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帝王一怒血流千里
西北軍第15軍46師166集中使用的三十六門105mm榴彈炮,接下來進行的二十分鐘炮火準備,使得原本已經成了修羅煉獄的戰場變得更加殘酷恐怖。
一團團歡呼著騰起的火球,將日本西伯利亞派遣軍第3師團21旅團早已殘破不堪的陣地,再次像是春耕的鐵犁似的從頭到尾翻犁了一遍。
成噸的105mm炮彈落下,一顆顆榴彈彈頭爆炸掀起的氣浪席捲而開,用其強烈的動能衝擊波凶狠地肅清著所有的阻擋物,帶起一蓬又一蓬的血霧。
有了天空中戰鬥偵察機的校射,三十六發105mm高爆榴彈組成的一輪輪彈幕,不斷地修正著它們的落點,在之前的炸點再次爆炸,讓那些自以為是躲在彈坑裡堅持玉碎的日本西伯利亞派遣軍士兵變成一塊塊真正的殘肢碎片,飛散的血肉放射線般的四濺。
「媽媽,我要找媽媽……」被硝煙熏成了黑碳頭的安倍晉二,傻笑著站在一處彈坑的邊沿,目光癡呆地望著東方的天空,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朝炮火硝煙中走了進去。
「晉二!晉二,別去,快趴下!」跟安倍晉二同在一個小隊的野田加彥扯開嗓門大聲地叫喊著。
「媽媽,我要找媽媽……」安倍晉二充耳不聞,繼續往前走著。
一輪炮火覆蓋過後,被炸傻了的安倍晉二,毫無例外地變成了一蓬血霧和碎片。
「瘋了,瘋了,支.那人真的瘋了!」21旅團的旅團長大谷藏久不顧衛兵的阻攔,搖晃著疲乏的身體,從掩體底下站起來,環顧著被炮火炸得到處都是狼跡一片的營地,大谷藏久禁不住有種想嚎啕大哭的衝動。
不是說支.那軍隊這段時間不會發動軍事行動的嗎,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難道支.那人真的向大日本帝國宣戰了?
21旅團奉命在伯力駐防,主要任務是監視北邊駐海蘭泡地區的西北軍15軍的動向,同時也對前出到伯力周邊地區和廟街一帶的西北軍46師所部嚴防死堵。
參加過日俄戰爭的大谷藏久,從來就沒正眼瞧過支.那軍隊。在他眼裡,支.那軍隊還是那支留著長鞭子的由一群鴉片鬼組成的滿清綠營兵。
廟街事件中死傷和被俘的日軍官兵,全都是大谷藏久指揮的21旅團下屬154聯隊第三大隊的官兵。當初得到的這個消息的時候,大谷藏久還以為是人有跟他開玩笑,待證實後,怒火滔天的大谷藏久卻被軍部發來的命令生生摁得不敢輕舉妄動。
從這時候開始,大谷藏久命令手下把尋支孤軍深入的西北軍部隊的全部資料找來,仔細研究過後,大谷藏久猛然發現,這支不屬支.那政府的支.那軍隊,竟然是把蘇俄紅軍打得到處亂竄的一支強大軍隊。
重新審視對手的大谷藏久,一邊嚴令屬下不得跟中國.軍隊發生衝突,一邊向師團請求增調重型裝備,嚴陣以待。在大谷藏久看來,被第三師團和第十二師團重重包圍的西北軍46師按常理應該是奉命堅守待援,或者選擇皇軍佈防薄弱的廟街北部地區突圍,從來就沒有想過這支中國.軍隊會一反常態地主動進攻有重兵集結的濱海重鎮伯力。
以一個團四千多人的兵力,在飛機大炮和戰車的支援下,進攻有一萬五千多人防守的軍事重鎮,估計也只有像西北軍這種沒有戰場吃過敗仗的虎賁之師才敢想敢做。
猛烈的炮擊,終於在日本西伯利亞派遣軍地獄般的煎熬中停下來。
「戰車,是支.那人的戰車!」倖存下來的野田加彥指著東南方向驚恐地叫喊道。
「禿死給給!禿死給給!」回過神來的大谷藏久,憤怒至極地抽出將官指揮刀,悍不畏死地率先向著轟隆隆快速駛來的西北軍猛虎輪式步兵戰車組成的鋼鐵洪流衝了過去。
「殺光支.那人!板哉!」殘存下來的數千名日本西伯利亞派遣軍第三師團21旅團的官兵們,在軍官的帶領下,一個個不知死活地從陣地掩體爬起來,狂叫著迎著猛虎戰車群發起自殺式反衝鋒。
宋哲元通過駕駛艙的潛望鏡,冷靜從容地注視著前方,一千米,八百米,五百米,「開火,殺小鬼子!用小鬼子的內臟來滋潤猛虎的輪胎!」宋哲元獰笑著沖無線電台發出指令,並率先扣動了猛虎輪式步兵戰車頂端那門20mm機關炮的控制開關。
他這一摟火,其餘的四十七輛猛虎裝備的四十七門20mm機關炮同時噴出死神的火舌。
隨著這四十八輛猛虎衝進日軍陣營,每輛戰車上搭載的八名戰士,將早就緊握的tc1915半自動步槍槍口伸出車內的射擊孔,盡情地射殺著一個個黃色目標。
四十八條火鏈交織而成的火網,根本就不是日軍發動的瘋狂肉彈衝鋒所能阻擋得住的。沒有一名日軍步兵能靠近猛虎戰車五十米以內,不是被機關炮打成兩截,就是被戰車裡面的tc1915半自動步槍精準地射殺。
四十八頭猛虎勢如破竹地穿透了日本西伯利亞派遣軍21旅團的陣地,馬不停蹄地掉頭又再度殺了回來,在日軍人群裡往返衝殺,橫衝直撞。
戰場喋血,使得宋哲元的腎上腺素迅速的分泌著,戰鬥的激.情讓他整個身體幾乎燃燒。
他第一時間便把衝在最前面的那個揮著指揮刀的身先干卒的大谷藏久打著了碎塊,20mm機關炮呈扇面噴撒而出的金屬風暴,不斷地撕扯著一名又一名充當肉彈衝鋒的日軍官兵。
不斷前進的猛虎輪式步兵戰車,將一名名試圖接近它的自殺者遠遠的打得血肉飛濺,沉重的防彈輪胎將地面上的屍體輾壓成糜爛的肉泥。
「殺小鬼子!衝啊!」隨著衝鋒號吹響,早就憋得不耐煩了的166團五百多名騎兵,發出震天的喊殺聲,呈扇形攻擊面,呼嘯著向殘餘的日軍殺了過來。
騎兵發起衝鋒後,天空中升起了三顆紅色信號彈,跟著伯力城的四面八方響起來驚天動地的步兵衝鋒喊殺聲!
很快的,被戰場血腥刺激得頭腦發熱的步兵也發起衝鋒,他們越過前面的戰車和騎兵,跟對沖而來的殘餘日軍混戰成一團。
整個戰場上瀰散著人血的氣息,在這高溫與血腥的刺激下為生存而戰的人們拼紅了眼。
『操!我.操!我的戰騎步協同啊!『宋哲元恨恨地停止了射擊。
越陣突前的步兵,使得所有的猛虎輪式步兵戰車不得不暫時停下來,以免誤傷自己人。隨著一輛輛戰車後面的鐵門開啟,一名名的戰士從戰鬥艙裡跳出來,眨眼之間就沒入了衝鋒的人流當中。
整個戰場上瀰散著人血的氣息,在這高溫與血腥的刺激下為生存而戰的人們拼紅了眼。
飛機轟炸,火炮覆蓋,戰車衝擊,後世侵華日軍號稱一個千餘人的大隊能把國.軍一個師追得打得四處亂竄,現在,中國西北軍同樣只有一個團四千餘人,把一萬五千多人的日軍21旅團殺得滿地找牙,屍橫遍野。
被中國.軍人凶狠的衝殺殺寒了膽的日軍,終於有人哭喊著舉手投降,然後就會得了傳染病似的,繳械投降的日本官兵漸漸波及到整個戰場。
西北軍第五集團軍15軍46師166團所屬的一個戰車營,一個騎兵營,三個兵營全體四千多名將士在伯力勝利會師。
到處高舉飄揚的白虎戰旗在硝煙中烈烈作響,166團的官兵們叫嚷著蹦跳著擁抱著歡呼他們創造的奇跡般的勝利。
同樣的戰鬥,於同一時刻也在海參崴、廟街、哈爾濱、滿洲裡、佳木斯、牡丹江、綏芬河等不同戰區打響。
隱秘運動到戰區的西北軍第五集團軍18軍,配合15軍的45師,47師,在提前完成轉場任務的陸航一師的配合下,以秋風掃落葉攻勢,將部署在中東鐵路沿線的日本西伯利亞派遣軍第7師團形成合圍,全殲了日軍第7師團二萬六千多人,比伯力戰役提早十分鐘結束戰鬥。
45師和47師沒有停止前進的腳步,借助中東鐵路便利的交通運輸,迅速地從牡丹江、綏芬河出發朝海參崴進軍。
西北軍如此強勢地將日軍第7師團斬落馬下,讓原本抱著想混水摸魚的奉系東北軍立即打消了心裡那點不切實際的想法,不僅沒敢拖西北軍的後腿,反而在46師和47師向海參崴挺進的時候提供了多種便利和支援。
西北軍喊打就打的果決殺伐手段,不僅深深地震懾住了北洋政府和廣州軍政府,同樣把還在戰備中的日本政府、坐山觀虎鬥的蘇維埃俄.國政府看得倒吸幾口寒氣。
日本西伯利亞派遣軍之所以敗得如此之快,西北軍戰鬥力強橫固然是一方面因素,但另一個主要原因,是日本西伯利亞派遣軍缺乏重武器,官兵多數被凍傷、傷寒、性病等病症困擾著使得戰鬥力大減。
按日本陸軍省的戰前預測,日本西伯利亞派遣軍七萬二千多將士,最低限度也能跟西北軍拼上十天半個月,等待從朝鮮出發的援軍。哪知道,從西北軍提前發動攻勢,到整個戰役結束,前後加起來的時間沒有超出四十八小時,七萬多西伯利亞派遣軍戰死四萬六千多人,二萬五千多被俘,輸得乾乾淨淨。
虧得海軍的支援艦隊見情況不得,趕緊回撤,不然的話,沒準已經被新俄羅斯帝國的太平洋艦隊堵在海參崴和韃靼海峽,到時候想不打白旗投降都不行。
要知道,俄.國海軍可跟日本海軍算是世仇啊!
原本部署在伏爾加河西線的蘇俄紅軍東方面軍,已經開始秘密集結準備有所異動,在得到七萬多日本西伯利亞派遣軍,連四十八小時也沒堅持下來就落了個全軍覆沒的確切消息後,嚇得圖哈切夫斯基趕緊命令部隊縮回來。
中國西北王,用雷霆萬鈞般的飛機大炮加戰車攻擊手段,強硬無比地回應著由蘇俄政府、北洋政府、廣州軍政府、日本政府暗中聯手搞出來的那起抹黑西北政府的陰謀,向世界宣示著,一切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那是泡影,浮雲!
原本就對中國西北軍的軍事實力已經高估的英國、法國和美國等列強,得知了這場中日遠東戰爭的經過後,立馬將對中國西北政府的外交政策上升到了戰略層面。
日本國內被這場失敗分成了旗幟鮮明的兩派。主戰派大喊著增兵,報仇,不僅要向西伯利亞增兵,而且要往滿洲增兵,一舉將滿州佔領了。
主和派當然是把主戰派噴了個狗血淋頭,尼瑪的,喊打誰都會,上嘴皮碰碰下嘴皮就行了,問題是怎麼打!以日本現在的國力和情況,加上日本現在的國際地位,能打嗎?!你們他瑪的是存心想把大日本帝國拖入戰爭的深淵!
趕緊派出談判代表團跟中國西北政府接觸,把被俘的兩萬多將士先贖回來才是首要任務。
躲在書房裡生了兩天悶氣的唐委員長,在得到遠東戰役大獲全勝的消息後,那張陰沉得能出水的冷臉,總算浮現出一絲久違的笑容。
這也讓這兩天一直都提心吊膽小心侍候著的楊永泰、霍羽林等身邊人心寬了不少。
得到西北軍勝利的消息後,阿娜斯塔西婭也乘上唐朝送給她的那艘「阿娜斯塔西婭女皇號」高級飛艇,第一時間趕到了西京,與心上人一起分享勝利的喜悅。
最主要的是,唐朝在那天的新聞發佈會上說了,等趕走了日本侵略者,就舉行正式的大婚慶典。阿娜斯塔西婭想當新娘已經很久了,只有當成全世界所有媒體的面完成了結婚儀勢,新俄羅斯帝國,才算是真正的與中國西北政府結成一體,榮辱與共。
從內心來講,阿娜斯塔西婭寧願相信不久前的那份抹黑唐朝的謠言是真的,認真思考過後,她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她的父皇,根本就沒有那篇文章寫的那麼富有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