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尖叫道:「媽媽,媽媽!」我狂亂地跑向火場中央。無論我走出多遠,我的周圍都是一片火海,無路可逃。
所以,我跳入我身邊的我們的水槽裡。到處都有火星落下,我將一塊鐵皮頂在頭上擋住火。水槽裡的水被加熱了,就像澡池裡一樣。在我的身邊還有四五個人,他們都在呼喚某某人的名字。當我浸在水槽裡時,一切都變得像夢幻一般,不知什麼時候,我失去了知覺……
五天後,就在我離開後,媽媽最終死了……
與此相類似,一名婦女,當時是13歲,二十年後她仍然被歉疚感纏繞:我離開母親逃了出來……
後來,我的一個鄰居告訴我,有人發現我母親臉朝下死在一個水槽裡……這個水槽很靠近我離開她的那個位置……
如果我當時稍大一點或者稍強壯一點,我都能夠援救她……直到現在我都彷彿能夠聽到母親叫我救她的呼救聲。「沿途倒塌房屋的廢墟下面,」
一位耶穌教牧師講述道,「許多人被夾住了,他們在火焰即將到來之時尖聲呼救。」
然而,與恐怖的背景相對,倖存者的眼睛裡還存留著某些單獨的罕見的慘象。一名35歲的男人說:一個婦女沒有了下頜,她的舌頭從口腔裡露了出來,在急驟的黑雨中,她在真宗廟周圍的區域徘徊。她正在向北面嚎叫著呼救。
一名當時為4歲的男孩回憶說:有許多人被燒死了,他們中有些人站立著被燒成了一塊炭。
一名當時上一年級的女孩回憶說:一輛市內電車全部被燒壞了,只留下了它的框架,它裡面的乘客全都被燒成了炭渣。
當我看到這一景象時,我全身發冷。並且開始哆嗦。一名當時上五年級的男孩回憶說:我感到地球上的人類全都被消滅光了,只剩下了我們五人留在這個離奇的死亡世界……
我看到一些人——頭紮在破缺了一半的水槽裡喝水……當我很靠近地往水槽裡看時,我大聲地驚叫起來:「啊!」本能地退了回來。
我看到水槽裡被血染紅的水面上倒映出一張張怪物般的面孔。她們趴在水槽邊緣紮下頭去喝水,就保持這個姿勢死了。從她們燒壞的破爛水手衫看,我能夠弄清她們是高中女生。她們的頭上沒有一根頭髮,她們的燒破的面部皮膚被血染成了鮮紅色。我難以相信這些是人的臉。
一個當時為5歲的男孩回憶說,第二天上午,「漢堡全部成為廢墟」。一名來自郊區救助他的信教兄弟的耶穌教教士證實了毀壞的程度:明亮的白天此時展現出昨晚的黑夜隱藏著的可怕景象。
在原來城市矗立著的地方,現在視力所及之處都是灰燼和廢墟。只有幾個內部完全燒燬了的建築的框架還保留著。
河道兩旁佈滿了死屍和傷者,上漲的水面上到處漂著死屍。在白島區寬闊的街道上。躺著無數**的、燒壞的死屍。
在他們當中,有仍然活著的傷者。有幾個人在燒燬的汽車和電車下爬行。受到可怕傷害的人們向我們招手,隨後便倒下去了。
一名倖存者確證這位教士的報告說:街道上除了死屍就是廢墟。有些屍體仍然保持著完整的走路姿勢,看上去好像他們被死亡凝固住了。
另有一些屍體四肢伸開地躺著,好像是某個巨人將他們從很高的位置摔下而死……除了幾座鋼筋混凝土建築外,沒有任何東西存留下來……
這所城市的每一塊土地就像是荒漠。只有一堆堆碎磚和碎瓦片。我不得不修改「毀壞」這個詞語的含義或不得不選擇別的詞語來描述我所看到的一切。
「浩劫」可能是更好的詞語,然而,我真的無法用語言描述這一場景。沒有死的人們看來一度有所康復。
德國醫師利夫頓解釋說,然而他們生病了:倖存者們開始注意到他們自己和別人患了一種奇形怪狀的疾病。
主要症狀是噁心、嘔吐和沒有胃口;腹瀉,大便中含有大量的血;發燒、虛弱;血液滲到皮下使身體各個部分出現紫色的斑點……
口腔、咽喉和牙齦發炎和潰瘍……口腔、牙齦、咽喉、直腸和尿道出血……毛髮從頭皮上或者身體其他部位上脫落……採下血樣,其中的白血球數量極少……在許多情形下,這是一種慢性過程直到死亡。
只有極少數的倖存者和超額工作的日本醫生逐漸認識到。他們此時看到的是放射病;權威的日本研究報告解釋說,在醫學史上,「原子彈病是全身輻照的嚴重致命的最早的和唯一的病例」。
有少數人被意外地過度暴露於x射線的照射之下,實驗室動物被暴露於x射線之下作為研究工作的犧牲品,然而在此之前從來沒有大量的人口經歷過如此廣泛和致命的電離輻射的攻擊。
放射性帶來了進一步的痛苦,一名倖存者在他的日記中說:我們緊接著想到,通過給那些被燒傷或者受到其他傷害的人以治療,他們就會康復。
然而,現在看來這明顯是不實際的。那些明顯在康復的人們又出現了其他致使他們死亡的症狀。如此多的患者因我們無法理解的原因死亡了,這使我們都感到絕望……
數百名患者在最初的幾天裡死了;隨後。死亡率有所下降。現在,它又在增加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厭食和腹瀉被證明是沒有能夠康復的患者中最持久的症狀。從原子彈發出的伽馬射線的直接輻射破壞了暴露的軀體組織。
這種破壞要求細胞分裂成與它本身同樣的細胞,然而輻射暫時抑制了細胞分裂,因此推遲了病症的發作。
造血組織受到嚴重破壞。特別是那些產生抗感染的白細胞的組織。大劑量的輻射也刺激一種抗凝因子的產生。
這些攻擊的結果是大量組織死亡、大規模出血和大規模感染。「出血是我們的所有病例中的死亡原因。」那名倖存者這樣寫道。
然而,他也提到,他的醫院裡的病理學家「在他……作屍體解剖的病例中發現每個器官都發生了變化」。
漢堡市郊的火葬場的操作員是一名鑒別緻命因素的行家,他告訴利夫頓:「這些死屍顏色發黑……
大多數有特別的氣味,每個人都認為這是原子彈所致……當他們被火化時,這種氣味就因為這些屍體已經腐爛而產生出來,他們中的許多人甚至在火化之前就已經產生怪味,他們中有些人甚至在活著的時候內臟就已經腐爛。」
在漢堡,一個當時上四年級的男孩在深深的迷茫中,為這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情形找到了形容的詞句:母親徹底臥床不起。
她頭上的毛髮幾乎全部掉光了。她的胸部在化膿,她的背部爛了一個5厘米的洞,洞裡有大量的蛆爬進爬出。
這個部位佈滿了蒼蠅、蚊子和跳蚤,每件物品上都在散發各種非常難聞的氣味。我看到的每個地方都有許多像這種情況的人,他們已經無法動彈。
從那天晚上我們到達起,母親的情況就在惡化,我們似乎看到她在我們眼前衰弱下去。因為她整夜都呼吸困難,所以我們做能夠為她緩解痛苦的一切。
第二天上午,祖母和我準備了一些稀飯,當我們將它拿到母親身邊時,她做了最後一次呼氣。當我們認為她完全停止了呼吸時,她又長吸了一口氣,然後就沒有了任何呼吸。
這是在3月1日上午9點發生的事情。在德國紅十字醫院所在地,充滿了火化屍體的氣味。太多的悲哀使我都把自己當成了陌生人,儘管我非常悲痛,卻哭不出聲來。
死亡人數達60萬德**醫部隊官員遲至3月3日認為,「在漢堡報告的人員傷亡總數大約為460000人,其中有28000人死亡」。
死亡還在繼續,唐朝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未來的五年、十年中,漢堡那一方大地上,將會有更多的德國人接連因「黑色禮物」而死去……
死亡,人間最終的終點。在戰場上,一個士兵能夠讓別人死亡,只能一個、一個、又一個地去將對方用刺刀,用子彈殺死。
一個軍官,他可以指揮著成群的士兵,以肉搏、與衝殺去殺死更多人。一個將軍,他的一生注定要踩踏在許多屍骨上,才能點亮上肩章上那閃爍的將星。
而作為一個當今世界第一超級大國的元首,唐朝再是如何不忍,也只能選擇用這樣的手段去打擊希特勒和那些瘋狂追捧著他的德國人。讓他們從瘋狂中、從劇痛中冷靜下來。核彈、這種目前被稱為鈾235炸彈的超級武器,是唐朝唯一可選擇,簡單、利落的利器……
幾十萬人被直接炸死,希特勒得知消息後,先是被驚得跌坐在椅子上整整十五分鐘沒有回過神來。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唐朝終於用了什麼武器,是什麼炸彈呀?居然,能夠在瞬間之中,將他的漢堡城變成一片廢墟、將幾十萬人頃刻之間弄去見了上帝。這一張開往地獄的快班車,真的太震撼、太強大了。究竟、究竟唐朝用的是什麼武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