,她還真是不通。
「可是,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成千上萬的員工失業,不能讓它被黑道勢力污染了啊!」,沫兮開口,又說道。
郁澤昊的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我是商人,只看中投資價值,管你們有多少員工失業……」,聲音依舊不帶絲毫的感情。
「不是會沏茶嗎?幫我沏壺茶!」,指著茶几上的茶具,郁澤昊看著沫兮說道。
「晚上不能喝茶,影響睡眠!」,沫兮這話完全不是拒絕,只是說實話而已。
「我今晚不睡。」,一根長指在紫砂壺上輕輕地敲打,他低聲道。
不睡?
工作還是和女人……好吧,她思想確實不單純了,沫兮在心裡暗暗地自嘲,坐到了郁澤昊的對面,見水壺裡沒水,拿著水壺又走到飲水機邊。
「用純淨水將就著吧!」,她開口道,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沒吱聲,沫兮此時已經回到了茶几邊,動作嫻熟的,優雅地沖茶,沏茶……簡單的沏茶到了她這裡成了一場觀賞性極好的表演。
以前他就經常聽爺爺說,她沏的茶多好,云云。
他當時只是嗤之以鼻。
一壺綠茶而已,又能有多香,何況,他只喝咖啡。
為他倒了杯沏好的茶,「請用!」,沫兮禮節性地說道。郁澤昊端起那小小的紫砂茶杯,在鼻息間聞了聞,一股淡淡的清香竄進鼻息,令原本疲憊的他,神經似乎振奮了起來。
沫兮坐在對面,看著他,這才發現,他眼底那深深的黑眼圈。
他經常熬夜嗎?
想想,自他離開到現在,不過**個月的時間,他是怎麼用這麼短的時間,就已經有這麼大的成就的?
郁澤昊放下茶杯,發現她正看著自己。
「剛剛說到哪了?」,他開口,漫不經心地問道。
「說到投資的事情!」,沫兮沒忘正事,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明天上午十點,bemera就快成別人的公司了。
「我說了,沒有投資價值,說吧,你還有什麼理由請求我?!」,郁澤昊開口,沉聲說道,自己為自己倒了杯茶。
「那你想怎樣?既然答應見我,不就是要給bemera機會嗎?!」,沫兮被他的話氣惱了,開口,直截了當道。
「是啊,我給了,可惜,你沒說服得了我。」,郁澤昊開口,又說道。
沫兮看他那張黑沉的,面無表情的俊臉,此刻,真想上前,抓破他的臉。
「那論私呢?那是我,不,是菲兒,菲兒家的公司,看在你和菲兒多年的情份上,看在她現在被警方扣押的份上,你幫幫她,好不好?」,為何,說到這時,心裡,很酸,很酸。
她不相信,他是個無情的人,只是,用他和菲兒這層私情,令她不堪。
他清楚地看到她眼底那一閃而逝的傷,她的話,也令他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