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潘復如此一說,趙一荻的臉上馬上泛起紅暈。嬌羞地對潘復說道:「潘伯父不要取消侄女嘛!與誰跳第一支舞,侄女聽父親的安排。」
「哈哈,燧山兄,這孩子還不好意思了哦!」潘復將臉對向趙慶華後,先笑一句後繼續說道:「我這話出口了,燧山兄,你這寶貝女兒也說明白了。怎麼樣,今天晚上這第一支舞,您就讓給我們的副總統閣下來陪令愛如何呀?」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知女莫若父,趙慶華其實已經從趙一荻的表現裡感覺到了什麼。
連連點頭之後,微笑著對向唐朝:「只是不知道,副總統閣下可否願意再屈尊,陪小女共舞今晚這第一曲呢?」
「既然趙前輩如此說了,在下又怎能駁您面子。」話微微一停,唐朝將眼睛投向趙一荻繼續說道:「只要趙小姐願意,在下求之難得,又怎能唐突佳人呢?」
就在唐朝目光投向趙一荻時,她的目光也正瞟向唐朝。四目一對,唐朝很久沒有的心跳感覺,在這一刻衝破了這些天各種軍政事務給唐朝造成的束縛與勞累,讓唐朝感覺了個真真切切。
與唐朝目光對到一處,趙一荻連忙側回臉去。但是她那雙頰之上,迅速升騰起片片紅霞。
舞曲,在這個時候恰到好處的響起來,竟然是一首唐朝並不陌生的《青年之夢圓舞曲》。
還兀自有些沉迷於方才與趙一荻四目相交時那種意境中的唐朝,猛地感覺腋下靠近後腰的地方被人輕輕捅了一下。這才收會心神。
不用去看也清楚,準是潘復用手指將半失神狀態中的唐朝「捅」醒。唐朝一回過神來,陌生半躬下身,對趙一荻做出了一個標準西洋男士請女士跳舞時的姿勢。
順著唐朝請舞之姿,一隻嬌嫩的小手遞到了唐朝伸出的大手上。在周圍所有來參加這場舞會的北京政府高官們,也在這時知趣的退讓到大客廳四周,看著一身西北軍大將禮服的唐朝牽著趙一荻緩緩走入到了舞池中。
圓舞曲。最適合的只有華爾茲。偏偏華爾茲對唐朝來說,有是最熟悉的一種交誼舞。一步入客廳中央舞池,唐朝輕盈的牽引著趙一荻起勢、翩然而舞起來
掌聲。一次又一次響起。幾乎每次唐朝與趙一荻跳的精彩環節時,周圍那些高官們就會爆發出一陣掌聲,就似乎這不是一場為趙一荻慶祝生日的舞會。已經完全變成了這些高官們在欣賞堂堂西北王、中華聯邦共和國臨時政府副總統在做舞蹈表演一般。
共舞中,趙一荻開始在每次錯步時,還都在刻意迴避著唐朝滾燙地頂住她那目光。但是幾次錯步換姿後,她逐漸放開了心、壯起了膽。慢慢地,含情脈脈卻帶了刻意迴避。慢慢地,躲躲閃閃完全變成了深情對視。
這一刻,連唐朝都忘記了周圍還有那麼一大群的高官在看著二人。只感覺,這支舞在與一個仙女共舞。她的腳步是那樣輕盈,她的每個姿勢是那樣標準。她偶爾欣賞地一笑,她身體那芳香。都讓唐朝在這一刻。完全癡迷其中、徹底忘我
在許久之後,唐朝才知道。原來趙一荻從記事起,就總能從她父親和父親那些朋友們的口中,聽到唐朝從一個荒山野谷中走出來,迅速成為西北之王的英雄事跡。每次聽到唐朝連戰連捷。趙一荻都在內心中感覺到遠在千里之外的那個人是那樣的蓋世無敵。
再到後來,趙一荻又陸續聽到有關唐朝的傳說越來越多。荒涼的大西北,變成了中國工業最發達的地區。過去寸草不生的沙漠裡,已經被唐朝變成一片片新綠洲、並且讓那裡百姓過上的安康的生活
唐朝親自寫了那麼多的歌曲,早通過各種渠道傳到北京來了。從哪些歌曲中,更讓趙一荻清楚那個西北王與並不是許多人所說橫徵暴斂、殺戮無數的大軍閥
許多唐朝做的詩歌。也慢慢地傳入到了趙一荻的耳中。詩顯人志,那詩歌即有大氣磅礡、波瀾壯闊的雄心壯志,也不失憂國憂民、博愛眾生
每一個少女的心中,都有對英雄的崇拜和莫名的愛慕。當舞曲結束的時候,趙一荻第一次清醒的意識到,原來她這些年來聽到的那個英雄,已經深深在她萌動的青春少女心裡,早就紮下了根
舞曲終了,唐朝鬆開趙一荻的時候,正巧看到了已經喝得紅光滿面的張學良正在於某個高官的女兒熱鬧地說著什麼。在內心底裡,唐朝下定了決心:小六子,這是你自己要錯過一個本來將對你一生至關重要的女人。你丫的,別怪你唐叔先下手為強的奪走本該屬於你的愛了……副總統閣下的舞姿,彰顯您造詣上的非凡之處啊……是啊、是啊!副總統的舞姿,絕對可以與那些洋人們的什麼狗屁教舞蹈的老師更曼妙……各種對唐朝的讚揚聲,在舞曲停下那一刻開始嗡嗡如蚊蠅亂鳴般衝入耳中來。
唐朝厭惡這種阿諛,在潘復等人剛說了幾句時,笑著打斷了他們:「西洋這些交誼舞,一方跳得再好,如果是抱著根棒槌來跳,也會十分難看。諸位不要誇讚我了,如果真認為我跳得好,功勞大半是人家趙小姐的。你們呀,該去誇獎趙前輩教女有方,培養出這樣一個出類拔萃、傾國傾城的好女兒才對。」
「對、對、對,副總統說的不錯。」臨時政府財政部長王永江,這時終於在他徹底明白張作霖為什麼對唐朝戒備之心為什麼那樣小之後,總算有了扳回十幾天前咄咄逼人對唐朝為難,而可能得罪唐朝的機會了。
舉著酒杯,王永江第一個走到了趙一荻面前,滿臉堆笑地說道:「一荻秀外慧中、美若天仙。如今更讓我等知道,原來您對西洋舞蹈竟然有如此造詣,讓當叔叔的真是不得對你刮目相看呀!」
「王伯伯過獎了!」禮貌地一頷首,趙一荻從容的答道。
但是她答話時,眼睛卻飛向了唐朝。從她目光裡,唐朝看到了一絲似感激、似柔情又似責備,很是錯綜複雜的感覺。
女人,沒有任何女人是真正不貪慕虛榮的。即使會有些女人高喊著一切靠自己,不在乎一切只為什麼什麼的。但是,一旦香車、珠寶、名牌服裝擺到她們面前,可能會有些女人很能掩飾其內心。但若說她們絲毫不為之動心,那只有白癡才會相信。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是一物降一物。不是女人不虛榮,只是看給的夠不夠巧妙。唐朝這種推讓式將所有讚美聲都送給趙一荻,恰好就成了唐朝降服這個美少女的最佳手段。
讚揚聲終於告一段落了,第二支舞曲響起。趙一荻由其父親牽引著,再次走下了舞池。唐朝卻轉身走到了張學良身邊。
輕輕拍了一下還在猛灌酒的張學良,笑著說道:「我說小六子,人家過生日,你這麼只管著自己在這猛灌酒啊?」
回頭看清是唐朝後,張學良咧嘴一笑:「唐叔,不是侄子不想去跟趙四小姐跳舞,也不是侄子不想跟您一樣去陪她說說話。是嗨!」
「怎麼回事?什麼事,能讓我們的全世界最年輕的地方政府總理,如此歎息呢?」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唐朝拿起了一杯洋人調酒師為張學良調配的雞尾酒淺酌一口。
真不愧尼瑪是民國四大公子,洋鬼子調酒師在他「指導」下,調配出來的這新酒果然絕非凡品。
唐朝心中暗讚張學良時,張學良吐出了他的苦水:「倆月前吧,我就認識了四小姐,可以說是一見傾心、如魅在腦了。可是,唐叔您也知道呀!小侄家裡已經有個老婆了。趙家也算得上書香門第,趙燧山在我兩次暗示想娶趙一荻的時候,都給我不軟不硬地來了個『就事論事』。直接拿軟刀子,就給小侄我頂回來了。
唐叔,您說哈,就算我再喜歡她,她爹不同意她也不可能嫁給我吧?她不能嫁給我,我又何必去繼續與她糾纏、繼續讓自己深陷其中呢?你說,對吧?」
尼瑪的!原來如此!唐朝明白了,原來不是張學良還沒認識趙一荻,而是兩個人早就相識了。只是張學良家裡已經有了個於鳳至,趙慶華不願意讓趙一荻去給他做小。才讓張學良明白事難為,而選擇了不為,選擇了刻意迴避。
真尼瑪大失所望!還以為你個小六子是個什麼大人物。原來,也只是個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拼爹的主兒!
愛情這東西,特麼是父母真正能主導嗎?尼瑪,遇上點困難就打退堂鼓,還真尼瑪就是一典型的官二代。不過也好,你丫的自己放棄了,你唐叔我就不算特麼真正橫刀奪了你的愛了!
腦袋飛快轉動中,唐朝迅速想好這些,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趙一荻變成自己的九姨太。張學良不行,不代表如果老子與趙一荻情投意合了,不能讓趙一荻把本該屬於張學良的私奔事件,在老子身上上演。
主意打定,唐朝笑著對張學良說道:「好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得不到。今天晚上這就美女如雲,小六子,別為一隻野蜂,連偌大個花園都荒廢了。少喝點,沒準今天晚上那些官家小姐裡,真就有個能讓你喜歡、給你做姨太太的好姑娘呢」(未完待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