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是市場經濟和計劃經濟交替之時,旁邊超級大國解體,很多人都陷入了迷茫之中,大量沒有工作的青年在社會上游手好閒,爭勇鬥狠,別看這些青年只是普通的混混,只是到學校收收保護費,但正是不顧後果的年紀,不少命案就是落在這些人手中的。
那兩個青年被王鵬宇這樣一瞪,不知為什麼的心中一寒退後兩步,更覺沒有面子,不禁惡狠狠的說道:「看什麼看,還不快點給老子磕頭認錯,不然非廢了你雙腳不可!」
那個赤膊青年微微皺眉,雙臂抱在胸前,微微點頭說道:「你們不錯。本來打了我的手下,起碼也斷你們一根手臂的,不過見你們還是學生,便放你們一碼。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被我兩個手下打一頓,保證你們手腳完整,一是交上十倍保護費,再給我這兩個手下磕頭道歉!」
雷大同怒吼一聲,正要大罵出口,王鵬宇忽然冷冷說道:「要是我兩個都不選呢?」
這時雷兵不知從那裡找來了兩根鐵水管,正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竟然不怕這些混混,和王鵬宇、雷大同站在一起。
另外那幾個小孩,則是目光畏懼的看著幾個混混,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更不要說去幫王鵬宇他們。
蠍子青年饒有興致的看著王鵬宇:「你這小傢伙到有點意思,看你年紀不大,體格也不強壯,怎麼就能打贏我兩個手下。你說你想怎麼辦?」
王鵬宇煉的是內家拳,和雷大同家傳的外家拳不同,體格只是稍微比其他孩子壯實一些,看不出他練過功夫。
至於他手上因為提拿磚石而成的老繭,很多幫家裡幹農活的孩子都有,蠍子青年自然想不到王鵬宇手上老繭是練功練出來的。
王鵬宇冷冷說道:「我的選擇是狠狠揍他們一頓,然後讓他們磕頭賠罪!」
那蠍子青年忽然一笑:「很好!不過他們都是我的手下,就讓我來領教一下你的功夫,要是你打贏我,不要說讓他們道歉,便是讓他們叫你親爹都沒問題!」
說著,他十指交錯一握,發出爆豆鳴響,隨手前臂在身前一擺,微微下挫身體,卻是擺出了架勢。
他是練過武之人,不然也不能收服這些手下,看著好幾個酒吧,估計王鵬宇和雷大同不一樣,應該有些功夫的,才能打贏他兩個手下,因此不敢大意。
王鵬宇眼睛一亮,已經認得對方擺出的是詠春二字鉗羊馬。
儘管王鵬宇練習形意拳打法之後沒有實戰過,但平時和爺爺演練多回,也顧不得爺爺不准他用形意拳和別人打架,根本不懂規矩的三體式一擺,招呼也沒打一聲,腳步往前一挪,手臂一甩,便如同一條鐵鞭似的朝對方腰間掃去!
雖然王承元自認王家是左道旁門,但王家形意拳可是毫無花假的內家拳法,在各個形意拳流派中也是有不弱的名氣。
王鵬宇深得王承元真傳,一個手鞭甩出,五指張開如同鷹爪,對著院子裡的桂圓樹練習了不知多少回,一爪落實,連老樹皮都能扯下一塊,更不要說青年的腰間軟肉了。
蠍子青年眼睛一瞇,手肘貼身,雙拳握著,指關節凸起,急速朝王鵬宇手肘彎處點去,赫然是詠春的鳳眼拳!
詠春拳是平山傳承最廣的拳法,很多人都有練習。
王鵬宇曾經聽爺爺說過,詠春拳無非三句口訣,眼不離拳,拳不離肘,肘不離身,講究的是快准狠,最擅長以快打快,一旦展開攻勢便如狂風驟雨,令人無從抵擋,尤其是鳳眼拳中的寸勁打法,更是犀利狠辣,掌握鳳眼拳之人,才是真正精通詠春拳的好手。
王鵬宇不知道蠍子青年有沒有練成寸勁,不敢大意,手臂一豎,卻是用後肘迎向了對方的指關節,噗的一聲悶響,王鵬宇只感覺一股尖銳力度從肘部傳入身體,半邊身體都麻木起來,腳下登登登的連退三步!
那個蠍子青年也不好受,整條手臂的肌肉劇烈震盪著,簡直就如折斷一般,身體連退兩米,才消去了這股力度,看王鵬宇的眼神頓時凝重許多,萬萬想不到這個小傢伙竟然有這邊的氣力!
王鵬宇深吸一口氣,運起家傳養氣術,感覺一股暖流經過麻木之處,瞬間恢復過來,隨即低喝一聲,雙腳交替上前,不過每次都是只走出半步,半步一拳的發出爆鳴之聲,赫然使出了形意拳中氣勢最為猛烈的半步崩拳!
半步崩拳乃是民國武學宗師郭雲深所創,傳言他因剷除惡霸,犯了人命官司,被關進監牢,仍苦練功夫,由於項上有枷,腳上鐵銬的緣故,練就了只能邁出半步的絕技半步崩拳,素有半步崩拳打遍天下的威名,可見這崩拳的兇猛。
蠍子青年臉色大變,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傢伙能使出這等兇猛拳法,雙臂急忙一抬,有如潑風之勢,急速揮舞著迎向了王鵬宇的半步崩拳!
詠春拳擅長以快打快,其實和形意拳硬打硬上極為相似,打的就是氣勢,要是顧忌對方攻勢而躲閃,卻是失了先機。
另外,蠍子青年練習了詠春拳十年,師從名師,怎麼也不信詠春就比不上王鵬宇的形意!
半步崩拳,純粹以爆發力取勝,不管你的體重,防禦能力,是否練過鐵布衫等等,一律一拳擊飛。
王鵬宇自小修煉養氣術,雖然平時看不出什麼,一旦爆發出來,便知這據說得自仙人的養氣術厲害,蠍子青年其實也已經摸到了明勁的地步,和王鵬宇的修為差不多,可是手臂與半步崩拳一碰,只感覺有如被鐵錘敲中,手臂巨痛欲裂,身體竟然被王鵬宇一拳打得飛了起來!
王鵬宇同樣被蠍子青年的鳳眼拳啄中拳頭,連著倒退幾步,不過三體式造詣極高,下盤穩固,只是退後三米,卻是站穩了身體。
幾個青年混混看著平日威風無比,無人能敵的天哥重重的跌落地上,半晌才艱難的撐起身體,慢慢站了起來。
蠍子青年抹了一下嘴角,赫然流出了一縷鮮血。
不過和雷大同口腔受傷嘴角流血不同,他知道自己內腑已經受傷,不調理一頭半月也是恢復不過來。
他張嘴吐了口血沫,捧拳說道:「厲害。我杜天佩服兄弟!瘦猴、山鼠,你們給他們叩頭賠罪!」
瘦猴和山鼠略微一愣,可能到現在還無法接受老大不夠王鵬宇打的事實。
杜天臉色一沉:「你們還不叩頭賠罪?莫非我不是他對手,你們就不聽我這個老大的話?」
瘦猴和山鼠臉色一變:「不是!老大……」
王鵬宇其實心頭也是血氣震盪,現在才平復下來,忽然擺手說道:「磕頭就免了。以後不要到學校收保護費了!」
瘦猴和山鼠頓時大喜,急忙說道:「謝謝王兄弟和雷兄弟!我們以後絕不到三小去收保護費。」
他能到這裡來等雷大同,自然已經調查好雷大同和王鵬宇的底細,知道兩人的名字。
王鵬宇打他們一頓沒有什麼,就算手腳折斷也比叩頭賠罪強。他們這些混混,最看重的就是一張臉皮,有時候甚至可以為了意氣之爭而殺人,王鵬宇給他們保存了臉皮,兩人卻是真心感謝王鵬宇的。
王鵬宇哼了一聲:「不過你們打了我兄弟一頓,就讓我兄弟打回去!」
雷大同臉色變幻一下,牙咬說道:「不用了。一年後我再和他們比劃一下,輸了也只怪自己本事不濟!」
蠍子青年杜天給王鵬宇拱拱手就帶著七八個青年告辭離去,他內腑受創,強行嚥下了要噴出來的鮮血,得快點回去搽抹跌打藥油,不然會留下後患。
他是練武之人,自然清楚這點,只不過他自小就性格要強,怎麼也不肯在手下面前丟了這個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