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閣內,胡炫夏看著滿臉緋紅,深鎖眉頭躺在床上的田心兒。看起來好似十分的不舒服。此時,只見她如扇的睫毛輕顫了下,漂亮的小臉因為噩夢而更加糾結,手臂也不停的揮舞著。嘴裡還不時的囈語:
「媽…救我…媽媽…救心兒……」一顆晶瑩的淚珠從那緊閉的雙眼中滑落了下來。
胡炫夏看著一臉痛苦的田心兒,心裡似乎有一根柔軟的弦劃過。他走近床邊,輕輕的握住了田心兒那胡亂揮舞的小手,竟是冰冷無比,手心還冒著絲絲涼汗。
他抬手替她掖了掖被角,把手探上她光潔的額頭。頓時感覺指腹所觸之處,竟是一片灼熱。或許是那略帶涼意的手讓高燒中的她感覺十分的舒服,只見她從被子裡伸出那冰涼的小手抱住那只輕拂在額頭的手。
胡炫夏頓時一怔,他向來討厭別人觸碰他的身體。只是瞧見她一臉無助又痛苦的表情時,也就由她抱著了。在床頭找了處舒服的位置坐了下來,看了看桌上那微弱的燭光,紅色衣袖輕輕一揮,屋裡頓時一片黑暗。
看了看睡的還算安穩的田心兒,才閉上那嫵媚的雙眼靠在了床頭。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他似乎感覺抱著他的那隻手臂鬆開了。晃了晃被田心兒抱的有些發麻的胳膊。抬頭,卻看見批散著一頭秀髮,一身白色褻衣的田心兒在黑暗中朝著清華閣的大門走去。
他一個健步跟上,才發現這丫頭似乎有些不對勁。剛才不是還很不舒服的嗎?就算屋裡沒有燈火,難道她起身沒見著床頭的自己嗎?胡炫夏滿腦袋疑惑,就那麼跟著那抹白色身影一直往前走。
洛榮軒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想到白天田心兒掉入河裡那驚恐萬狀的表情,他迅速起身,隨手拿起屏風上的白色外袍披上,快步朝著清華閣的方向走去。
到達清華閣前,卻見到一身墨色衣衫的楚飛也是一臉擔心的朝著這邊走來。
「楚兄,……」
「洛兄,我不放心那丫頭,過來看看她,你也是過來看她的嗎?」
「是……」
兩人看了眼一片黑暗的房間,這才安心的點了點頭。待他們正要往回走時,楚飛卻看見走廊盡頭那一抹白色身影。
「洛兄,你看,好像是心兒……」
他抬手指了指走廊的方向,兩人慌忙的朝著盡頭那抹白色身影追去。
楚飛頗感吃力的跟在洛榮軒身後,他不禁在心中哀歎:『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想他楚飛也是健身房裡的達人一枚,可是在這古代,誰會希憾他那一身健美肌肉呀,還是像洛榮軒那樣好,武功在這個時代果然還是好用多了。』
洛榮軒回頭看了一眼喘著粗氣的楚飛,開口道:
「楚兄,我先過去,你慢慢跟來便是。」
「呵呵,好,,,好的……」
只見洛榮軒足尖輕點地面,縱身躍起,那一道白色身影不一會便已沒入了黑暗的夜色裡。
楚飛一邊朝著他們消失的方向跑,一邊鬱悶的報怨起來:「田心兒,你說你這死丫頭,都這麼晚了,不在房間裡睡覺,出來瞎逛什麼呀,害我在洛榮軒面前這麼丟臉……」
他咬著牙搖了搖頭,追著洛榮軒來到一座不怎麼起眼的小閣樓前,這才停住腳步。抬頭他看到一塊有些破舊的牌匾,藉著昏暗的月光,他看著那上面寫著『赤魂閣』三個字。抬腿正要走進那閣樓大門時,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反彈回來,摔倒在地。他捂著剛才被撞擊的胸口,腦子裡頓時有一些奇怪的畫面閃過。
只見三個風流,俊美的男子在一起。一個一身紅衣似血,正是胡炫夏;一個玄衣如墨,他也好似在哪見過;一個白衣如雪,卻是跟自己長的非常的像。只見那玄衣男子突然出手兇猛的朝著胡炫夏襲去。那凌厲的一掌眼看就要打在胡炫夏身上,千鈞一髮之際,楚飛見那個與自己長相酷似的白衣男子突然飛身擋在了胡炫夏身前。只見那白衣男子被那一掌擊中,身體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染紅了那如雪的白衣……
楚飛捂著胸口,頓時有種奇怪的感覺,那一掌就如同打在自己身上一般,讓他感覺胸口也似乎隱隱作痛。
他抬頭看了看剛才把自己反彈回來的那道門,似乎也沒看見什麼呀,只是一道普通的門而已,心中十分的蹊蹺。
此時,只見洛榮軒抱著緊閉著雙眼的田心兒從那道門走了出來。
楚飛這才放開捂著胸口的手,朝著洛榮軒那邊走去。看著洛榮軒一臉擔憂的神色,他開口問道:
「洛兄,心兒……心兒這丫頭沒事吧?」
「楚兄,還是先送心兒回清華閣再說吧。」
只見洛榮軒抱著田心兒施展輕功朝著清華閣的方向而去。楚飛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無可耐何的搖了搖頭,只能邁開自己那十一路公交車追了上去。
空無一人的閣前一道紅光閃過,只見一身雍容華貴的胡炫夏促立在那。
『是她嗎?』胡炫夏不禁想起,千年前那個一身白衣,高貴無比的女子,那個讓雲飛重生的女子。
這千年來他都無法靠近這洛家莊,更別說這赤魂閣,如若不是田心兒,他恐怕早就被那赤魂珠的結界給擋在外面了。他親眼看到那丫頭穿越結界進入閣內,除了洛家的人,赤魂珠的結界只允許它的主人進去。他腦海裡又回想起那個女人的話「火狐且先回去修煉,千年後自會與白狐相見……」
難道冥冥中都是注定的,她也隨雲飛一起回來了。
太好了,看來只要利用那個丫頭,就可以解除赤魂珠的結界。千年前,大大小小的妖怪都為它爭的你死我活,但最終誰也沒有得到它,這次我胡炫夏一定勢在必得。只見一抹風華絕代的笑容浮現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