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火鳳瓔離拉著長長的哭腔,你就如此捨不得他嗎?與離兒在一起不就好了,為何現在還要將自己一分為二呢?
「丫頭,你說什麼?」上官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居然管那顆珠子叫娘,難道……
「你跟我說,你娘她到底怎麼了?」上官翱哪還有半絲的沉著與理智,上前便抓著火鳳瓔離的雙肩猛的搖了起來。
「哼,你這負心薄性之人,你還記得我娘嗎?……」想著娘那萬年的修煉,卻因為對他的思念心竭而亡,火鳳瓔離心中的怒火就如那滾滾而來的洪流一般,在心中不斷的翻滾。她攸的執起長鞭,便朝著上官翱的身體抽去。而上官翱卻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只是怔怔的望著手中的火紅珠子。直到火鳳瓔離那用盡全力的一鞭打在他身上,他這才輕輕的擰了下眉。
火鳳瓔離看著他青色衣衫上的那道刺目的鞭痕,汩汩往下流淌的血液,染紅了那一身青衣。心裡一緊,輕輕皺起柳眉,那一鞭,他明明是可以躲的開的,可他卻不躲不閃……頓時,她不知如何開口,就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頭看著自己紅色的繡鞋。
良久,她才聽到上官翱略顯沙啞的聲音自她頭頂傳來。
「丫頭,我走了……」他欠嬌嬌的那一世情,他一定會想盡辦法來還她的。不管是千年,還是萬年,他都會等她的……
當火鳳瓔離再次抬頭,哪裡還有那上官翱的身影,只見一抹青色煙霧消失在了萬鳳山腳下……
胡炫夏瞪大鳳目,看著鏡中所發生的一切,直到那光潔的鏡面重新恢復成那火紅的赤魂珠,他這才回過神來。
「火狐,你看清楚了嗎?」赤魂珠的聲音又在寧靜的房間響了起來。
「赤魂珠,你讓我看到這些,是何用意?」胡炫夏不解的問道。
「火狐,赤魂珠原本是一顆,但因為火鳳奴嬌對上官翱的那份真摯感情,才會在當日一分為二。分為雌雄兩珠,當日上官翱所帶走的便是雄珠,也就是現在的我,而那顆雌珠,卻始終在萬鳳山飛仙門內……」
「原來是這樣,那此事與丫頭的命運有何聯繫呢?……」胡炫夏回頭溫柔的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人兒。
「火狐,你可知,我赤魂珠世代主人為何都不能擁有完美人生,只能孤獨一世,與妖魔而戰嗎?」
「不是說,因為赤魂珠的詛咒嗎?」剛才在那鏡中,火鳳奴嬌分明也是那麼講的呀?
「你且知其一,不知其二……」胡炫夏不解的望著黑暗房間中的那一絲光亮。
「我赤魂珠誕生至今,已是換過無數代主人,也經歷了千百年,甚至上萬年的修煉,這世世代代的主人,她們均為女子,因無法與相愛之人攜手白頭,她們每個人都是因此含恨而終,久而久之,她們的那份怨氣便都彙集在了我赤魂珠內,我原本以為,自洛榮軒解除詛咒以後,心兒主人的命運從此便會改寫,但就在那日,我看見主人在夢魘之中,不斷的喊叫洛凌雲的名字,我才知道,世代主人的那些怨念並沒有因此而停止。因為心兒主人與千年前的白靈主人本就為一體,所以,那絲怨念才緊緊糾纏著這兩世……」
「這……」胡炫夏立時雙眉緊鎖,憂心重重的又一次看向那丫頭,不知他們的命運為何會如此的多舛。
「火狐,你且先聽我說,也許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主人不再受此苦難……」
「真的嗎?」胡炫夏立刻喜出望外,盯著赤魂珠的神情也變的柔軟了不少。
「這個辦法,我也不知可不可行,但我們大可一試……」
「好,你說……」為了她,就算是要他胡炫夏赴湯蹈火,他也在所不辭。
「那好,那我就說出來與你聽聽。我赤魂雄珠存在於世,也有萬餘年了,此間那些主人所留下的那絲怨氣已是非常強大,不是我赤魂珠可以壓制的了的,所以,唯一的辦法便是將這赤魂珠合二為一,雌雄兩珠力量合併,才有可能挽救心兒主人的命運……」
「這樣可行嗎?」胡炫夏緊鎖的眉頭從始至終未鬆開過分毫。那個丫頭是他的命…不,應該說,比他的命還重要,沒有她,他此生便再無意義,但凡有一絲希望,他也要還她一個完美人生……
「火狐,此法成與不成,我還不敢確定,但我們若要想讓主人恢復正常,唯有此法了……」
「好,」胡炫夏輕喝一聲,目光堅定的望著那抹微弱紅光。
「還有重要的一點,我要與你說……」
「你說……」只要有法子讓她自由,任何事情他都會去幫她解決的。
「今年年份特殊,九月初九乃九星連珠之時,如若能在那時將我與雌珠合併,就太好了,因為那時,我赤魂珠的靈力會發揮到極至,相信雄珠之內的怨念再也控制不了主人了……」
「好,那我就依你所言,一定在九星連珠之時讓你與雌珠合二為一……」胡炫夏臉上寫著滿滿的堅定。
「好,那我赤魂珠先在此替主人,也替我自己謝過火狐了……」
胡炫夏淡然一笑,能還丫頭自由人生,也是他此生最大的心願,洛榮軒能為她做的,他也一定能為她做……
「楚飛哥……快跑……快跑……」床上原本沉睡的人突然之間一聲大叫,驚的胡炫夏趕忙奔至床邊。
看著她又如上次一般,深處惡夢之中,他又一次的心亂如麻。他一邊輕拍她白皙的臉龐柔聲的喚著她,一邊回過頭,看向赤魂珠。
「火狐且先讓開,讓我看看主人……」
胡炫夏側開身子,赤魂珠又如上次一般,將週身的紅光散落在田心兒糾結的臉孔上,半響,它才收住紅光,不急不緩的道,「火狐不急,主人無礙,只是做夢,你叫醒她吧!我先回去了……」
說著,只見紅光一滅,屋子裡一片漆黑。
黑暗中,只見胡炫夏輕輕一揚衣袖,桌上的紅燭便展現昏暗的光。
他將田心兒還在不停掙扎的身子摟進懷中,輕輕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