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委員長大婚已經多年,但兩位夫人,以及跟唐委員長關係比較親密的幾位女性都沒一個能替他生下一男半女。
對於傳宗接代觀念根深蒂固的國人來講,這種事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正應了皇帝不急太監這句話,唐朝對此一點也不著急,但他身邊的人,如楊永泰、楊度、楚宣等深受華夏古文化熏陶的文人卻都在暗暗為唐委員長揪心。
這些年來,唐朝身邊的親信心腹一個個都在開枝散葉,生得最少的也有二個孩子,唯獨唐委員長的骨血沒有得到延續。
瞭解唐朝的人都知道,委座本身就是一個神醫級的大國手,他說自己沒問題,而且其它的名醫國手也藉著給委座檢查身體的機會證實過委座的身體龍精虎猛的,比任何人都健康強壯。
那問題肯定出在委座的女人身上。這是楊永泰、楊度等人的共識。
楊永泰、蔡鍔等人都勸過唐朝再多找幾個女人試試看能不能懷上唐朝的種,結果自然被唐委員長嚴辭拒絕。
但這麼一來,秦蘭心、何紫菱、宋紫微她們三個承受的閒言風語可就多了,甚至就連阿娜斯塔西婭也因這事而煩惱不已。
每次楊永泰、楊度等人提及孩子的事,唐朝就以自己有一大幫子的義子義女為理由,說什麼如果老天爺非得讓我唐某人斷後,那就從唐家虎、唐家順等義子當中選一個德才兼備的當接班人。
唐朝這麼一說,楊永泰等人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否則的話,勢必把委座的那幫義子義女們全得罪光不可。
但暗地裡幫著唐委員長物色合適的如夫人這種大事,楊永泰、楊度、楚宣等人。包括蔡鍔、蔣百里都在四處張羅。
對此,唐朝也是睜隻眼閉只眼。真要是有能讓他對上眼的,自然不會拒絕。只不過,這些年來,這樣的女人還沒出現過一名。
此番唐委員長說要在上海休假,好好放鬆一番。這種能有大把玉成良緣美事的機會,楊永泰、楊度、楚宣等人哪會錯過。都在八仙過海,各展神通,把他們自認為能配得上委座的名門淑女大家閨秀一個個往上海領。
以秦蘭心、何紫菱、宋紫微她們三位遍佈的眼線耳目,楊永泰他們這幫人搞的這些小動作她們怎麼可能不知道。沒法阻止,就只能由她們自己輪流過來陪唐朝。她們可不想看到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妖精給迷住了。
秦蘭心現在無疑是最開心的。因為她終於聽唐朝親口說了保證讓她第一個懷上他的種。
看到楊永泰興在走廊裡搓手頓足心事重重的樣子,心情大佳的秦蘭心很難得地主動跟對方打了聲招呼:「楊秘書長,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向委座請示?」
「委座,夫人。」楊永泰不失禮數地分別向唐朝和秦蘭心躬身為禮,然後有意無意地往秦蘭心身上瞄了一眼。
唐朝會意地沖秦蘭心微微一笑。「林微因那丫頭你幫我照應一下,浦東新城的開發,她能幫上我的大忙。」
「嗯,等她醒了我叫你。」秦蘭心相當知趣識機地點頭應道:「你忙吧,我先過去了。」
目送著身穿一套黑色的軍統制式少將軍裝,英姿颯爽的秦蘭心的身影漸漸遠去,楊永泰由衷地讚美道:「委座,夫人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
「呵呵,這些年一直是她在主持軍統的日常工作。確實是幫我分憂解難不少。」唐朝話裡有話地笑道:「暢卿啊,你說像夫人這樣的奇女子,在某些方面,我們做男人的是不是應該多寬容包容一些?」
「委座,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楊永泰稍顯有點尷尬地笑了笑。
「我的這些女人們到現在都沒給我生個一男半女的,外面的風言風語說得她們都一個個都跑我這裡來訴苦了。」唐朝沒好氣地瞪了楊永泰一眼。「我知道你們大家都是為我好,但也請你們多站在她們的立場好好想想,這生不生孩子,真的這麼重要?」
「委座,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您百年後,您覺得您一手打拼創建的大西北基業,誰有資格鎮得住?」楊永泰顯得格外嚴肅地不答反問。
尼瑪的,老子最起碼能再活五百年!唐朝雙眼朝天翻著白眼,在心裡暗自腹誹著,這話當然不能說出來,只得裝出生氣的樣子,沉聲說道:「我現在身體好得很!活個一百歲絕對不是問題!有的是時間來考慮誰來接我的位。」
「委座,這些我們都知道,但西北的各族人民他們不知道啊!」楊永泰歎然說道:「在老百姓的眼裡,他們只希望看到委員長的嫡親骨血誕生了,他們的幸福安康生也就得到了繼續順延的保證。孩子,向征著希望,向征著未來,委座,這話可是您說的啊!」
「得得得,我保證我的孩子明年一定能生出來,這總行了吧!」唐朝相當無語地說道。
「委座,即算是明年可以生,好像也並不妨礙您現在多娶幾房如夫人吧?」楊永泰四處打量了一番,低聲說道:「多幾個女人也多幾分機會,委座,這可是關係到咱們大西北宏圖霸業的千秋萬載傳承大計,哪怕您不高興聽,我也得說,您對這件事必須引以高度重視!」
我靠,不帶這麼上綱上線吧!唐朝的心裡在呻吟不已。可人家楊暢卿這話說得並沒錯,咱怎不能把人好心當驢肝肺吧!
「那行,你們看著安排就是。」唐朝顯得相當鬱悶地歎了口氣,望著楊永泰似笑非笑地說道:「我說,你楊暢卿什麼時候改行當媒婆了?」
「委座,這天底下能有幸幫您說媒的人,絕對是屈指可數。」楊永泰心安理得地微微一笑。
「行了,這事就這樣了。」唐朝擺手說道:「你在外面等了這麼長時間,總不會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吧?」
「委座,我有個曾經認識多年的故人,一直無緣得見委座的天容。」楊永泰收起笑容,正色說道:「這次他得知委座人在上海,托人帶了好多次話給我,想請我替他問問委座能不能見他一見。我也是實在抹不開面子,是以這才厚顏向委座討份人情。」
「能算得上是你楊暢卿的多年故交,想來應該不是什麼藉藉無名之輩。」唐朝淡然笑道:「此人是誰?居然能有這麼大的面子。」
「張靜江。」楊永泰一本正經地答道。
「就是那個不惜舉家傾家蕩產支持孫大炮鬧革命的張人傑張靜江?」唐朝顯得相當意外地問道:「現任廣州國民革命政府中央執行委員的那個張靜江?」
楊永泰臉色稍顯有點悻然地輕輕點了點頭,「是的,委座。」
「他現在人在上海?」唐朝若有所思地問道,神色一片淡然。
「嗯!」楊永泰想了想後,還是鼓足勇氣說道:「他現在就在領事館的會客室裡等著委座接見。」
「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什麼人?」唐朝忽然想起不久前秦蘭心跟他提起的判官,暗自琢磨著莫非判官是隨張靜江一同來的上海?
「還有一位年輕人,姓沈,叫沈正新。」楊永泰如實答道:「據說是國民革命軍現任總司令蔣中正的秘書。聽張靜江說,這個年輕人很不錯,是黃浦軍校一期生,國民革命軍第一次東征的時候救過蔣中正的命,深得蔣中正的賞識和信任。」
我就說呢,以蔣校長圓滑世故的為人心性,怎麼也不可能派個毛頭小伙子來上海找關係。原來真正的主角是張靜江這位黨國元老啊!
唐朝一邊在心裡暗自盤算著張靜江此番的來意,一邊也在好奇判官究竟花了怎樣的代價和心思,才能在這短短一年多點的時間裡就取得了老蔣的信任。
「別人的面子我可以不給,但你楊暢卿的面子我說什麼也得給啊!」唐朝故作感歎了口氣,翻腕看了看手錶,正色說道:「這樣,張靜江好歹也算是國民黨中央執委,現在差不多也快到吃晚餐的時間了。你安排一下,晚上我跟他一起吃飯。」
「謝謝委座!」楊永泰臉顯感激之色地長長吁了口氣。
「檔次和規格稍許弄搞點,別讓人家覺得咱們西北人太小家子氣了。」唐朝接著又叮嚀了一句。
「是!委座,保證讓您滿意。」楊永泰欣然躬身行禮領命:「委座,您看還有沒有其他要交待的。」
唐朝稍作沉吟後答道:「跟張靜江說,把姓沈的那位年輕才俊也一塊請來。上海的大小報紙都把廣州黃浦軍校說成了中國革命的搖籃,我倒想看看這個搖籃裡都培養出了什麼樣的人才。」
「黃浦軍校的檔次和規模當然沒法跟咱們西北的各類軍事院校相提並論。」楊永泰顯得比較鄭重地說道:「但是,這所軍校卻吸引了大江南北很我青年才俊奔嚮往投。儘管我們與孫中山政見不合,但不可否認,此人在操縱民.意民心方面還是有獨到之處。他提出的三民主義,有如一塊強力磁石,現已把原本一盤沙的國民黨重新凝聚成一塊百煉精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