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瓔離好笑的望著一旁與她如閒話家常般的田心兒。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她對她的靠近沒有反感,反而有著一絲親切。這將近五千年的時光,她都是獨自一人渡過的,這飛仙門上下,哪一個都是對她恭敬有加,卻沒有一個能與她如此親近的。
「是……」田心兒笑著拉長尾音,「以你萬年的修為,要是想殺我,何必費這麼多周折,還要通過洛家莊來找我……」田心兒那小小的臉上神采飛揚,竟是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自信與她自身俱來的不可侵犯的神聖氣息。
胡炫夏看著她那坦然正氣的臉龐,心底的驕傲更是油然而生。果然是他胡炫夏的女人,臨危不懼,坦蕩自如。笑意在他臉上不禁散開,輕捏一訣,手上的傷口瞬間癒合,靜靜的望著田心兒那張俏麗潔白的臉。
火鳳瓔離的目光掃向胡炫夏那張傾世的容顏,而他的眼中卻只有身旁的白衣女子。只覺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心痛,與母親去世時那種感覺頗為相似。她有些艱難的朝著那不遠處的緋衣男子道,「火狐,今日我可以將那七煞掌的解藥給你帶下山去,不過,你要讓白衣聖女在我這山上住些時日……」
「行,沒問題……」
「不行,我不同意……」
田心兒與胡炫夏的聲音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哦……既然你二人的意見不統一,那就當我剛才的建議沒有說……」火鳳瓔離說著,便起身朝著那白色珠簾走去。
「哎……等等……。」田心兒有些著急的抓住她纖細的臂膀。「你先別走呀……呵呵……」
「你還有何事嗎?你的火狐不同意,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火鳳瓔離本來已是緩和一些的臉,此時又變的如一塊萬年寒冰。
「這……」田心兒有些為難,但想著要救楚飛,她還是拉下臉皮朝火鳳瓔離嘿嘿一樂道,「你等等我哦,我去跟我老公商量商量去……等我哦,一會呀……」
說著,便見她三兩步走下那白玉石的台階,朝著胡炫夏而去。
拽了拽胡炫夏寬大的衣袖,呵呵一樂,「狐狸……」
「不行……」還不待她說什麼,胡炫夏冷著臉便打斷她的話,不要以為他不知道那火鳳瓔離打的什麼主意,她必是想在九月初九,將那雌雄二珠合二為一,收回她母親的精元赤魂珠,但要是那樣,身邊丫頭的後半輩子就得不到解脫了,永遠被她身體裡殘存的白靈靈魂給糾纏著,他絕不會冒這個險的。
「好……既然你們不願意,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們請回吧……」火鳳瓔離不知何時,已是重新踏入那珠簾之後了。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火鳳瓔離,我可否借一步說話……」胡炫夏朝著那珠簾背後的女子緩緩的問道。她不是說,只要他胡炫夏在這萬鳳山上呆足千年,她便給雲飛解藥嗎?此法若成,那他還有機會得到那雌珠也不一定。
「哦……你有何事不能在這大殿之上明講的嗎?」火鳳瓔離心裡有一絲莫名的興奮,莫非他同意她那日的要求。如若是那樣,她到是可以給他七煞掌的解藥,這火狐的癡情,還著實讓她有些著迷……
「是……如若你同意,我便答應你那日的要求……」
「好,你且隨我來……」說著,便見火鳳瓔離優雅的從那簾後走出,緩緩朝著田心兒他們這邊而來。
「狐狸……」田心兒睜大水潤靈動的大眼望著胡炫夏,總覺得他與那叫瓔離的火鳳之間有什麼不對勁,而且,他還要與她借一步說話。
「丫頭,你在這等我,我一會就回來……」胡炫夏說著,便跟隨火鳳瓔離的腳步離開了大殿。
「狐狸……」田心兒有些呆愣的遙望著消失在殿堂門口的兩抹紅色身影,掃視一下空曠的大殿,突然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孤獨感。有些無助的望著那大敞著的殿門。找了處台階席地而坐,雙腿微微區起,將兩條纖細手臂擱在腿上,頭緩緩的移了上去。一個人在那大殿中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她的腿都有了一絲麻意,也還沒見胡炫夏與那火鳳瓔離回來……
胡炫夏與火鳳瓔離一前一後,大約走了小半柱香的工夫,便來到一座溫婉秀麗的寢宮前,抬眼,便見上面龍飛鳳舞幾個大字「鳳雨宮」。只見身前的火鳳瓔離攸的停下腳步,回身凝望著胡炫夏。
「此處可方便說話……」胡炫夏漠視她眼中那絲專注,望向一邊矮小的灌木縱。
「可以……」自從母親去世以後,她這鳳雨宮向來都不敢有人靠近,自是十分方便的。
「好,那我就開門見山了……」胡炫夏輕一轉身,負手而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火鳳瓔離那張嫵媚至極的美麗臉龐。「昨夜你說,只要我胡炫夏願在這萬鳳山上呆足千年,你便給我七煞掌的解藥,不知今日可還算數……」雖是詢問,語氣卻透著一絲霸氣,冷漠無半分溫度。
胡炫夏此話一出,只見火鳳瓔離臉上有一絲的驚詫,眼中也有一絲淡淡的喜悅。片刻,她便恢復神情,一臉的驕傲,「我火鳳瓔離說話自是算數的,但是,你若答應我的要求,可知往後就不能與那白衣聖女再見面了……」
「我的事,就不勞門主多操心了……」胡炫夏臉上的神情淡漠如初,沒有絲毫的緩解。
「好,如若你現在就答應,我此刻就派人將七煞掌的解藥交與白衣聖女,送她安全回到洛家莊,你看如何?……」火鳳瓔離眼中帶著殷切的期盼,這美貌癡情的火狐真是讓她有些欲罷不能了。娘親不是說過,這世間有至情至性的好男兒嗎?眼前的火狐是嗎?她眼中頓時噙滿疑惑。
「就依門主所說,不過……」胡炫夏目光有些閃爍,最後還是決定搏一搏,「不過我有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