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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06章 西北群英會 文 / 禁區中的幽靈

    好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

    時間眨眼間到了1917年2月。

    中亞四國的代表團,在到達新疆唐家堡安西大都護府後,被唐朝以現在不適合向民.國政府遞交國書為理由留在了唐家堡。

    顯然,唐朝不想在這個敏感時期刺激尼古拉二世。根據軍統從俄.國聖彼得堡傳回來的情報,列寧在德國皇帝威廉二世的支持下已經在著手策劃一次聲勢浩大的反飢餓遊行,為武裝暴動作準備。

    另外,據可靠情報,羅曼諾夫皇室中有大人物已經對尼古拉二世很不滿,正在謀劃廢除尼古拉二世,另立沙皇。

    眼瞅著尼古拉二世的倒台已經進入倒計時,唐朝可不想因為中亞四國向中華.民.國政府正式遞交國書,使俄.國在國際上大丟臉面,從而激怒尼古拉二世來跟新疆西北軍拚命。

    浩罕汗國、哈薩克汗國、希瓦汗國、布哈拉汗國雖然已經脫離俄羅斯帝國的統治,獨立復國,但數百年的資源掠奪已經讓這四個國家赤貧如洗。當務之急是趕緊學習新疆的改革開放和經濟建設,大力發展工業,富國強軍。

    對唐大帥的建議,四國的使團長表當然是如奉聖旨。於是,在楊增新和楚宣等人的陪同下,四國代表團奔赴新疆各地,學習取經。

    儘管唐朝把西北軍在中亞取得的輝煌成果隱而不宣,但《西北日報》《新疆時報》《西北軍報》三大媒體的大量紀實報道,以及「西北人民廣播電台」的有聲報道,依然在中華.大地掀起了一輪又一輪奔赴新疆,獻身西部大開發的建設熱潮。

    誠如教育部長楚宣說的,種好了梧桐樹,自有鳳凰來。

    一位位致力於強國興國的有識之士,在楚宣、楊增新、蔡鍔、蔣百里、張孝准等人的熱誠邀請下,紛紛來到新疆,來到唐家堡。

    北平大學校長蔡元培。在上海辦報的楊永泰,上海大學校長於佑任,剛剛從保定陸軍大學畢業的徐永昌,在英國留學的石瑛,在天津閒居的楊度。在上海賦閒的章太炎、西寧的黎丹,銀川的趙維熙,等等軍、政、教育界的名家,極大的充實了安西大都護府的中高層核心領導班子。

    唐朝目前在中國教育界的名聲,比他新疆督軍這個名頭響亮得多。

    漢語拼音,簡化字,《新華字典》這三大徹底改變了中華.民.國教育現狀的創舉,使得所有教育界的大腕無不對唐大帥讚譽有加。

    2月6日,剛剛過完春節沒多久的大西北各族人民。又迎來了一年一度的農曆元宵節。

    春節,唐朝是在軍營裡跟西北軍的將士們一起過的。而元宵節,按照與楚宣的約定,唐朝將在唐家堡設下盛宴,與來疆的所有教育界名家、文人共同歡度元宵佳節。

    連天的大雪,為世外桃源一般的唐家堡披上了嶄新的銀裝。

    唐家堡城樓上,唐朝、楚宣、楊增新親自陪同著前來唐家堡的教育界和文化界的客人們,賞雪觀景。不時會有詩興大發的名士即興賦詩一首,引來眾人喝彩聲不斷。

    「大帥,現在西北軍中流行傳唱的軍營歌曲都出自您之手,大帥的文采必定非凡。諸位,讓我們一起鼓掌歡呼,請我們的唐大帥,就眼前這壯觀的河山景色,賦詩一首,大家覺得怎樣?」

    「好!好!好!」

    「唐大帥。來一首!」

    唐朝不用看,就知道剛才起哄的那位就是自譽精通「帝王學」的湖南湘潭人楊度,現任新疆政府宣傳部長。

    「大帥,您既然能寫出《精忠報國》這樣經典的軍歌,我想,您如今榮任安西大都護之職,心中定有滿腔豪情壯志在懷。今日機會難得,何不為教育界和文化界的同仁助興一首。」楚宣也在一旁當起了說客。

    唐朝輕咬著嘴裡的雪茄,腦子裡在飛快轉動著,沒一會兒。便有了主意。

    默默地接連吸著雪茄,唐朝低著頭在城樓上來回踱著步,看起來像是在醞釀著什麼。

    一根雪茄抽完,唐朝雙從大衣裡摸出一根,但卻沒有點上。

    見眾人都在眼巴巴地望著他,唐朝站在城牆的一處垛口,望著遠方的雪山,終於開腔: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念到這裡,唐朝故意停頓了一下,裝出凝神冥思的樣了,將雪茄咬在嘴裡,一直跟在他身邊的秦蘭心,趕緊拿出打火機,將煙點上。

    用力深深地吸了一口,唐朝接著以一種抑揚頓挫語調,吟道:「山舞銀蛇,原馳蠟像,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頓了頓,唐朝又用力吸了兩口雪茄,目光炯炯有神地環視了在場所有的文人們一眼,哈哈大笑一聲,繼續吟道:「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隨著最後一個鏗鏘有力的「朝」字落音,城樓上安靜得能聽到落地的繡花針聲響。

    「好!好一句『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楊度由衷地鼓掌讚道:「大帥,大才,在下心悅誠服!」

    「好詞!真是好詞,如此霸氣洋溢的詩詞,估計也只有大帥這樣的雄主才作得出來!」

    唐朝循聲望去,說這話的是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楊永泰。

    「現醜了,現醜了。」唐朝裝出一副謙遜地表情,雙手抱拳打著拱手。

    「有第一等襟抱,第一等學識,斯有第一等真詞!」現任西北政法大學校長的蔡元培,感慨無比的對唐朝剛才即舉作出的這首詞進行點評,「大帥此詞,堪稱古今詠雪詩詞之絕唱,其胸襟氣魄的雄偉浩闊,真可謂『橫絕**,掃空萬古』!詞的上闕大筆揮灑。書北方雪景;下闕議論,評古今聖皇。

    上下渾融一氣,構成了一個博大浩瀚的時空世界,鑄就了一個完美獨特的藝術整體,表現出一位偉大的軍事家政治軍家超凡脫俗的精神境界。大帥雄才偉略。大西北有您永鎮邊疆,實乃西北各族人民之福,我中華四萬萬同胞之大幸也!」

    「風調獨絕,文情並茂,而氣魄之大乃不可及!」時任新疆政府交通部長的於佑任,對蔡元培的點評極表認同,當他再一次望向唐朝的時候,於佑任的眼裡多出了一絲以前不曾有過的崇拜之色。

    「我可以斷定,大帥這首氣魄無雙。霸氣絕倫的詩詞,必將傳遍我中華.大地,成為千古絕唱!」楊度欽佩無比地望著唐朝說道:「大帥,你還得給這個詞填個名才行。明天《西北日報》的頭版頭條,就是它了。」

    「就叫《沁園春雪》吧!」唐朝沉吟片刻後說道。

    「詞好,這個標題也取得非常貼切。」一直沒出聲的章太炎撫掌輕拍著讚道:「大帥,你這首詞,可比袁世凱少年時候作的那首強太多了!看來。袁世凱沒能做到的,你唐新華很有可能做到啊!」

    「章先生,您這好像是話裡有話啊!」楊度還真是個不安份的傢伙,他當初在袁世凱府裡做幕僚的時候,可沒少跟章太炎打口水戰。

    「呵呵,楊晰子,你的那套帝王之術,現在可算是有用武之地了。」章太炎像是並沒打算掩飾心中所想,感慨地說道:「『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秦皇漢武,唐宗宋祖,大帥一個都看不上眼,就連蒙古大帝也被大帥視為草莽武夫。我想,大帥的心中,一定是想當一個不讓這些古今聖帝明君的帝王專美於前,甚至要遠遠超越他們的千古一帝吧!」

    「當不當皇帝。搞不搞帝制,我現在還沒有資格想這些。」唐朝臉色平淡地笑道:「不過,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現今的中華.大地,沒有民主生存的土壤和空間!」

    見眾人臉上表情各異的陷入一種深思的狀態,唐朝繼續說道:「諸位,你們都是從關內過來的,我相信,關內中原各省的現狀,大家都親自看到,親身體會到了。孫逸仙搞的那個『五族共和』,把我們這個國家折騰成什麼樣子了啊!我聽說,這位自譽為中華革命之父的口頭革命家,現在好像又在南邊策劃成立什麼護法政府,要跟北洋政府打擂台。

    我想問諸位一聲,民.國建立已經有六年了,民主共和,給我們的國家和老百姓,究竟帶來了什麼?無休止的混戰,無休止的黨爭,這些所謂的革命者們,他們有沒有真正想過,那些生活在社會最低層的普通老百姓,他們渴望的是什麼?需要的是什麼?

    他們有沒有想過,什麼才能代表我國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什麼才能代表我國最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什麼才能代表我國最先進生產力的發展方向?」

    唐大帥的這三個代表一出,頓時把在場這批當今中華.民.國最傑出的精英知識份子們引導進一種全新的思維空間。

    「我認為,不論是帝制,還是共和,不管你是什麼性質的黨派團體和組織,只要他們能符合我剛提出的那三個代表,我唐新華,包括全體西北軍將士,必將不遺餘力地幫助他取得中華.民.國的執政.權!」唐朝斬釘切鐵般地向這些精英知識份子們表露出他的心聲。

    「大帥,什麼才是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一代國學大師章太炎禁不住開始向唐朝請教起來。

    唐朝想也不用想便斷然答道:「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即發展依靠人民、發展為了人民、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在此我要強調的是,人民不是一個整體,而是由不同的階級組成的一個政治實體。既然是不同的階級,就會有不同的利益需求和價值取向。而這些利益是有分歧的,也是對立的,甚至於是根本矛盾的。

    因此,我說的是『最廣大』,這個三個字的內涵,是堅持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堅持國家和民族的利益高於一切。堅持中華五十六個民族大團結與和諧穩定,堅持以中華民族的振興和復興為己任;擁護政府的領導;尊守國家法律和法規;為國家經濟建設和社會發展立足本職做貢獻的人。這樣的人,才是我所說的最廣大的人。

    根本利益,是指通過經濟和社會的發展,不斷滿足人民日益提高的物質和文化需求。切實保障好人民的政治、經濟、文化權益,實現人民的全面發展,讓全國各族人民都能過上幸福安康和富裕的生活。」

    「受教了,大帥。」章太炎顯得格外誠懇地向唐朝鞠了一個九十度的深躬,然後宏聲說道:「大帥,如果你能做到代表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且不論另外兩個代表的內涵是什麼,將來不管您是獨裁還是稱帝,我章炳鱗字太炎這一個站出來為您搖旗吶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章先生,以我看,西北的文化,就能代表我國最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西北的提出來的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也可代表我國最先進生產力的發展方向。」楊永泰臉色凝重地說道:「如果我國所有的省份都能向現在的大西北一樣朝氣蓬勃,欣欣向榮,我中華民族絕對能重新崛起於當今世界之巔!」

    一旁的楊度。這時正問秦蘭心索要她剛才記錄唐朝講話的記事本,也沒管其他人是什麼反應,拿出鋼筆現場抄寫起來,抄完後,他將記事本還給秦蘭心,正色望向唐朝,說道:「大帥,我想讓明天的《西北日報》《新疆時報》《西北軍報》,西北人民廣播電台。全面報道大帥剛才提出的三個代表,四項堅持。要讓西北軍政界,以及各族人民,深入學習理會三個代表和四項堅持的重要精神。」

    「呵呵,可以讓大家都來參與討論。」唐朝點頭笑道:「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看到秦蘭心又拿起筆和本子,把唐朝剛才的那句話記錄下來,楊度若有所思地跟秦蘭心商量道:「秦副局長,我覺得將來可以專門出版一本大帥的語錄。讓全天下人都能學習大帥的語錄和思想。」

    聽到楊度這番話,唐朝不由得暴汗不已。但心裡卻在暗自嘀咕道:「我靠,楊度啊楊度。我挑你當宣傳部長簡直太英明了。這事你可得記在心裡,別忘了!我可等著唐大帥語錄和唐新華思想早點問世呢!」

    「嗯嗯!」秦蘭心一邊將記事本收起,一邊連連點頭說道:「楊部長,該天我專門整理一份給你。」

    1917年2月6日在唐家堡舉行的這場教育界和文化界的懇談會,對唐朝而言,可以算是一個非常大的人生轉折點。

    就在這一天,唐朝把所有衝著安西大都護府這個向征意義大過實質意義的特別機構來投奔的教育界和文化界名家名士,一網打盡,全部歸心,堅實地奠定了智囊團和幕僚班底的人才基礎。

    第二天,在新疆省政府和宣傳部的大力推動下,《沁園春雪》這首千古絕唱的詩詞,在大西北和關內各地傳抄開來。

    而唐朝在1917年元宵節上的講話,以三個代表,四項堅持為主題,在《西北日報》《新疆時報》《西報軍報》頭版頭條原文刊登,並由章太炎、楊度、於佑任、楊永泰、蔡元培等人親自執筆寫了特約評論。

    不僅如此,章太炎、蔡元培、楊永泰、於佑任、楊度等人還利用他們在關內各省的名望,讓《大公報》《申報》《國民公報》《新聞報》《時報》等六十多家影響力較大的大小報紙都進行了轉載。

    唐朝,唐新華這個名字,再一次響徹整個中華大地。

    一時之間,全國所有的黨政軍有識之士,都紛紛發表文章,針對唐朝提出的三個代表和四項堅持大唱讚歌。甚至就連孫文也在《中華新報》上發表了一篇評論文章。

    曾經一度對唐朝口誅筆伐的民國媒體,這一次難得的全都進行了正面宣傳,包括跟唐朝打過口水仗的汪兆銘也在《申報》上寫了一篇文章,聲稱唐朝的三個代表,給中華民國的所有政黨指明一個全新的方向和思想。

    然而,這個世上從來都不缺少自以為是的「聰明人」。很快,就有有心人拿起唐朝的三個代表和四項堅持為武器,向北洋政府進行了無情的炮轟。

    以北洋政府現在的執政理念,推行的政策,不對比不知道,經這麼一比,北洋政府頓時變成了文人墨客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惱羞成怒的黎元洪和段祺瑞,哪能讓這幫酸儒在關鍵時候給他們搗亂,總統府和國務院第一次達成共識,對凡是給北洋臉上抹黑的報刊雜誌等新聞出版物,一律查封。

    在這方面,新疆的媒體就控制得非常好,因為唐大帥曾經說過,只要我們還置身於北洋政府的領導之下,我們就要做到,凡是對政府不利的話不說,凡是對政府不利的事不做。

    這兩個凡是,自然也被宣傳部長楊度抄入他隨身攜帶的那個小本本。

    現如今,新疆的官員和公務員,基本上都養成了一種隨身攜帶記事本和筆的習慣。因為唐大帥說過,處處留心皆學問,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學習也是一種生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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