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話的同時,李光野猛地雙手奮力一扭雙手操縱桿,讓操縱桿下方直接鏈接在一起的方向盤迅速轉向左翼。急轉、有如漂移,李光野其實還只能算是踉踉蹌蹌地逃過了朝7號車同時打來的四枚火箭彈。
他是幸運的,源於他對戰車操作上的熟悉、源於他在平時訓練時腦子裡總在幻想著遇敵接戰時種種可能發生的事情,讓他早將自己訓練得具備如此快速反應的能力。
然而另外兩輛偵察坦克上的一號車手,卻沒有他這樣的頭腦與意識。一個躲避不及,緊隨在7號車後面的21號車,被兩枚火箭彈從側面直接擊中。其中一枚火箭彈,直接打中了21號車左翼薄弱裝甲下藏著四千發毫米口徑、大大鏈條堆積在一起的槍彈倉。
「轟……」的一聲巨響,火箭彈的爆炸與機槍彈的爆炸一起,瞬間將21號車從裡面炸開。兩個車內的他坦克兵,連如大坦克上士兵一般跳出來的機會都沒有,便和他們心愛的戰車一起被炸成了一堆廢物。
「轟……」,又是一聲巨響,21號車後方的22號車,比他前面的21號車還要慘。竟然給意大利人不知道用什麼角度,將火箭彈搞出了拋射效果、直接砸上了它的尾部。
阿瑪斯37的尾部,左翼是炮彈輸彈道、右翼是發動機。被這樣一砸上,火箭彈直接洞穿進去。火箭彈的爆炸威力,再加上車內滿裝的四十四發90毫米炮彈和至少40公升柴油一起助虐。瞬間,22號車變成一個大火團、被炸飛的裝甲上也都帶著火焰散向四方。
在急速扭轉車體中,李光野看到了兩輛戰友的阿瑪斯被炸毀,頓時怒氣直衝大腦。他猛地暴喝:「劉海舟,把所有的彈藥全部滿膛……」
聽喝聲,也從面前左側電子顯示儀上看到兩個戰友車輛停擺不同,耳機裡也沒有了方纔還在互相拌嘴完的兩個朝鮮籍二號車手交談話語聲。即便是看不到外面發生了什麼,從兩聲劇烈爆炸聲中劉海舟也猜測到兩輛戰友的車肯定是被敵人炸毀了。
殺我兄弟者、必殺之。當初唐朝曾經惡狠狠地喊出這樣一句話。這句話如今已經成為安西共和軍所有當過兵的人,心底深處最有共鳴的話。敢殺我兄弟,我定然讓你萬箭穿心、死無全屍……
劉海舟也是個當了三年兵,從士官學校走出來的人,他的內心深處在剛進入部隊第一年時已經將這中源於唐朝的思想根植在真深處。
然而他不是李光野,更不是唐朝。他是一個將裝填手、通訊兵、機械修理員工作集於一身的副車手。他能做的,只是手舞足蹈。在車體內坐在轉椅上有如舞蹈一般地飛快將子彈鏈條用機械迅速鏈接好、將掛滿十六發炮彈的四個彈夾全都踹進供彈軌道中去……
復仇!李光野看到左眼下顯示儀上顯示彈藥滿膛時,7號阿瑪斯已劃出兩個圈圈、重新正面對上了方才火箭彈飛來的方向。他沒有絲毫猶豫,口中嘶吼一聲,邊轉動著兩個操縱桿、使戰車畫著」s」線向那敵人必然藏身的山坡方向全速衝過去。
在戰車行進過過程中,李光野先是讓炮塔上的重機槍,對著那片樹林噴射出了接連不斷的復仇之彈。
6000發每分鐘的射速。李光野完全憤怒、幾乎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即便是戰車跑「s」線,使他不能一直讓機槍開火。但是也只是用了短短不到半分鐘時間,他便利打出了至少兩千發子彈。
兩千發子彈,擊中射中一塊方圓最大面積也就五十平方米的小山坡上,其效果是可想而知的。碗口粗的楊樹,在這樣密集的子彈打擊下,當李光野從潛望鏡中借助遠處火光看到敵人第一具屍體時。晃晃悠悠地朝著山頂方向緩緩倒下……
看到敵人的屍體了,李光野沒有放緩車速,而是仍然保持80脈的速度在山坡上開始轉圈子。邊轉圈,邊向附近五十米範圍內低角度俯射出子彈、同時也按動了炮彈發射按鈕。
「彭彭彭……」
「轟轟轟……」
子彈、炮彈,在五十米範圍內密如飛蝗、疾如驟雨般地在7號車轉圈的同事由近及遠、從山坡上向更遠處的山體上打出去。
那名意大利少尉裡卡爾多,本來在一擊得手之後,馬上下令讓所有人朝山上跑的。可惜,他沒有想到一輛沒被炸毀的安西新型小坦克。竟然能如此在夜色中閃電衝上山坡、更沒有想到敵人戰車裡的士兵竟然在被攻擊的時候,仍然能精準找到他們的位置。
不能確定敵人到底有多麼強大的時候,便去悍然發動攻擊,那麼必然是死神在向你招手……
裡卡爾多以為自己經驗老道,最先爬上了山坡、朝山頂上攀登、奔逃。可惜,子彈的速度永遠比人奔跑快、炮彈的爆炸威力永遠也不讓人有完整身體活下來的機會。
李光野的盲打亂射,才轉到第二個圈時。裡卡爾多與同他一起爬上半山腰的四個意大利士兵,便全部被殺死在了逃命的路上……
……
十分鐘後,當接到李光野報告,說是偵察小分隊遇上敵人使用gk攻擊。兩輛被炸毀的消息後,秦昭武立刻派出了一個營的豹子坦克衝到這個山谷小徑通道上時。帶領這個營的營長,卻給了秦昭武一通驚人的報告。
「報告旅座,獨狼7號打死了二十二個意大利火箭手,卻不見了蹤影。我們從一個重傷的意大利人口中得知,他竟然獨自一車折頭朝意大利人第一營營區方向衝去了……」
什麼?瘋子!聽到營長的報告,秦昭武先是一驚,旋即大腦裡迸出「瘋子」這個詞彙。以一輛超輕型、薄裝甲、且注定彈藥已經不足的小坦克,直接獨自衝向敵人一個營、至少四十來輛反坦克自行炮車的防地去!李光野不是瘋了,也是他媽的傻了!
心中如此暗想,秦昭武雖是第一次一線帶兵,基本的指揮官反應卻也還是很強他。他只用了大約一秒時間想李光野變成瘋子了,旋即便果斷、快速地下令,讓那個營長派出一個連先行趕去追「獨狼7號」。
接著,他又讓剛剛炸平了敵人一個營的陸航團,抽調出一個營的直升機,趕往敵人一營營區方向、務求幹掉敵人的同時將李光野給救回來……
然而,當趕著追「獨狼7號」的一個連豹子坦克衝到敵人第一營營區時,他們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四十二輛自行炮,全都冒著黑煙、靜靜地停在敵人營區的最外圍陣地上,自行炮中的士兵,橫七豎八倒滿了戰車周圍。
再向營區內深入,眼前的景象讓帶隊的連長都不得不驚問:「我靠!這獨狼七號上的倆傢伙,不會是他娘地特種兵出身吧!」
他看到了什麼呢?他看到的是滿地被割喉、被一刀刺穿胸膛、明顯是被戰車碾壓之後粉碎性骨折而死亡的意大利軍人屍體。沒有一個活著的、他下令讓一個排走出戰車,想找到一個活口,問下那個「獨狼七號」去了哪裡,找遍整個營地也沒找到一個活口……
直升機趕到敵軍一營營區了,當帶隊的營長得知地面上的情況下,當即倒吸一口冷氣:「吁……這他姥姥的『獨狼7號』不光是獨狼,還是條絕對又瘋又狠的血狼啊……」
「什麼血狼!老子現在要知道他在哪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當陸航營長和裝甲連長,同時將「獨狼7號」在他們趕到前,兩個人、一輛車幹掉了敵人一個營、一炮一個將敵人四十二輛自行炮全炸廢的報告之後,秦昭武當即這樣罵道。
那麼李光野到底去了哪裡呢?很快,前方的陸航營便給了他答案:「報告旅座,敵軍團部附近正在連環性大爆炸,我們懷疑『獨狼七號』闖人家團部去了。我請求,您批准我們立即敢去救援。」
「趕緊去,我批准!給我把那頭瘋狼活著弄回來……」
一個小時後,李光野回來了、坐著直升機回來的,劉海舟也回來了。不過他們的戰車,卻跟著敵人團部的軍火庫一起被炸成碎片了,李光野左肩、屁股、左大腿上分別挨了敵人一槍。
劉海舟比較慘,右手在跟敵人近身肉搏的時候,被砍沒了三根手指、左腿大腿上的肉翻開、見到了裡面的骨頭,左腿膝蓋骨整個粉碎性骨折,讓孫成林看到後都不得不搖頭對秦昭武說:神仙來了,他也不能在用左腿正常的行走了……
秦昭武,賴興乾,第一眼看到倒在擔架上,被從直升機裡抬出來的這兩個士兵的時候,幾乎都看不出他們的樣子、只見到滿身的血肉模糊樣子。
旅長,政委,在莊重地向兩個英雄敬禮時,眼角晶瑩地淚花閃爍不停。賴興乾更是高喝道:「『獨狼七號』千人斬,中華民族真英雄。縱有萬難在身前,有此勇士無所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