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殿裡出來,季燁誠一直跟在季燁澤面前,對於今天的見聞他算是看了眼界了,平日裡的季燁澤總是一臉的雲淡風輕,對什麼事都成竹在胸,沒想到今日卻這般溫柔的樣子,還真是不習慣。
「你笑什麼?」季燁澤停下來,問身後的季燁誠。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今天怪怪的,好像不是我的大哥了。」季燁誠跟著出了東宮,天色已經不早了,他也應該出宮回王府了。
「好了,你回去吧!」
「對了,皇兄,剛剛那個叫婉曦的,她是安洛人?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我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你這次出去原本就是打算找她的?」剛走出兩步,忽的記起剛剛好像有說她是安洛的人。
季燁澤轉身,不知道他怎麼這麼問,但還是說:「她是安洛的人,就是本宮上次出宮的時候在安洛京城認識的,怎麼了?」
「沒,就是覺得她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一面一樣。」季燁誠微蹙著眉的說。自從剛剛見了她一眼,竟有種時曾相識的感覺,彷彿在哪兒見過。
「你見誰都感覺見過。」季燁澤譏諷的一笑,對他的話不以為然。
「算了,臣弟先回去了!」說完便提腳出了皇宮,一路上還想著在哪兒見過蘇婉曦。
東宮大殿裡,蘇婉曦咬著牙以手臂支撐在床上,想要坐起來,誰知胳膊上傳來一陣劇痛,又躺在了床上。
「姑娘,你想幹什麼,吩咐奴婢便是!」宮女念夏見蘇婉曦想要起來,忙過去問。
「沒什麼,就是想下去走走,一直躺著好難受!腦袋也感覺暈暈的。」蘇婉曦扯了點笑意的說,對於這些自己不認識的人,還是有些拘束。
「可是姑娘身上有傷——」
沒等念夏說完,蘇婉曦便打斷了她的話,「我是身上有傷,腳和腿又沒事,走走沒大礙的,你扶我起來!」
念夏見她沒什麼架子,反而對自己笑,想想應該也沒大礙,昨天晚上給她沐浴的時候,除了手臂、肩上,背部等處有傷口外,腿上和腳上確實無礙,說不行走走也不錯。
「姑娘,來,奴婢摻著您!」念夏伸過手去,掀開被褥,扶著蘇婉曦的手臂,讓她坐起來,頓時烏黑的秀髮披散下來,一身底衣的蘇婉曦正準備往床下走,便被念夏阻止了。
「姑娘且等等,奴婢給您找一件衣服。」
「嗯!」蘇婉曦點點頭,坐在床上等她,躺了許多天,還真是很不舒服,躺的人都快散了,現在坐起來,感覺不是一般的美妙,就連呼吸都順暢了不少。
自己一定要盡快的好起來,也不知道歐陽哥哥怎麼樣了,聽舒芸說,他武功很高,想來脫身應該不是問題。還有軒轅辰逸,他肯定再找自己,都怪自己,有什麼話跟他明說就是,幹嘛好端端的想要出來散心啊,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哎!
「姑娘,來!」念夏好不容易找了件不是宮女的衣服,打在床邊的屏風上,同時,也將蘇婉曦的感傷思緒給收回來了。
蘇婉曦看了眼屏風上的衣裙,扯了點牽強的笑,現在她身子有些不適,就連心情都跟著輕鬆不起來,念夏扶著蘇婉曦從床上下來,將屏風上的衣服拿下來,伺候蘇婉曦穿上,這才扶著她在大殿裡走了走。
看著門外陌生的環境,有些暗下來的天色,剛想要出去走走,便聽身邊的念夏說:「姑娘,你身子單薄,還很虛,外面有風,您還是在大殿裡走走吧,若是受了風寒便得不償失了!」
蘇婉曦鼻翼下呼出一口氣,對著外面的天地戀戀不捨,但還是點點頭的在殿裡走了幾圈。現在她的身子確實很虛,還是等身子好些在出去。
在殿裡轉悠了兩圈,發現這間臥室不是一般的大,處處透著奢華。
「你叫什麼名字?」蘇婉曦笑問。
「奴婢念夏,太子殿下讓奴婢伺候姑娘!」
「不要老是奴婢奴婢的掛在嘴上!」蘇婉曦淡笑的說,腳下的步子很慢,穿著這身普通的宮裝還有些不適應。以前,不管在王府還是在皇宮,穿的都是王妃的宮裝或是紗裙,現在穿比宮女的衣服稍微好一些的衣服竟還有些不適應起來。
「對了,念夏,我來這裡有多長時間了?」蘇婉曦忽然想到問。
「姑娘來了有三日了,昏迷了兩天,今天終於醒了,奴婢們也鬆了口氣。」念夏笑笑說。看得出來,太子殿下很是看重這位蘇姑娘,只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十有**是太子殿下的,要不然太子殿下不會這麼重視她,那這麼說,未來的太子妃便極有可能是這位蘇姑娘了,只是不知道她的家室如何,想來尊貴不到哪裡去,要不然以前不會沒聽過,京城的名門閨秀自己也知道些,還從來沒聽過一個叫蘇婉曦的。
沒多久的功夫,季燁澤便又來了蘇婉曦住的偏殿,身後跟著兩個小太監,看上去很是機靈麻利。東宮很大,出了議事大廳,便是主臥大殿,那是季燁澤的寢宮,而後便是兩間規模較大的偏殿,雖比不上主臥華貴,卻很是奢華。
邁進大殿,季燁澤先是一愣,這才趕緊過去,念夏鬆開蘇婉曦的手臂,季燁澤接過手,扶著蘇婉曦便要往床邊走。邊走邊說:「你現在身子還虛的很,還是不要多走的好,等過兩天身子好些了,我帶你出去走走!」
「嗯!」蘇婉曦倒也聽話,她的身子她心裡清楚,現在身上確實沒什麼力氣,要不是有人扶著,指不定要摔在地上。
「來,喝了這碗藥,待會兒用晚膳。」季燁澤從身後太監手裡接過一碗烏黑的藥汁,這是太醫院專門為蘇婉曦調配的補藥,既有安胎的作用,又能調養女子的身子,是大傷後調補的良藥,每一味藥都是極珍貴的。
蘇婉曦坐在床上,此時大殿內已燃起了紅燭,整個大殿籠罩在暮色中,溫馨而寧靜。接過藥碗,蘇婉曦淺嘗了一口,又苦又澀,不由得蹙起了黛眉。
「良藥苦口,趕快喝了,然後再喝些水就好了!」看著蘇婉曦臉上的表情,季燁澤笑笑說。
蘇婉曦歎口氣的舒展了眉,一狠心的將碗裡的藥汁一口灌下去,只聽咕咚咕咚的幾下子便將碗裡的藥灌下去了,而後便是痛苦的咳嗽聲。
對於蘇婉曦的舉動,季燁澤著實沒有想到,原以為她會痛苦的慢慢地喝了,沒想到她竟這麼一骨碌的喝下去了。看著她咳嗽的樣子,大手攀上她的背部,輕輕地拍著,同時看向身後的太監,不滿的吩咐著說:「快去拿些水來!」
太監立即跑過去,倒了杯水,立即端過來。只是心裡有些慌,並沒有注意水的溫度,好在是溫水,並沒有燙著蘇婉曦。
喝了幾口水,蘇婉曦才止了咳嗽,口中的苦澀味也淡了許多。
「季大哥,我的身子還要幾日才能好啊?」蘇婉曦坐在床上淡淡的問,她心裡還是掛念著軒轅辰逸,也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想來他必是知道自己受了傷,在到處找自己吧!
「今天是十一了,再過三天便能恢復體力,只是快過中秋了,宮裡會有些忙,過幾日,我帶著出去走走,這樣對你的身子也好!」季燁澤淡淡的說,拿過兩個枕頭,讓蘇婉曦斜靠在床上。
蘇婉曦心裡算了算日子,是啊,都快中秋了,自己原本想著中秋和他一起過的,沒想到竟會在這裡過。
「好了,你歇會兒,待會兒晚膳會送過來,若是你想下床走走,別穿身上這件衣服,剛剛我去給你置辦了幾件,就穿宮裝吧!」季燁澤淡淡的說。
「嗯!」蘇婉曦淡淡的點點頭,似乎她沒什麼想要跟他說的。
「你想吃什麼東西,就儘管告訴這些奴才,他們會送過來,還有平日裡喝的茶水,用的點心,有什麼要求儘管說,若是有什麼不盡心的,只管說出來便是!」
「嗯,我知道了,謝謝季大哥!」蘇婉曦淡淡的點點頭,對於季燁澤的關懷,唇角揚起感激的笑意看著季燁澤。她還是不習慣叫他太子殿下,就好比不習慣叫軒轅辰逸王爺一樣。
蘇婉曦用了晚膳,便開始沐浴,烏黑的秀髮沿著浴桶的邊沿傾瀉而下,藉著燭光,蘇婉曦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忍不住的直歎氣,原本白璧無瑕的肌膚多了好多道傷口,還真是不忍心看下去,好在已經開始結痂了,也算過了最難過的那一陣子。她一向不喜歡洗澡的時候有人在旁邊,自然這次也不例外。
東臨京城最大的客棧裡,軒轅辰逸一臉的疲憊,連夜趕了幾天的路,著實有些累了,好在已經到了東臨,只是感覺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慌慌的,一種不祥的預感。
「叩叩叩——」
「進!」軒轅辰逸沉聲道,很容易聽得出來,聲音透著些許的疲憊。
是雪晴帶著晚飯和一壺酒進來了,將手中的飯菜放到桌上,「主子,用些晚膳吧!」
軒轅辰逸起身,淨了手,才一撩袖袍的坐下,拿起筷子吃起來。
「你們也早些歇著吧!」
「是,奴婢告退!」雪晴妾了下身,便躬身退了出去。也不知道在東臨能不能找到王妃,但願能找到吧!雪晴看著外面的月色,再過幾天便是中秋了,以往都是在王府裡過看來今年是不可能在王府裡過中秋了。
兩日後,東臨皇宮裡,一片熱鬧,紅燈籠高掛,一片喜氣洋洋,過節的氣氛很是濃郁,各宮的宮人也都是逢人便笑的,因為過節不僅例銀要比平時多許多,主子們賞的東西也很多,小的吃的點心酒水,大的珠寶首飾,宮裡的主子們也都洋溢著喜氣。會沒季燁。
經過兩日的調養,蘇婉曦終於如願以償的能自己下地了,這兩日來,蘇婉曦一直呆在東宮的偏殿裡,白日裡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季燁澤陪著她,而後便是宮女太監,有時候陪她聊聊天,有時候扶著她走走,動動筋骨!期間,季燁敏也來過幾次,陪她說些宮裡的事,和一些季燁澤的事。兩人很是合得來,季燁敏還笑說,等蘇婉曦身子好些了,兩人還要比劍呢!
八月的天氣,秋高氣爽,空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尤其是皇宮的御花園,花香更是馥郁。
蘇婉曦的身子好些了,自是想著出去走走,哪怕在院子裡溜幾圈也是好的,這日早上御醫又來看了一遍,說可以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只是要注意保暖,。蘇婉曦聽了,一顆心早就飛到了外面,用過早膳,便和兩個宮女出去走走。對於東臨皇宮的景致,蘇婉曦自是沒有見過,一路上走走停停,倒也逍遙自在。只是因為身子還沒有完全恢復,宮女也不敢帶她往太遠的地方去,只到了御花園及旁邊的河清池轉了一會兒,看著周圍的景致,蘇婉曦並沒有太大的興奮,只是慢慢地踱著步。
「念夏、冰憐,你們陪我到那兒坐坐吧!」蘇婉曦指著不遠處的一個亭子,笑著說。對於皇宮的美景,她沒多少興致,她想做的只是出來走走,順便放鬆一下。
二人跟著蘇婉曦進了亭子,閒看著天際上的雲,想起了那個心裡念念不忘的人。
忽的看著不遠處有幾個宮女像是在竊竊私語著什麼,看那樣子,像是在打量著自己,議論著自己一樣。念夏冰憐二人也看到了,無奈的只能乾瞪著眼,生怕蘇婉曦不悅。想來宮裡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帶了個女人回來,只是這幾日一直在東宮沒有出去,想來很多人都想見一見蘇婉曦的容顏吧。宮裡的女人一向八卦,自是對蘇婉曦很是好奇。
二人相視一眼,冰憐馬上以身擋著蘇婉曦的實現,與她說著話,試圖轉移蘇婉曦的主意力,而念夏則是走過去,將那些七嘴八舌碎碎念的宮女給打發走了。
蘇婉曦將她們的舉動納入眼底,只是輕抿唇的微微一笑,反正她過幾天,等身子好些,就要離開了,這裡的是是非非也懶得搭理了,只是對於季燁澤,心裡有說不出的感覺。前兩日,念夏冰憐等伺候她的宮女太監也和自己聊了好久,自然也說到了蘇婉曦的傷勢,還有季燁澤為她的傷找藥盡心照顧她的事。
蘇婉曦眼眸平靜如水,她現在就等著自己的身子好些,趕快回去。對於季燁澤的救命之恩,她一輩子都會記在心裡。
「姑娘,我們回去吧!出來時間長了,怕是太子殿下要掛心了!」念夏走過來笑笑說。她更擔心的是,宮裡的流言蜚語會傳到蘇婉曦耳朵裡。宮裡不少人知道蘇婉曦這個人,就連皇后都去看過她一次,私下的議論她也知道一些,還是小心一些為好。再怎麼說,蘇婉曦也是個姑娘家,聽不得這些不乾淨的話。
「好吧!」蘇婉曦深吸口氣,聳了下肩,這才出了涼亭。
走在回東宮的路上,竟看到一個青年男子向這邊走來,蘇婉曦記得他,那日他去看過自己,雖然那時自己身子很虛弱,但對他還有些印象。
「奴婢見過康軒王,康軒王吉祥!」蘇婉曦身後的兩宮女福身請安。
蘇婉曦自是不會給季燁誠請安,人人平等的思想一直在她腦裡,自然也沒有這樣的習慣。
季燁誠微微一笑,見蘇婉曦的臉色好多了,這才笑著說:「姑娘身子可好了?」
「嗯,好多了,多謝關心!」蘇婉曦微抿唇的笑著說。
「你,是安洛人?」
「算是吧,怎麼了?」蘇婉曦不解的看向他,只覺得他的表情怪怪的,讓人費解。
「本王怎麼看你都感覺像是之前見過你,只是忘記在哪兒見過了?」季燁誠唇角掛著邪邪的笑意,故意的說。其實那日當他踏進王府的時候,便想起來了,蘇婉曦,她是安洛的王妃。可令自己費解的是,她怎麼跟自己的皇兄扯上了關係。若說她是有心接近皇兄,便是用盡心機的要攀高枝了,她是有夫之婦,皇兄也應該知道,可看皇兄的樣子,似乎對她的身份絲毫不知。可看她的樣子,又不像是有什麼心機的人,為何要隱瞞她的身份?
季燁誠眼眸劃過一縷精光,這次他就是要試探一下蘇婉曦,若是她承認她的身份,那便好,若是她不承認,自己就有必要告訴皇兄她的身份,省得到時候皇兄泥足深陷。要知道,皇兄是東臨太子,太子妃就是將來的一國之母,這事馬虎不得!
蘇婉曦伸手捏下了鼻尖,眼眸眨了幾下的看著季燁誠,嘴裡碎碎念著:「東臨康軒王,你叫?」
「季燁誠!」季燁誠提醒著說,眼眸深有深意的看著蘇婉曦。
「東臨康軒王季燁誠——」蘇婉曦下著下巴細細的想著,忽的眼前一亮,伸出食指指著季燁誠說:「哦,我想起來了,我是見過你,父皇壽宴的時候,我聽過這個名字。只是沒看清你長什麼樣。」
季燁誠看著蘇婉曦憨憨的笑著說,頓時便鬆了口氣,既然她承認了,便不是有意隱瞞她的身份,只是,皇兄那兒怎麼辦。季燁誠淺歎口氣,抬眸看著蘇婉曦,道:「安洛的國姓是軒轅,你姓蘇,自然不是公主,我記得你那日的打扮,你應該是個王妃吧,有或者是側妃。」季燁誠眉間泛著疑惑的問。
季燁誠只知自己在安洛皇帝午宴的時候見過她,他一向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只是自己並不知道蘇婉曦是那個王爺的妃子,皇室也有側妃陪同王爺的情況,但極大地可能是王妃,因為國宴一般都是王妃陪同,唯有特殊情況才會讓側妃陪同。比如,王妃坐月子,又或是染了重病。
「我是逍遙王妃,也是七王妃!」蘇婉曦笑笑說,一想到軒轅辰逸,眸子便染上柔情。
「你是七王妃?」季燁誠吃驚的問。剛剛父皇跟他說了件事,便是有關安洛七王爺的事,被皇兄退婚的西涼國薔溪公主欲與安洛逍遙王爺聯姻,為何選逍遙王自己也知道原因,只是沒想到她竟是逍遙王妃,還以為她是其他王爺的妃子。
「怎麼了,有問題嗎?」蘇婉曦睜著清澈的眸子問。自己是逍遙王妃值得他這麼驚訝嗎?蘇婉曦心裡費解。
「沒,沒問題!」季燁誠眸光有些閃躲,心裡思忖著,看來自己有必要和皇兄說一下了。
「奧,那我先回去了!」蘇婉曦將視線移向季燁誠的身後,笑笑說。
季燁誠點點頭,讓開了路。蘇婉曦看向身後的兩個宮女,正準備開口叫她們回去,卻看到她們兩個呆呆的模樣,不由得一愣。
「喂,你們兩個怎麼了?」蘇婉曦好奇地問。
念夏冰憐回過神來,立馬倒抽一口冷氣。不可置信的看著蘇婉曦,心裡如翻滾的海浪般狠狠地拍打著自己的身子。
沒想到這位蘇婉曦是安洛王朝的王妃,是個有夫之婦,那她肚子裡的孩子就不是太子殿下的,那為什麼太子殿下還要對她這麼好?太子殿下自是知道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為何還這般對她?
兩宮女怎麼也想不通,眼眸竟是不可置信,原以為她是殿下在外面心儀的姑娘,沒想到竟是身份高貴的王妃!
「沒,沒什麼!」兩人立即猛搖著頭的否認著。
蘇婉曦看著她們兩個人的眼睛,只感覺她們怪怪的,還有季燁誠,他也是敷衍著自己說,沒什麼,怎麼回事?
兩宮女被盯得更加心虛起來,忙打岔著說:「姑娘,你不是要回去嗎?奴婢送您回去!」
「走吧!」蘇婉曦淡淡的說,說完便提腳往東宮的方向走去。
東宮的大廳裡,季燁澤坐在上位,看著季燁誠,對他的來意有些不明。
「皇兄,你可知道,那個蘇婉曦是有夫之婦?」季燁誠問。
「本宮知道!」
「皇兄如何得知?」
「她,她懷孕了!」
「什麼,她懷孕了?」季燁誠的嘴巴張大的快要塞下鴨蛋了,一臉的不可置信,「那皇兄,你還對她這麼好,你們是不會有結果的!」季燁誠強調的說。她不僅是有夫之婦,重要的,她還是別國皇室的人,注定了皇兄與她不可能。
「既然皇兄知道她是有夫之婦,那為何還——」季燁誠有些不懂,以皇兄的身份,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何偏偏——
季燁澤自嘲的一笑,「燁誠,你不知道,就連本宮也不知道,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聽得出來,季燁澤的話裡透著無奈和傷感。
見季燁澤這樣子,季燁誠也不免有些落寞。
「對了,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事?」季燁澤淡淡的問。雖然猜出她嫁人了,只是沒想到她竟是王妃,原以為她是官家小姐或商賈之女,沒想到竟是皇室宗親,還真是造化弄人啊!
「奧,臣弟還有一事,認為有必要跟皇兄說一下!」季燁誠這才想起自己來的另一個目的。
季燁澤一挑眉的問:「什麼事?」
「是有關安洛逍遙王爺的事,也就是蘇婉曦的夫君的事,臣弟不知該不該告訴她,就想著跟皇兄說一聲。」
「哦?」季燁澤有些意外,「說來聽聽!」
此時,大廳後面的內室裡,蘇婉曦在休息了一會兒之後,便想著過來問問季燁澤自己的病情,問問他自己幾日後便能回安洛的事,沒想到剛走到後面,便被一個太監給攔住了。
「姑娘且留步,太子殿下在外面議事,不可打擾!」太監小聲的說。
蘇婉曦停下步子,點點頭的奧了一聲,「我在這兒等他,不會打擾他談事!」tscd。
聽蘇婉曦這麼說,小太監才放下心來,到了一邊忙著自己的事。蘇婉曦站在原地,無聊的歎口氣,耳畔竟隱隱傳來前面大廳的聲音,狐疑了下,原本她是對這些事不感興趣的,可竟然隱隱的聽到了逍遙王爺這幾個字,忙躡手躡腳往前走兩步,細細的豎起耳朵聽著。
「今天早上,臣弟聽父皇說原先想要與皇兄聯姻的薔溪公主要與安洛聯姻,而且就是和逍遙王爺。」季燁誠有些煩躁的說。
「此話當真?」季燁澤著實沒有想到他說的竟會是這事,蘇婉曦是逍遙王妃,那這事若是真的話,豈不是她要讓出王妃之位?還是就是因為這件事,蘇婉曦才會離開京城?季燁澤肚子裡泛著不少的疑問。
「嗯!」季燁誠眉頭緊鎖的點點頭。
「可為什麼是逍遙王爺,他已經有王妃了,西涼國豈會不知?再說,安洛的皇子王爺不少,為何偏偏選逍遙王爺?」
「依臣弟猜想,應該是因為逍遙王沒有世子的緣故吧!」季燁誠歎口氣,繼續分析的說:「聽父皇說,薔溪公主想要和逍遙王妃同為正妃,估計是想著日後母憑子貴,一躍成為唯一的正妃,其他的王爺都有世子,要做也只能做個側妃,與正妃之位無緣,想來有這部分的原因吧,而且聽聞逍遙王爺是少有的美男子,文武雙全,自是人人相爭的好夫婿!」
「怎麼會這樣?」季燁澤心裡壓抑的難受,老天怎麼會這般戲弄人,蘇婉曦她剛懷了孩子,自己的丈夫就要被別人分去一半,老天的安排還真是琢磨不透啊,就如自己,竟愛上了一個自己不能愛的人。
大廳後,蘇婉曦睜大了眼的不可置信的搖著頭,不,怎麼會這樣,他竟要去什麼公主了,怎麼會?歐陽哥哥不是說他在找自己嗎,怎麼會與公主聯姻?
「臣弟也著實沒有想到,不過聽說,薔溪公主這幾日就到了安洛了,臣弟不知該不該告訴她,就想著讓皇兄拿個主意!」
「這件事還是先不要告訴她,她現在的身子還沒有痊癒,還是等她身子完全好了,再試探的問她一下!」季燁澤凝著臉。卻不知道蘇婉曦在後面早已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乾淨。
「行,聽皇兄的!」季燁誠點點頭。
大廳後的蘇婉曦早已心痛的沒有知覺了,原本心心唸唸的想要回去,現在卻感覺一抬頭,儘是茫然,烏黑一片,看不到光亮。跌得撞撞的走出去,回到自己住的偏殿,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看著上方,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看的念夏和冰憐擔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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