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03
魔太子的刀被撞偏,姜昆的戟殺氣大盛。
直刺!戟尖上的矛如雪柱。
刀勢已偏的魔太子,不能再用殘刀之力迎擊鐵戟,身體慌忙避過。
戟之所以被戰將所愛,是因為戟這種兵器,好險!
戟尖是矛,可以直刺,刺若不中,敵人避讓,這時,便剛好可以用戟旁的戈去割殺敵人。
手腕轉動,露出戈的鋒芒,姜昆手往回一拉,戟隨手退,戟上矛橫割魔太子的胸。
魔太子勢已失,縱使他再大本事,此刻也只得再避。
這一避,就與姜昆拉開了距離,而且重心也有些不穩。
死亡,降臨在魔太子的頭上。
死亡氣息來自於哪裡,當然是在一旁已經準備多時的袖清風。
當福道借金神之力,打出重拳的時候,袖清風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擲出了拇指一般大小的天王寶塔。
此時,魔太子重力不穩,又與姜昆拉開了距離,正是下殺手的時候。
「鎮!」
一聲沉吼,天王寶塔像帽子一般,罩向捉襟見肘的魔太子。
天王寶塔起先只有拇指大,但在下降的時候暴長,魔太子只感覺到天旋地轉,天王寶塔帶著他一股平生從未碰到過的霸殺之氣,籠罩於頭頂。
魔太子第一反應是逃!
能夠讓魔太子第一反應不是殺,而是逃的仙器,天地間恐怕也沒有幾樣。
魔太子的第二反應是逃不了!
那股強大殺氣太過磅礡,竟然有一股禁力,禁住自己只能等死不能反抗。
但魔太子也不是如此輕易就會被鎮壓的無名之輩,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太過魯莽,和袖清風單戰,他也不怕。
他是魔太子呀,魔太子手中,還有太子刀。
抽刀,斬向塔座。
塔座被他灰色的刀芒斬中,金色的塔身也被震得搖動,一團一團的金霧被震出天王寶塔,但像帽子一樣,籠罩在魔太子頭上的天王寶塔,仍然在徐徐下降。
「好刀,只可惜大勢已去!轟!」
袖清風大叫一聲,雙手揚起,手上三指曲,只留中指與食指並直,接著中指與食指射出兩束白光,直注入塔身之內。
金色的塔身,有了這兩束白光的注入,不再被魔太子手中的刀震得晃動,朝魔太子的下壓速度,也逐漸快了起來。
塔座之下,隨即出現金色的像雷電一樣的脈絡,開始打向魔太子的全身,但魔太子還在用盡全身,向金色塔底,揮斬著自己無用的太子刀。
魔太子,你難道真的會就此,葬送在這天王寶塔之下嗎?
姜昆收起手中戟落回地面,他抬著頭,只等著魔太子被天王寶塔鎮壓。
「是誰?」
福道手一揮,從手心內,飛出一張仙符,化作一個金色菩薩,飛到天王寶塔前。
「咻!」
「轟!」
第一個「咻」的聲音,是那個黃色的東西,撞穿菩薩的聲音,第二個「轟」的聲音,是那個黃色的東西,撞向天王寶塔的聲音。
好快的法器,竟然幾乎在瞬間撞碎福道馭仙符所幻化菩薩的同時,再撞向了袖清風的天王寶塔。
撞上還不足為驚,讓人驚異的是,那件無名法器瞬間撞碎馭仙符之後,還將壓制在魔太子頭頂上的天王寶塔,震偏了四十五度角。
天王寶塔塔身偏了四十五度,塔底下也就露出了缺陷,塔座下本來無處不在的殺力場,因此裂開了一條活命縫。
不到死,便不放棄生,魔太子抓住此機會,從那殺力縫隙中鑽了出來,鑽出來還不止,他逃離天王寶塔的時候,還不忘了回頭一刀,斬在天王寶塔的底部塔稜上,以洩心頭之恨。
魔太子斬了一刀後,便如隕石一般地逃走了。
那個橫空打來的黃色暗器,撞上天王寶塔後,瞬間反彈,被放出此法器的人收回去了。
袖清風收起寶塔,塔座底部的一角,被剛才魔太子那恨恨的一刀,斬出了一條刻痕。袖清風望著消失在遠處的魔太子,有些咬牙切齒道:「如果不是有人幫你,你早就魂飛魄散了,還敢傷我法器,早晚將你鎮壓!」
「是誰?」姜昆疑惑地問道,「竟然連你的法器都能輕易震偏,好強悍的法器!」
「我只看見那東西飛回去的時候,好像有玉一樣的光芒,此法器應該是一件玉器,但不知道,使這件玉器的是誰,此人功力,恐怕不在你我之下!」袖清風對姜昆道。
姜昆倒無所謂,福道卻是一驚,在他看來,師父功力高深叵測,神力不可窺測,此人力量如此高強,卻連師父都不知道是誰,他到底是何來歷?自己以後,若碰到此人,可要小心再小心啊!
「還沒問清風侯,項山外圍,現在是怎樣的格局啊?」姜昆問袖清風道。
袖清風道:「出乎意料之外,八個方位中,東北方位被阿彌陀佔領,西南方位被項青佔領,西北方位被金釵佔領,我的五徒弟福通,因為與皇將惡戰不敵,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聽到皇將項青這四個字,姜昆眼中,放出一絲振奮的光芒:「什麼,項青也來了?這個死對頭,如果不是任務在身,王妃安危重要,我倒真想此刻殺到西南方位,斬了他以除後患!」
袖清風笑笑,皇將與王將,誰殺誰真的說不准啦。
姜昆頓了頓,道:「福通怎麼會昏迷不醒,不是要他到時候啟動項山風水的嗎?那明天怎麼辦?」
袖清風頭轉向姜昆:「這個王將不要操心,我今晚回去,自要將他救醒,不會誤了明天大事!只是……」
姜昆見袖清風吞吞吐吐,道:「只是什麼,你說!」
袖清風道:「我見守護王妃的,只有四個侍女,我說過,除了守護王妃的四個侍女外,另外還要有四個侍女,在最後關頭,要陪同並王妃,登上祈願台,接受聖靈降世,那另外的四個侍女,卻不知在哪裡?」
姜昆朝著王妃大轎周圍指道:「清風侯請看!」
袖清風朝著眾大將望去,他總算看出了端倪,原來,在大轎左、右、後十二名將軍中,安插了三個女將軍,再加上那個駕馭著十六匹大馬的喬裝馬伕,一共四個侍女,原來也安插在裡面,袖清風一眼看去,只見她們個個精神抖擻的,身體由內而外,散發出平常人看不見的淡淡清氣,果然都是又清純,又武藝高超的好侍女。
「這四個女將,可是我花十年時間陪養出來的好角色,十萬人中就只選出十個,她們是其中的四個,武藝能抵得住我的次級副將,才學更是一個比一個精深,由她們來陪同王妃上祈願台,再適當不過了!」姜昆道。
袖清風滿意地點點頭,他抬頭看看天色,今日一場大忙,現在已經日頭偏西,不久,太陽就要落山了。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破廟與眾徒兒們商議明日之事,將軍在此街紮營,明日是最關鍵一日,為防萬一,我今晚就會來與將軍會合,以待明日一起上項山,為王爺求得聖靈!」袖清風道。
「好!」姜昆點頭。
袖清風於是帶著福道,告別姜昆,走出了項街。
破廟內,被阿彌陀打敗的福幾,守侯在傷勢慘重的福通身旁。
福通被皇將項青殺得奄奄一息,被福道用馭神符救到破廟後,一直昏迷不醒。
「怎麼辦,五師弟,明天你還要打開項山的風水,快點醒過來吧,你知道的,這次事關重大,如果醒不過來,師父什麼事都會幹的啊!」福幾邊說著,邊想出許多種可能,而最不希望出現的,是師父為了弄醒福通,而喂福通吃一些有毒的丹藥。
「咳……」廟外,福道輕輕地咳了一聲。
福幾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轉口,故作不知廟外有人回來,一改沉重的語氣,輕鬆地開玩笑道:「如果你不醒來,師父會揪你的耳朵,大師兄也會用銀針扎你的痛穴,痛得你死去活來,直到把你弄醒為止,所以,如果不想痛的話,就乖乖地醒來吧!」
「福幾,你說什麼呢?」已經走進廟內的福道搭訕道。
福幾正要和大師兄閒聊,袖清風卻當面一句:「沒用的傢伙,虧你跟為師學道六十年,竟然還敵不過阿彌陀!」
福幾被袖清風說得低下了頭。
「還敢背著為師說為師的壞話!」
袖清風的這第二句話,更是說得福幾心驚肉跳,生怕師父給自己來個什麼懲罰。
「這幾天是非常時刻,我就不懲罰你了!」袖清風說著,從袖裡取出一個紅色的小藥丸,道,「還不將福通扶起來!」
福幾有些緊張:「師父,您這是……」
「福幾,你想什麼呢!」福道打斷福幾的話。
福幾仍是忍不住說出自己的疑惑:「我是見五師弟受傷太重,一般的丹藥好像不能恢復他的力量,師父,您不會用一些負作用很大的丹藥給五師弟吃吧,所以……」
「大膽!」福道怒道,「這是師父耗費自己仙力煉治的清風丹,如果不是在此重要關頭,五師弟還撿不到這個便宜,他也休想吃到師父的清風丹!」
「哦,哦,哦,呵呵,是我錯了,」福幾被罵得直點頭,他邊說話邊小心地掰開福通的嘴巴。
福道從袖清風手中,接過丹丸,輕輕地餵入福通口中。
福通吃了這粒丹丸,好像神清氣爽一般地,眉頭舒展,一臉安詳。
「吃了這粒清風丹,五師弟要睡到明天早上才能醒來,為罰你對師父的不敬,由你背五師弟的身體到項街,然後,一晚上面壁!」福道說罷,轉頭望向師父,「師父,這樣可好?」
袖清風不說話,「哼」地一聲,轉身走出破廟。
福幾呵呵笑著,背起福通,跟在福道的身後,也走出了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