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福祥登上飛艇,向藏南返航的同一天夜裡。午夜時分,朝鮮新義州西南海面上。
金白淵放下望遠鏡,回頭看著楊州平說道:「子曲,前方應該就是大溪島了,你看我們什麼時候登陸呢?」
舉著望遠鏡在月光下不遠處的大溪島,楊州平並未放下望遠鏡直接回答到:「委座選的時日正好,今夜正是皓月當空。等島上那些燈光全都滅了,日本人派駐在島上那一個小隊全都睡了,我們再悄悄地摸上去,把他們消滅在睡夢中。」
目不轉睛地看著楊州平,金白淵說道:「唐總理不是說,讓他的海軍幫助我們直接登陸麼?怎麼,你要帶著咱們自己的人去攻島嘛?」
放下望遠鏡,看了金白淵一眼,楊州平冷冷地說道:「委員長,您這是什麼意思呢?委座不是跟我們說的很明白,西北聯邦和東北聯邦只負責給我們運兵和後勤補充。如果讓葉天庚司令官的海軍陸戰隊直接幫助我們奪島,豈不成了讓西北軍直接對日本人開戰嘛?」
話音稍稍一停頓,楊州平轉為憤慨地對金白淵又說道:「委座支持我們光復祖國,已經很是仁義。如今整個大西北,整個中國都在天災連連。其他那些地方政府與西北聯邦決然不同,因為他們未必會真心為百姓去著想太多。
可是,金委員長您也是很清楚知道的,委座那個人是絕對不會和其他地方政府一樣。置百姓於不顧而一心浸於戰爭的軍事狂人。他必然會在大西北為災民們,投入許多人力、物力和財力。你認為,這種時候我們再寄望於委座直接出兵幫我們對日作戰,可能嗎?」
瞪大一雙眼睛眨巴幾下,金白淵沒有立即作答。略思索幾分鐘後,他才再次開口對楊州平發問:「那就只你帶來這三個連,去打駐島日軍那一個小隊。你又多大把握呢?」
看也不看他,楊州平嘴角浮起嗜血冷笑:「根據西北軍統給我的情報,這個島上實際上是不滿編地一個日軍小隊。人數絕不超過五十人。我帶著五百名精銳,哼哼,您就等著瞧好吧……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去。大溪島上日軍營房中的燈光,一盞又一盞陸續滅掉了。
當楊州平習慣性抬手、低頭,看了一眼腕上那只唐朝親自送給他的手錶時,時間已經到了凌晨兩點二十分。
「楊光武連長。」楊州平聲音不大,但很悶重地叫了一聲。
「到!」一名身穿灰色、綠色、黃色相間迷彩服的青年軍人,應聲奔到楊州平的身旁,也是壓低聲音應道。
轉身指向大溪島方向,楊州平對他說道:「島上靠近我們這一側,一共有三個崗哨。其中,一個在高度四米左右的瞭望塔上。帶上你們三個的連偵察班。你需要多少時間,能把這三個樁子給我敲掉?」
完全沒做任何思考,楊光武說道:「二十分鐘內,解決戰鬥。」
搖了搖頭,楊州平說道:「不行。我只給你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後,我就會讓金策和車廷信各自帶著一個突擊連去搶灘登陸。你,能不能確保在這個時間內,完成任務?」
微微思索一下,楊光武再次斬釘截鐵地說道:「保證完成任務!」
「好。那你現在就去吧。二連副連長許允、三連二排長金太一,暫時歸你指揮……命令發出,幾分鐘後,三艘小型登陸艇載著二十七名官兵,悄然摸向大溪島。楊州平則在這時,才將金策、車廷信、李逸泰和張聖哲,全都召到一處具體部署起登陸後的作戰計劃來。
「啾啾砰砰。」
又是十五分鐘過去了,伴隨著兩聲嘶鳴,兩發紅色信號彈升上天空爆出兩聲清脆地爆炸聲。楊州平聞聲轉頭看向大溪島,嘴角冷笑著對身邊四個人大聲說道:「諸位,光復祖國,首戰開始。諸位,帶上我們復仇的勇士們,出發吧!」
金、車、李、張四個人,同時爆出一聲高喝:「光復祖國,驅逐日寇。兄弟們,登艇,向敵人復仇去呀……五艘黃渤艦隊的軍艦上,在五個人大喝聲中將三十艘登陸艇一放入汪洋大海中,登陸艇馬達聲撕破夜晚寧靜、捲起浪花直撲大溪島。
又是半個小時後,只零星地響了幾次槍聲,楊州平接到了金策在無線電通訊器中的報告聲:「報告師長,目標全部清除,我軍已完全控制大溪島……不錯、不錯,楊州平果然不只是能夠當好老師,更是一個實戰上的高手!」一返回北京,唐朝接到了楊州平三天內搶灘大溪島,接應其部八千官兵陸續登陸的同時,迅速攻佔、光復了鐵山、古軍營裡、宣川、東林、路下、鹽州等地消息後,興奮地誇讚道。
也是大笑著,張作霖說道:「我說新華老弟,你那西北軍事學院裡,還真是藏龍臥虎吶!媽了個巴子的,就這麼一個小小的教官,居然就能在三天時間裡,直接把小蘿蔔頭新義州通往平壤鐵路給打癱瘓了,真是個人才呢!」
轉臉對向張作霖,唐朝謙遜地說道:「楊州平這次也有一定幸運成分,因為日軍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實際上在新義州以南地區,總共駐軍只有山縣大隊一千餘兵力而已。其他的,都是當了偽軍的朝鮮人,總人數也才四千多人的一個金化南聯隊。」
「不管咋說,哈哈,這個楊州平首戰告捷了。」一拍桌子,張作霖起身以後繼續說道:「他辦事利索,老子也絕不拖拉。我現在就給安東那邊去電話,讓何柱國做好準備。只要他楊州平一打到邊境,馬上派船給他們運去新華老弟你給他們預備的那些個軍火和軍需。」
連忙起身,擺手搖頭間唐朝制止道:「不可,張大哥萬萬不要現在就給他們補充軍火和補給。」
「嗯?」滿臉疑惑,盯住唐朝。張作霖問道:「為啥呢?楊州平可是老弟你的愛徒,難道你要等到他們打得有槍沒子彈,吃的穿的都沒了也對他們兌現支援嘛?」
再次搖搖頭,唐朝說道:「楊州平的確是小弟的學生,小弟也不是要不兌現支援承諾。只是大哥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現在那八千個打回朝鮮去的棒子兵力,是很多股勢力融合到一起的。他們暫時只是離了我們生存不了,才會甘心聽命於我們的。
張大哥您該很清楚,從古至今,棒子那些個人跟一直在咱國內的朝鮮族同胞已經是一個宗族、兩種風俗和習慣了。國內的朝鮮族同胞,素來樸實、勤勞、勇敢和愛我中華。然而一直世代生活在那邊的棒子們,卻是習慣了反覆無常。
當年唐朝興盛,他們就給李唐王朝當兒皇帝。後來大唐式微乃至動亂了,他們馬上就去給小日本當附屬。到了宋朝,更是如此。遼把宋打敗了,他們就跟著契丹人屁股揀糞吃。金把宋打得只剩半邊江山了,他們就玩兩面派。
大明朝的時候,明朝歷代皇帝那個對朝鮮薄情了?可是一旦女真韃子強大了,打到他們國家去了。你見到過他們真正去殊死頑抗?還不是打一打,就扔了大明朝跟了滿清韃子?滿清後來又不行了,他們現在亡國最早起因是什麼?還不是他們自願去貼日本人屁股造成的?」
話音稍停,將張作霖拉坐回沙發上。
唐朝也重新坐下後,繼續對已經陷入思索中的張作霖說道:「對於一個沒有真正民族骨氣的國家和民族,小弟的意見是永遠不要真將其當做一個可以平等的國家和民族。他們,只配為我中華民族做走狗。
可是偏偏現在我神州也在內亂不斷,急待重整又困難重重下。而棒子國人口基數上,在這些年日本人殖民統治下,已開始迅速增長起來。國與國之間的抗衡,最原始一點不是科技,恰恰是人口基數。
有了人口,經濟、科技、文化、軍事等等方面,自然就好發展。相反,如果地廣人稀,像美國人那樣。就算他們現在有著比我神州地域相當領土,可惜他們沒人,就只能給英國人做應聲蟲。
但是從開始我就對大哥您說過,扶持朝鮮不是真正的幫助朝鮮,只是將那個國家作為一顆棋子擺在您和日本人中間當緩衝之用。如果他們人口有朝一日達到了可以讓其具備各種實力迅猛增長基礎了,大哥,您說以那些劣等民族一貫做法,還會甘心聽命於我中華嗎?」
若有所悟,張作霖瞪大雙眼盯住唐朝:「那依老弟你的意思是……縱虎驅狼卻不可養虎為患,用戰爭去消耗掉日本和朝鮮兩個卑劣民族的人口。讓那兩個卑劣的民族,在這場朝鮮戰爭中打得兩敗俱傷,都失去大發展之基礎資源。等到朝鮮人真跟小蘿蔔頭打得兩敗俱傷了,我們再正式出面,才可能確保與朝鮮人達成的各項協議不會因養虎成患只能變作鏡中花、水中月……說這些話的時候,唐朝臉上的狡黠笑容,讓張作霖看到都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善戰者,最多只能是個大將軍、歸根結底裡還是個莽撞地武夫。在這一刻,張作霖不再相信唐朝只是一個武夫,因為在他印象中,只有三國曹操才會如此不擇手段又陰毒無敵(未完待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