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校門口的那家包子鋪嗎?」葉初一大笑,看向柳溯。
「記得」柳溯點點頭,啞然一笑:「土豆包子。」初一拉他去吃過一次。不好吃,卻因有她,吃得很開心。便再也不能忘記。
「呵呵,是啊」葉初一笑得更深了:「以前吧,覺得特別不好吃,可沒辦法,學校周邊就只有這麼些吃東西的地方,學校食堂食不知味的飯菜,呵呵,還有我們寢室對面的素米線。現在都成了我最忘不了的東西了,很快,我就吃不到了。」
未曾離去,卻已緬懷。
你要想吃,我隨時陪你。」寵溺的摸摸她的頭,像是對待一件珍惜的寶貝般,手指間全是迷戀和不捨。幾年的大學生活,不長不短,卻讓他的初一長大了不少,更像是一個大女孩了。
「你應該高興,初一」
「是啊,我應該高興!」大大的吐了口氣,再回頭,依舊是以前的笑靨如花。
「伯母他們不來嗎?」柳溯轉移話題。他知道他的初一偶爾會有小小的傷感,不曾在別人面前表露的傷感。
「來,他們怎麼可能不來,估計還有會兒才到吧。」
「初一」柳溯叫她,語氣柔柔的,像是在醇酒裡浸泡良久,還未入口,聞著香氣就覺醉。
「嗯?」
「送你的」從包裡拿出一個漂亮的小禮盒,遞給葉初一。
「你已經送我禮物了。」葉初一指指在草地上靜宜躺著的百合花,柔和的白,卻在草地的綠的襯托下,越發的一塵不染,纖潔高雅。
「收下吧,你會喜歡的。」拉過她的手,放置在她柔軟的手心。
雖是大熱的天,葉初一的手卻是冰涼一片。握在手裡很是舒服。
葉初一不再推遲,打開盒子,眼裡滿是驚喜:「好漂亮啊!」盒子裡躺著一條漂亮的紫水晶手鏈,晶面打磨得非常好,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柔和,卻神秘獨特的光。
「我很喜歡,學長!」葉初一毫不含蓄地表達自己對這件禮物的喜愛。
「戴上,好嗎?」柳溯輕聲訊求,說話間,卻已從盒子裡拿出了手鏈,就等初一伸手。
看著手鏈戴在了自己手腕上,葉初一抬起手,炫耀的晃晃,「好看吧?!」
「非常漂亮!」柳溯毫不吝惜自己的讚美。他的眼裡滿是濃得化不開的柔情,卻被自己隱藏得很好,他不願嚇著這個一直叫自己學長的小女孩。三年了,馬上就快三年了。他們認識有三年了。三年前,她還是大一的新生,走路如小女孩般蹦跳,吃著東西。就是在不遠處的小道上吧,把自己手裡正喝著的綠豆湯,撒了自己白色的衣服一身。那天是他畢業後第一次回學校,他沒急,她倒是慌得手足無措的……嘴裡一直是「對不起。」想到這,心裡已是隱隱的笑意。
「初一,其實今天我來找你,還有別的事。」柳溯淡淡的開口。
「什麼事?」葉初一隻盯著她的手鏈,滿心歡喜的玩弄。
「我希望你能到我的公司上班。」柳溯問得風輕雲淡,卻有自己才覺察的小心。他瞭解她,包括她聽到這句話可能會產生的想法,他都知道,所以才會問得那麼小心,更那麼小心的等待著她的答案。
終於把目光從手鏈上收回,葉初一搖搖頭,想也不想的拒絕。「我知道學長你是好心,可我不想讓人說閒話,再說了,我想自己出去見識見識。」
「你知道我不是因為你是我學妹。」這句話柳溯說得很坦誠,她終是拒絕了他。
「謝謝學長」初一仍舊是搖頭。
「好吧」柳溯嘴角淌起微笑,他從不勉強她。
和信集團總裁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裡,童墨寒坐在旁邊的休息沙發上,鷹眸深沉,臉色鐵青。
該死的女人,該死的葉初一!居然敢說他伺候——她!居然敢說他的床上工夫——差強人意!居然敢扔給自己幾百塊——破錢!居然敢——狠狠的踢自己一腳!該死的女人,別讓他下次再遇見她!
最可恨的是,她——居然是第一次!真他媽可笑的第一次!要知道,他是從不去招惹那些所謂的處子,薄薄的一層膜,卻耍盡了心思在裡面。最最可恨的是他自己——居然沒帶套!該死的,他可不敢保證她不會像其他女人般千方百計想得到他的蝌蚪。而事實是。她已經得到了!她會不會做什麼?他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這樣的麻煩,解決起來總是更麻煩!
「怎麼了這是?一大早,我們的童大少爺就露出這樣的表情,昨晚慾求不滿?」唐秋歌戲謔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隨即就是嘴角綻放的那朵如花一樣美麗的笑。不是女人,卻勝似女人。
「聽下面的人說,有人一大早就擺著一副臭臉,上面寫滿了『生人勿近』,是誰得罪我們的童大少了?還是——」唐秋歌一臉好奇「你該不是被女人拋棄了吧?」真要是,這可是一大新聞啊!他瞬間就會在兄弟們面前紅起來。大紅大紫的紅起來。
「知道生人勿近,你還來!」童墨寒語氣滴水成冰。
「沒辦法,我不怕死啊。佛家有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唐秋歌雙手合十,虔誠得自己真像個教徒。
「火氣別這麼大!氣大傷身啊。來,先喝杯咖啡。」將剛端來的咖啡推置童墨寒面前「我親手泡的哦!」
「你?」童墨寒終於抬頭,臉上卻是大大的問號。「別不要臉,把別人的苦勞當自己的功勞!」
丟給童墨寒一個文件夾,唐秋歌細嘗口咖啡,嬌媚的單鳳眼忍不住的閉上,細細回味。嘖嘖嘖…張秘書泡的咖啡就是好喝啊,醇而不厚,甜而不膩,苦而不澀。
良久才睜眼道:「說實話,你倒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兄弟幾十年,也少見吧。除了我剛說的那兩個可能外,還有什麼事能讓你這麼煩心,說出來,也是兄弟們煙酒余後的擺談嘛。」唐秋歌鍥而不捨。
「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婆了?」打開文件,童墨寒看也不看的拿筆簽字「如果不想死,就馬上滾。拿著你的文件!」
「看看,看看,典型的缺少女人安慰綜合症!如此想來,我倒能幾分理解你剛才一系列的表現了,乾燥上火,激動易怒。」唐秋歌識趣的轉身離開。嘴卻時刻沒停歇;「看來,身為好友,我是該為你好好斟酌斟酌了,今晚我就找他們開會去。」叨叨不休的話終於在大門關上的一刻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