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英皇特使,唐朝低頭冥思了片刻。
當唐朝再次抬起頭時,操起了電話:「喂,楊永泰,杜月笙是不是正在參加參議院的會議?」
電話中立即傳來了安西共和國第一屆國會主席、眾議院議長楊永泰的聲音:「是的,委座,您要召見他嗎?」
「嗯,不只是他。陳炯明、司徒美堂、張嘯林、黃金榮也一併給我招來,我要見他們。」
「那委座,我用隨他們一起去嘛?這邊眾議院剛將按您的指示編撰完成、交到參議院來。」
「不用,只他們五個來就可以」
二十分鐘後,總統辦公室的房間門被打開了。唐寬無聲無息的帶著杜月笙、黃金榮、張嘯林、陳炯明、司徒美堂走進了辦公室。
看到他們走進房間,唐朝疲倦中揮了下手:「諸位,都先坐下吧。唐寬,你告訴家國,不接到我命令,接下來的時間裡不允許任何人打擾我,我不見任何人。」
「是!」唐寬應諾一聲,轉身走出了房間。
再次揮手,唐朝對五個黑道梟雄說道:「桌上有香煙、有雪茄,有瓜果,你們隨意。」
話音微微一頓,唐朝目光落到陳炯明身上:「競存兄,致公黨改組的情況都是你在負責,怎麼樣?趕在開國大典之前。能讓致公黨按著我的要求,完成改組嗎?」
接問連忙起身,微微躬首間,陳炯明說道:「委座您不召見我,我也準備晚上就來求見你呢!按照您的指示,我等已完成對原有致公黨組織結構、黨章的革新。明天,我們的安西致公黨就可以正式宣佈成立。在開國大典後。您隨時可以召開全國代表大會了。」
微微點了點頭,唐朝擺手示意讓他坐下。
轉頭將目光對向杜月笙、黃金榮和張嘯林,唐朝說道:「你們三位。這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可就將日本、朝鮮、南洋和英、法兩國的市場全都打開了。怎麼樣?賺了個盆滿缽滿吧?」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黃金榮在青幫內部地位最高。杜、張二人示意後他站起了身。
對著唐朝長鞠一禮,黃金榮說道:「我等兄弟真未曾想到,自從月生與您見面。這才只短短三月不到,我等兄弟得利竟是從前三年之和。委座您對我等兄弟的大恩,我等唯有肝腦塗地、粉身碎骨怕不能報啊!」
淡笑搖了下頭,唐朝道:「行了。逍遙丸從弄出來,杜先生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他這個利潤能有多大。你們是用幾十萬兄弟的性命,去拼出來的銷路。那些利潤,都是富貴險中求。用鮮血乃至生命換回來的,沒必要感激我什麼。」
話音微微停頓,唐朝臉色一變:「不過你們三位也都很清楚,你們能夠如此短的時間內,如此順利地打開日本、朝鮮、南洋和英、法兩國市場。都是因為你們是原來的軍統、現在的軍情局外圍人員。是因為由了軍情局各地網絡,幫助你們才會如此順利。
我們這個國家即將建立起來,現在各地西遷的人口已突破兩萬萬人等待政府進行安置、重建各種社會保障體系。我們這個新國家呀,財政上以後都只能用預算,通過參議會、眾議院兩層審議才能使用國庫資金了。
軍情局、國安局的預算,因其工作性質的保密性。在申報預算的時候肯定會在兩院難度重重。我不希望等到兩院審議通過了,軍情和國安兩局的工作也被耽誤了。所以,我想與三位商議下。以後三位的進貨價,再提高四成,充作兩局的秘密基金,如何呀?」
聽到唐朝這番話,黃金榮將目光投向了他身邊的杜月笙和張嘯林。
三個傢伙互相以眼神短暫交流一下後,杜月笙站起了身:「委座,這是沒問題的。這樣,為了可以讓軍情局、安全局兩局中的同志資金上更加充足,我們自願將逍遙丸的價格提升到八元每粒。而且保證,不在出貨時加高價格,影響到出貨量。」
欣然一笑,對他點頭笑著,唐朝說道:「很好,杜先生、黃先生和張先生如今的覺悟是越來越高了,也沒枉費我方才堅決不答應英國人,幫他們抓杜先生的一片苦心。」
聞言驚愕失色,杜月笙問道:「英國人要抓我?憑什麼要抓我?」
爽朗一笑,唐朝道:「你把我軍淘汰的槍械,賣給了愛爾蘭人對吧?你們三鑫公司在英國現在的供貨量,正直追日本對吧?人家英國人那邊,逮住了幾個軍火上與你合作的人,也抓了幾個逍遙丸大接貨人。結果,杜先生您認為洋鬼子會不把您咬出來嘛?」
明瞭原因,杜月笙面露急色:「那委座,您不會將屬下交給英國人吧?英國人的法律裡,可是有絞刑的。即便不絞殺,在英國我聽說許多人都能被判出兩、三百年的刑罰呢!」
「放心好了,你如今是我安西致公黨最高委員的待選委員,又是參議院議員。你認為我會把你交出去,現在還會跟你在這裡說這些嗎?」言語微頓,唐朝再露笑臉:「更何況,我唐新華是不會把你杜月笙當夜壺,用著你的時候說你好,不用你的時候說你髒的。」
聞聽此言,不只是杜月笙。黃金榮、張嘯林乃至於美國幫會出身的司徒美堂臉上,都露出了幾分激動的深情。
混幫會的,雖說杜月笙此時還沒總結出他的「夜壺理論」,可是在他們內心裡其實早就都明白他們與政客之間這種微妙的關係了。
司徒美堂在美國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早年他也曾經出錢大力資助過美國某位總統候選人。可是那個候選人一當選,翻過臉來就不認識司徒美堂了。
上海三大亨也一樣,黃金榮干了大半輩子的法租界探長和總華探長,天天就是給法國那些官員在租界裡斂財。杜月笙這些年來,資助過多少政治大人物,他自己可能都不記得了。但真等到他有事的時候,肯站出來全力挺他又有幾個。
唐朝能夠不把他們當夜壺,而且是一個國家最高元首公開說出來的話,這怎麼可能不讓這些「江湖人士」們感激有感動呢。
「委座您能這樣對待我等,我等此生若有半分對不起您,天打五雷轟!」張嘯林站起身,大聲帶頭說了一句。
「今生若負委座隆恩,萬劫不復、死無全屍」
其他幾個人隨後,也跟著張嘯林一起,紛紛發起毒誓來。
揮手制止住他們的信誓旦旦,唐朝說道:「這恩情不是我給你們的,是安西共和國最高當局給你們的。你們既然願意報恩,現在就需要先答應我幾件事。只要諸位做到這幾件事、做好這幾件事,比什麼誓言都更有用。」
「委座請講,但有所命、絕不敢違背。」杜月笙再次充當起幾個人的領軍人物,正色高聲接話。
「第一件事,現在中原河南、雲南、四川、陝西四個省的百姓,基本都西遷得差不多了。在他們之中,也有不少的江湖人物。」
說到此處,唐朝停住了話。拿起一根雪茄點燃後,繼續說道:「你們要答應我,不得再安西共和國本土上搞你們的小幫會。東部四大直轄市和中原,足夠你們發展的了。西遷的西南幫會,諸如哥老會、袍哥等等江湖幫會,凡是不肯臣服者,你們要協助警方將之剿滅。
第二件事,在中原和東部四大直轄市,你們即使發展幫會,也要禁止三類人加入你們的幫會組織中去。第一類,軍人、政府公務人員。第二類,不滿十六歲、正在上學的青少年。第三類,國資企業從業人員、軍辦企業從業人員和各公辦事業從業人員。
第三件事,任何時候不私下向中國人出售逍遙丸、軍火,一旦有軍火生意上門,必須經過軍情局或安全局審批。否則,我將吊銷你們的軍火准營許可、藥品准營許可,並且依法嚴懲。而且,必會徹底剿滅你們的幫會,到時候你們不要說我唐朝背信棄義。」
再次微微停頓,唐朝小小思索一下,爾後說道:「暫時,就這三條,算是我代表即將成立的安西共和國最高當局與你們的約法三章吧。怎麼樣?諸位,能接受並嚴約此三條麼?」
皺眉思索一下,杜月笙再次帶頭說道:「委座放心,只要司徒大佬不反對,我的兄弟都可以轉移到日本、南洋和歐洲去拉人。」
「我也是這個態度,委座,現在我的主要門生,都已經轉移到朝鮮去了。只要司徒大佬不說我們也學他們洪門,去搶他們的地盤,我也可以完全做到這樣。」張嘯林第二個高聲喊完,將目光注視到了司徒美堂臉上。
黃金榮也在這個時候公開表態,說道:「我嫡系門生,現在都到了法國、西班牙和葡萄牙。就算委座您讓我在中原和四大直轄市發展,我手下也沒那麼多得力門生可用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