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嗎呢你?」宋歆禾聽見了電話那邊的氣喘吁吁,接個電話至於嗎?
「沒事,上廁所呢。」
「下了班一起聚聚吧,想你了。」
葉初一狡黠的笑了,哪怕隔著電話,宋歆禾看不見「我沒上班,請假了,現在在家呢。」
「請假了?!」宋歆禾提了分貝「怎麼不早說啊,等著,我也馬上請假出來。咱也牽著自己出去溜溜。」那話說得,就像自己是狗般,等著主人的施捨,因為這樣而搖尾乞憐。
外面的天氣很好,太陽難得的不大,風輕雲淡,天藍得就跟水洗過般,直耀人眼球。
被這樣的太陽曬著,葉初一的感冒也好像好了很多,精神還不錯。
坐在江邊的露天茶樓裡,望著江裡的大大小小的漁船偶爾穿過,船上的打漁人家仍是最原始的作業方法,用竹竿撐了船到江心,撒了魚餌再撒下網,等著各種各樣的魚兒上鉤。不銷一會兒,再起網時,便有大大小小的魚在網中翻擺著,打著挺被撈起。
並不是每網撒去都會有很多魚兒。原來打漁的人少,船家撒了網下去,只是一網,便夠半月的生活了。那時的人也只揀了大個些的丟進桶裡,小的全倒進江裡,以至江魚不被枯竭。可現在,野生魚的價格是一路看漲,打漁的人多了,設備也多了。不再是以前的大眼網,全換成了二網,眼更小,連小魚也不放過了。不只是網,還有那些更大的電船,用了電來打魚,這樣帶來的後果是,魚產卵少了,甚至不再產卵了。
葉初一想著以前來江邊時,聽岸邊的打漁老人聊起的話,當他說這些的時候,額頭的皺紋陷得更深了。
「難道就沒人管嗎?」葉初一很天真,不是每年都有什麼禁漁期嗎?魚的產卵期不准捕魚,以便讓漁業資源良性發展。
「管?誰管啊?」老人苦笑搖搖頭,那一頭蒼白的頭髮也隨著他的搖擺而晃動。「就算管了又能起什麼作用呢?最難管的啊,是人心!人的**啊,永遠不能滿足,只有等到無魚可打的時候,也許才會知道!」說到這的時候,老人又拖著網,往自己的小漁船去了。那兒,才是他的家。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葉初一的肩上被人使勁拍了一下,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到了。
「沒什麼,看那些人打漁呢。」喝了口水,葉初一看著宋歆禾在自己對面坐下。「你怎麼不上班?」
「說我,你還不是一樣。」叫了杯奶茶,宋歆禾往後靠了靠。嗯,天氣真好,不枉費自己請假了。
「我是感冒了,你呢?你別也是感冒吧!」
宋歆禾搖搖頭,無力的爬在桌上,一雙大眼也跟著耷拉著,無神。「感冒倒沒有,就是看你也請假了,心理不平衡。」
「你這上的什麼班啊?你別浪費了你叔的一番好意。」葉初一恨不能狠狠的敲敲好友的腦袋。沒看見每年都有那麼多畢業即失業的人嗎?為了工作,多少人是擠破了腦袋了,流出了血。可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把這當回事!
「別說得我跟個官二代,富二代的沒區別。」宋歆禾擺擺手,事實上區別大了。她頂多就算沾了點中層階級的親戚的光,至於她,什麼也不是!就是一個在社會的最底層為生活苦苦掙扎的萬千人中的一個!
「你們主管也同意你請假?」
「哪能啊!」一說到這個,宋歆禾從桌上彈了起來,「你不知道,我們主管是個四十多歲的女的,你沒見那身態,我的媽啊!我都懷疑她是直接喝油的,而她還一天到晚的宣揚「哎呀,人家只吃素的啦!」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說她了!」喝了口服務員端來的奶茶,宋歆禾還不忘說聲「謝謝」才又繼續開口:「一天到晚穿得妖裡妖氣的在部門到處亂竄,伸著手這兒指指,那兒點點的。生怕人不知道她那才買的什麼24k的金手鐲。再這麼下去,非晃得我5.0的視力下降不可!還有那嘴唇,你沒瞧見…」宋歆禾配合的嘖嘖嘴,靠這音效來增加她話的效果。「塗得跟個吸血鬼沒什麼兩樣,真讓我想起了那殭屍!不對,殭屍那嘴是白的,沒她那麼紅。再說我今天請假的事,她翹著她那肥碩的蘭花指,尖聲尖氣的跟我說,我給你學學啊。」
我們這有條江,沒事時,心情不好時,魚都會經常去江邊.江中有大大小小的船,漁船,沙船,各忙各的,好不熱鬧.此章中關於捕魚的描寫,也都是魚去江邊時,聽老漁家說起的,心裡一時感慨,就寫在了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