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古炎揚猛的甩開手臂,吃痛的望著自己手腕上那排整齊的牙印,怒瞪著那柔軟地毯上的某人,心裡惱怒不已,這丫頭莫非是屬狗的嗎?
「你……你想幹嘛呀?」田心兒驚魂未定,雙眸波光轉動,如一隻受驚的小兔一般。
望著她那驚恐萬狀的模樣,古炎揚的心突然軟了下來,無奈的指著自己那淤青紅腫的俊眸,他想幹嘛?他能幹嘛呀?還不是想著一路奔波,想讓她趕緊休息唄!想想幾千年的時光,有誰敢動他古炎揚這張臉的呀!她還真是千古第一人呢!他還真是怕了這個丫頭了!
古炎揚那一副吃癟的模樣,讓田心兒的恐懼消散了幾分。她緩緩起身,抬眼偷偷瞄了一眼他那紅腫的雙眸,有些心虛,想他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怕是沒有人敢對他如此無禮吧,那張俊臉,呵呵,現在……現在還真沒法看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再次垂下那長如蝶翼般的睫毛,低聲道,「對……對不起啦……」
她如此乖巧的模樣,讓古炎揚有些不知所措,目光放緩,聲音也壓低了下來,「好啦……算了吧……」
「死狼……哦,不……」
「嗯…」古炎揚那再一次瞪向某人。
「呵呵……呵呵……古……古炎揚……」田心兒懊惱的拍拍自己的嘴唇,心裡哀歎道,田心兒呀,田心兒,人在屋簷下,你不得不低頭呀,硬著頭皮抬頭對上古炎揚那雙熊貓眼,一臉討好的笑道,「我……我餓了……」
「呵呵……」好笑的望向那一臉委屈的丫頭,還不是都怪她自己嗎!剛才他就是要帶她休息吃飯的,誰叫她張口就咬他的呢?
「笑……笑什麼呀!」田心兒被他笑的一陣莫名其妙,混身不自在。
「古叔……」古炎揚不再看她,卻轉首朝著門外輕喚一聲。
只見一名墨衣鶴發的老者赫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田心兒驚的眼珠子直晃,這老人家……這老人家速度也太神速了吧!
老者輕瞥田心兒一眼,神色無一絲波動,轉首望向古炎揚,已一是臉尊敬,「少主回來了,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古叔的嗎?」
「古叔,我們有些餓了,幫我們備些吃的吧!」
「是……」
田心兒望著緩緩退出的老者,再望向古炎揚。今天這死狼好像…好像格外的溫和!難不成這死狼轉性啦?
「小丫頭,收起你那好奇心吧!」
「呵呵……」田心兒訕笑兩聲,輕輕扯了扯古炎揚的衣袖,討好的笑道,「知道我好奇心重,就跟我講講唄……」這死狼莫非會讀心術嗎?還是他就是她田心兒肚子裡的一條蛔蟲呢?怎麼想什麼他都能知道呢!
「我勸你還是老實些呆著的好……」這丫頭活潑好動的,萬一在這梓雲山闖了什麼「禍」,他可不管給她收拾的。
「哼……」望著那黑的跟鍋底似的俊臉,田心兒輕哼一聲,將頭轉向一邊,不滿的自顧嘀咕道,「不說就不說,誰稀罕知道呀!」
「好啦,一會吃完飯,好好休息吧,晚飯後,我帶你上這梓雲山好好轉轉……」深知她的個性,反正想將她永遠留在這梓雲山,早晚是要讓她知道這裡的一切的。而古叔那裡……算了,到時候再跟他說吧……古炎揚說完,便埋首朝外走去……
「喂,你……你去哪呀?」田心兒慌忙抓住古炎揚黑色的袖袍,心裡有絲莫名的恐慌。
「怎麼?捨不得我嗎?」古炎揚轉身,一臉邪魅的朝她淺笑著。
「你……你臭美……」田心兒手忙腳亂的甩開某人的手臂,輕輕拍了拍有些發燙的小臉,心裡暗罵道,真是不要臉的大色狼呀!也不知道自己是發了什麼神經了,跟他同行……得了,既來之,則安之吧,在這裡休息一天,明天便下山去吧,必竟還有自己的使命呢!
「怎麼啦?」她那突然轉變的神色,讓古炎揚有一絲洩氣,眉頭也緊蹙了起來,難不成,胡炫夏傷她如此,她還對他戀戀不忘嗎?
「沒事……」抬頭望向他,田心兒心裡有點複雜,想起當日洛大哥之死,不正是為了保護她,才與古炎揚動手的嗎?
「你這個小丫頭,不要考驗我古炎揚的耐心,有什麼事情敢緊給我講。」
古炎揚有些不耐煩的朝她輕吼著,突然十分討厭起她對他的那份疏遠。
「你…你……你別以為在你的地盤,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呀!……」
看到她那輕擰眉頭的小模樣,不似平日那般的生龍活虎,整個人變的安靜了起來,古炎揚有一絲心疼,柔聲道,「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你先在此吃飯,休息一會,一切自有古叔替你安排……」
「你……」他那柔和的目光,那溫暖的神色,讓田心兒心中突然變暖,但他對她的好,讓她倍受煎熬,必竟……哎,算了,等到明日再說吧,今天還真是有些乏了,累了。朝古炎揚輕輕點了點頭,無力的道,「那好吧,我就在這裡先休息吧……」
「嗯……」望著她那滿臉的疲色,古炎揚眉頭緊縮起來,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朝著門外走去。
直到那俊挺黑袍男子沒入拐角處,田心兒這才收回目光,打量起自己所在的房間。
這裡的裝飾與大廳的相似,頗具民族特色,只是這房間的飾物更加精緻,名貴,多以銀飾為主。地上如大廳一般,鋪著厚厚的毛氈,四周牆壁以絲綢制的錦帛為壁紙,圓桌與她在洛家莊,靈霄宮所見不同,是以獸骨所制,一看便知製作精細,手藝上乘,與房間的飾物頗為匹配。往裡走,田心兒抬手撫向那晶瑩剔透的水晶珠簾,竟有一種暖暖的感覺,放下手中的簾子,入眼是一張舒適的圓形大床。粉色紗帳自房頂落下,包裹住整張大床,讓田心兒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彷彿自己是高貴的公主一般。
「啊……」抬手撥開紗帳,田心兒竟毫無形象的大字型趟在那張舒適的大床上。想著白天的一切,眼眶突然紅了起來。心中暗罵起來,死狐狸,臭狐狸,居然那麼狠心,以前那些甜言蜜語,都是哄她田心兒玩的嗎?摸著「咕咕」直叫的肚子,一邊咒罵著胡炫夏,田心兒竟不知不覺的感覺眼皮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