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就跟唐朝所料想的一樣,新生的俄.國臨時政府,擺出了老牌列強的醜惡嘴臉,向中華.民.國北洋政府提出了嚴重抗議和軍事威脅。
以溫和派為首的俄.國臨時政府,肯定了它對協約國的忠誠,保證會將戰爭進行到底,以此換來了協約國對臨時政府的承認。
可憐的北洋,居然被這麼一頭紙老虎嚇得手足無措。
唐朝暗自歎然,隨手將報紙擱在一旁的茶几上,站起來默默地注視著前面的沙盤。
作戰方案已經確定:李居朋帶領一中隊,由陸建豐的人引領配合,在空降部隊實施空降前的十五分鐘,打掉駐庫倫俄軍設在庫倫北城區的最高指揮部。等空降部隊成功降落後,迅速朝東城區的航空港開進,配合幽靈特種部隊後勤保障供應大隊控制住庫倫航空港。
周興霸帶領二中隊負責控制俄.國領事館和內閣總理府。
唐朝自己帶領孟復生的三中隊,以及自己的警衛隊霍羽林部,直接進攻哲布尊丹巴的偽皇宮博格多汗宮。
博格多汗宮,位於庫倫城南博格多汗山腳下的圖拉河畔。博格多,蒙古語漢譯為聖賢、崇高之意,庫倫南面之山被蒙古人尊其為「聖山」,稱博格多汗山。
博格多汗宮建成於清晚期的五世哲布尊丹巴呼克圖時期,初稱博格多格根夏宮,即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活佛)的夏宮。第八世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1911年宣佈獨立,當上了蒙古皇帝,於是把博格多格根夏宮改稱博格多汗宮。
夜幕降臨,原本熱鬧繁華人流擁擠的博格多汗宮廣場,此時此刻已變得空曠沉寂,杳無人跡。
寒冷的夜風打著旋吹括起廣場上零散的垃圾四處亂竄,為這座無人的廣場平添幾分狼跡。
除了守衛在皇宮門前的皇室侍衛,整個廣場再也見不到其他人影。
作為俄.國人控制下的傀儡,哲布尊丹巴八世的外交官和侍衛長都沒法用蒙古人,而是由俄.國人薩查諾夫擔任這一要職。就連博格多汗國的皇室衛隊也全都由俄軍士兵組成。蒙古人只佔了很少的一部分。
俄軍本承了他們的軍事部署習慣。整座皇宮警戒森嚴,設置在宮殿大門前的兩座用重機槍防禦工事,在夜色中看起來格外的殺氣騰騰。
人類對黑夜總是存在有一種本能的恐懼,這種恐懼如果要溯源追根,大概能夠上溯到原始時代。
有人說那是從原始社會開始而保留下來的人的一種本能的反映。因為那個時候,人類在還沒有使用火,每到夜晚人類總是受到野獸的攻擊,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只聽到野獸的咆哮和同伴的慘叫聲,從那個時候起,人類便對黑夜充滿著恐懼。
也有人說人類對黑夜的恐懼並不是在於那片黑暗,而是在恐懼未知!因為人是需要通過眼睛來認識外界事物的,當什麼都都看不到,或者只能看到很少的時候。人們便不知道在前方等待著自己的是什麼。所以人類才會感到恐懼,恐懼前方的未知!
瓦西裡耶夫很不喜歡值夜班,因為他害怕黑夜。他哥哥在西線作戰,寫給他的家信中提到,哨兵最容易在黑夜裡被敵人幹掉,提醒他如果執行夜勤任務的時候,一定要分外當心。
瓦西裡耶夫緊張地縮在工事裡面,雙手緊緊地握著那挺俄制m1910型7.62毫米馬克沁重機槍的手柄。兩眼瓦藍的眼睛眨也不也多眨一下地注視著宮殿前方向廣場。
入眼瓦西裡耶夫如臨大敵的膽小模樣,擔任副射手的契爾連科夫背靠在沙袋上,舉著手裡的銀質扁平狀小酒壺仰頭喝了一小口,然後沖瓦西裡耶夫笑道:「瓦西裡,你用不著老這樣神經兮兮的,這裡是庫倫,不是西線戰場。來,喝上一口正宗的伏特加,有利於緩解一下你緊張的情緒。」
「收起你那該死的伏特加!」瓦西裡耶夫頭也不回地答道:「每回跟你一塊守夜。有哪次你不是喝得醉熏熏的?每次都害得我跟著一塊倒霉,被侍衛長訓斥。」
「別跟我提那個該死的薩查諾夫,我詛咒他一定會被調去西線當炮灰。」契爾連科夫滿嘴噴著酒氣地恨聲罵道。
隱隱約約中,廣場方向好像傳來一陣軍隊跑步前進的整齊劃一步伐聲響。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瓦西裡耶夫心中暗自嘀咕,難道東郊軍營裡的駐軍又在搞夜戰訓練?這幫精力過剩的傢伙也不知道消停一下。心裡雖然在嘀咕,但瓦西裡耶夫那隻眼睛則是睜得圓圓地,嚴密地注視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依稀中,瓦西裡耶夫的視野裡出現了一支軍容整齊全副武裝的遠東方面軍轄下的部隊。
「站住。你們是哪部分的?」瓦西裡耶夫下意識地向距皇宮越來越近的那隊友軍大聲問道。
就見領頭的那位身材高大魁偉的俄軍少校右手一舉,跟隨其後的士兵立即原地踏了幾小步後整齊地停了下來。
「俄羅斯帝國陸軍遠東方面軍駐庫倫第19師18.9團1營,奉阿洛夫總領事的命令,增加蒙古人皇宮的警戒,防止有蘇維埃的破壞份子搞陰謀。」
這位俄軍少校嘴裡雖然說的是流利的帶遠東口音的俄語,但聽其聲音明顯就是唐朝唐大帥嘛。
「該死的蘇維埃,該死的布爾什維克,他們為什麼要在聖彼得堡另立政府分裂偉大的俄羅斯帝國!」瓦西裡耶夫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語地抱怨著,並沒有對這支突然出現的俄軍心存質疑。
「這是我們的地盤,不是你們想進就能進的。」契爾連科夫端著小酒壺,醉眼濛濛地打了個酒嗝,瞧他的樣子,像是想利用職權索要點好處。
「你們這兩個混蛋難道不知道值勤的時候在崗位上不得隨便跟人交談嗎!」一聲暴烈的吼聲從宮殿門內傳出來,跟著在大門口出現一名體格強壯的俄羅斯壯漢。
瓦西裡耶夫扭頭往台階上看了一眼,然後大聲答道:「報告庫巴副隊長,是第19師18.9團的人,說是來協助我們加強皇宮的警戒。」
「你怎麼能確定他們是第19師的人?」這名叫庫巴的副隊長的警惕性明顯要比一般人高很多。
就在瓦西裡耶夫和侍衛長對話的時候,唐朝已經帶著手下接近到距皇宮大門不足三十米的位置。
沒等瓦西裡耶夫回答。唐朝冷森森地沉喝一聲:「動手!」
「手」字的尾音還在空中迴盪,唐朝手裡的tc16突擊步槍,對著庫巴的腦袋就是一個三發點射。
槍聲響起的同時,孟復生已帶著三中隊的全體體員,呈突擊隊形散開。六支tc16突擊步槍噴吐著火舌,朝著兩座重機槍工事內站著的六名皇宮守衛撒潑出一蓬重金屬彈雨,在瓦西裡耶夫、契爾連科夫及其同伴的胸口、背部留下一朵朵美麗的血花。
從台階滾落下來的副隊長庫巴的屍體,與瓦西裡耶夫等六名守衛的屍體幾乎是同時倒地。
tc16突擊步槍彈倉裡吐出來的黃澄澄的空彈殼,蹦跳著在花崗石鋪成的地面落下一串珠落玉盤似的清脆「叮叮」響聲。
「敵襲!」博格汗宮裡這時候也傳出俄.國人驚慌失措的叫喊聲。
三人一組,呈三角隊形朝博格汗宮大門突擊的幽靈特種兵,勢如破竹,所向披靡,衝出來企圖阻擊的皇宮守衛一擊即潰。
加上博格汗宮對面兩百四米外的一棟三層高的大樓上。三支tc1915z型狙步步槍的狙擊支援為掩護,凡是能對往博格汗宮突進的幽靈戰士構成威脅的敵人,基本上都會在第一時間被幽靈狙擊手幹掉。
這是唐朝來到這個時代以來第一次參與正規作戰。因此,唐朝顯得格外亢奮。根本就不顧近衛隊長霍羽林的勸阻,身先士卒,沖在整個隊伍的最前面,把怎麼也跟不上他的霍羽林及其他幽靈特衛們驚得一個個暗自叫苦不已。
在被這輪突襲打懵了的俄軍皇宮守衛還沒回過神來之前,唐朝在一陣陣此起彼伏的爆炸聲的掩護中。帶領著他的小隊已經迅速的衝過最危險的、毫無任何隱蔽物的宮殿大門前十五米台階,來到皇宮大門口。
燈光明亮的大殿裡一處走廓拐口,三名俄軍守衛端著莫辛納甘步槍正衝出來,唐朝抬手就是一個點射,打爆了衝在最前面的那名守衛的腦袋,沿著彈道的方向,三發7.62mm鋼芯子彈,準確的穿透了這個傢伙的腦門,紅色的鮮血和白色的腦漿同時迸綻開來。巨大的動能將整個腦袋變成了一個爛西瓜,失去了腦袋的屍體撲通的一下栽倒在地。
剩下的三名俄軍守衛轉身就逃,連滾帶爬的向走廊深處狂奔去。但是,呼嘯而來的子彈很快的便追上了他們,旋轉高速運動的子彈帶著巨大的衝擊力將脆弱的生命迅速地扯離,兩具滿是彈孔的屍體使得準備衝過來接應阻敵的其他俄軍守衛的士氣瞬間降到了冰點。
幽靈特種兵們交替掩護著,做出一個個早就不知操練過多少回的戰術動作。室內巷戰,俄.國人的莫辛納甘怎麼可能是幽靈特種兵手中的tc16突擊步槍的對手。
與其說這是正面交鋒,不如說是單面倒的屠殺。
衝進皇宮裡的幽靈戰士,將一個個手雷扔進一張張敞開的房門、窗戶內。爆炸的氣浪、洶湧的火焰間雜著人體的殘肢斷臂噴湧而出。
輕便的作戰皮靴緩緩的壓在遍地的破碎玻璃上,發出一聲聲輕微的「咯咯」響動,整個大殿裡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破碎物和水泥磚頭石塊,間或還有一兩截殘肢斷臂孤憐憐的夾雜在一起。
秉承唐朝長久以來的教導,幽靈特種兵們都會對他們所看到的敵軍士兵的屍體對著心臟或者腦袋補上一槍。
不到五分鐘,唐朝帶著幽靈特種兵已經肅清了博格汗宮外圍的全部俄軍守衛,按著皇宮結構圖勢不可擋地衝到了內宮。
被這群突如其來的煞神殺得膽戰心驚的皇宮守衛,沒人再敢主動衝出來阻敵。所有的倖存下來的守衛,被他們的總侍衛長薩查諾夫集結到了哲布尊丹巴八世的寢宮裡面,利用地形,展開頑強的阻擊。
在薩查諾夫的有效指揮下,聚集在哲布尊丹巴寢宮裡的這股殘餘俄軍守衛約有三十多人,他們很明智的不再奢望能將這股不知來歷的冷血殺神趕出皇宮。他們分成兩部分,以寢宮裡的各種傢俱擺設構成了簡易工事,依托兩挺俄制m1910型馬克沁重機槍形成的交叉火力,將通往寢宮的大門封鎖得死死的。
由於視角的原因,幽靈狙擊手們暫時沒法對躲在寢宮裡的敵人進行遠程狙殺。
不過。如果憑這樣的防禦就想阻擋幽靈特種部隊的進攻,顯然是癡心妄想。
根本就不用唐朝下達指令,緊跟在唐朝身後的霍羽林,朝一名身材跟他差不多高大的同伴打了個戰術手語,在兩挺tcq14班用機槍的火力掩護下,貼著迴廊牆壁,貓著腰小心翼翼地從寢宮大門的兩側向門口接近。
緊倚著寢宮大門外側的門柱站定,霍羽林和同伴對了個眼神,隨著霍羽林用左手手指做出的「一二三」手勢。兩人同時將兩枚進攻型手雷,延時後往寢宮裡呈斜線拋出,
凌空爆炸四下飛舞的手雷預制彈片將寢宮前廊兩邊的牆壁削的磚屑橫飛,不堪忍受的門窗在爆炸的氣浪中嘩啦的倒塌。
「衝進去!」趁著寢宮裡俄軍守衛的重機槍啞火的那一瞬間,霍羽林和同伴不約而同貼地一個翻滾。
二人的身體一面在地面滾動,一面將手裡的tc16突擊步槍舉過頭頂,朝寢宮裡聚集的俄軍守衛所在位置,將三發彈匣裡的7.62mm鋼芯子彈全部打空。
緊隨在霍羽林身後的另外兩名幽靈戰士。極其默契地接應衝上,兩挺tcq14班用機槍延續著比之前更兇猛的連續火力,傾瀉著致命的密如蝗雨的彈幕。
隨著最後一顆滾燙的彈殼落地「叮」響,整個寢宮裡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這間大約五十多平方米的殿堂,幾乎成為了一個血肉淋漓的屠宰場。煙熏火燒之後的殘痕很是明顯,二十多名俄軍守衛橫七豎八的躺倒著一地,有的屍體身上的軍服被爆炸炙熱的氣浪割成碎片一般,幾乎每具屍體都被近距離集密的彈雨打成蜂窩一樣,殘肢斷臂到處都是。放射性濺射的淋漓斑駁的碎肉噴的滿牆都是,和著鮮血糊泥成一片……
「你們是什麼人?究竟想要幹什麼?!」哲布尊丹巴八世的臥室裡面,傳來薩查諾夫憤怒的嘶吼:「你們根本不是俄.國.軍人,你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讓薩查諾夫出來說話。」唐朝從口袋裡摸出一根雪茄,朝對方冷冰冰地說道。
「我就是!」薩查諾夫沉聲回應道。
唐朝低頭湊近霍羽林打著的火機將雪茄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沉聲說道:「帶著你的人無條件出來投降,我保證按日內瓦公約給予你們應有的戰俘待遇。」
「你們是什麼人?」薩查諾夫明顯不甘心投降,「為什麼要攻擊蒙古人的皇宮?」
「我們是列寧同志領導下的布爾什維克!」唐朝張嘴就是連天謊言,冷笑著答道:「馬上將武器扔出來。舉手投降。不然的話,我代表蘇維埃,代表蒙古人,判處你們的死刑!」
短暫的沉默後,緊閉的臥室門由內開啟,先後從裡面扔出九支莫辛納甘步槍和三把m18.95納甘轉輪****。緊接著,胸前掛著蒙古皇室勳章的的薩查諾夫當頭,魚貫地從哲布尊丹巴八世的臥室裡走出十二名俄軍守衛。
霍羽林一打手勢,立馬就有十一名幽靈特種兵身手敏捷地衝過去,如狼似虎的搜身,上綁。
「薩查諾夫,既是哲布尊丹巴八世的總侍衛長,又是哲布尊丹巴八世的外交官,我想這位偽蒙古皇帝早就被你當成玩偶架空了!」唐朝越眾而出,來到年約四十左右,留著八字鬍的薩查諾夫身前,略帶嘲弄意味地笑道。
「唐朝!你是新疆督軍唐朝!」薩查諾夫在看到唐朝的第一眼,隨即失聲驚呼起來。
「呵呵,看來你們俄.國人對我的關注度還是蠻高的,難得連你也能一眼就把我認出來。」唐朝一邊說一邊將雪茄塞進嘴裡抽了兩口,笑呵呵地問道:「我突然出現在庫倫,是不是覺得特別震驚?」
「你已經侵佔了唐努圖瓦,難道你想把蒙古也……」
「你說這兩個地方都是屬於我們中國人的。」唐朝打斷了薩查諾夫的指責,「以後凡是屬於我們中國人的國土,你們俄.國人都得滾蛋。」
「唐大帥,你這麼執意地挑起中俄兩國之間的軍事衝突,難道你們中國政府打算加入同盟國對所有的協約成員國宣戰?你難道就不擔心我們俄羅斯帝國的幾百萬大軍停止西線的戰爭,全力以赴對付你們中國人!」薩查諾夫不愧身兼外交官的職務,冷靜下來後開始認真推測唐朝究竟在圖謀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