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樓裡春光蕩漾。
此時此刻,相隔三百多里遠的婼羌城中,那幢氣勢恢宏,雕樑畫棟,金壁輝煌,佔地超過百畝的牛家大莊園內宅書房裡,氛圍顯得有點沉悶。
婼羌縣府最高行政長官牛富民,正皺著兩道濃黑的一字連心眉,凝神聽著婼羌保安團團長牛懷德呈報的跟蒼龍嶺鐵騎盟有關的最新情報動態。
「族長,據我安插在蒼龍嶺的內線剛剛傳回來的情報,斷魂峽已經成為有主之地無用質疑,不過,斷魂峽並不姓穆,而是姓唐。穆海林已經帶領所有的族人投靠唐家堡。」
年約四十左右,長得五大三粗的牛懷德半躺在暖炕厚厚的羊絨毯上,側著厚實的身體,手裡端著一根鑲金嵌玉的精製煙槍,將煙鍋湊近暖炕矮几上燃著的蠟燭,一邊抽著大煙,一邊粗聲粗氣地說道:
「現在還沒法知道唐家堡是什麼來頭,但今天唐家堡派了一艘飛艇飛抵蒼龍嶺,把穆海林及其一干死忠的手下召集到飛艇上,不知在圖謀什麼。另外,黑風寨失蹤的那個百人隊,已經證實是被郎鷹這小子的斥候隊給全滅了。」
「不是黑風寨的人在玩貓捉老鼠追殺郎鷹那一夥人嗎?怎麼反而被鐵騎盟的馬賊給滅了?」躺在暖炕矮几另一側,看上去心寬體胖的牛富民緩緩將手裡的大煙槍放下,挪了挪肥胖的身體,臉色顯得相當的陰沉。
「我還沒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姓馬的。」牛懷德邊說邊用力吸了兩口大煙,眼顯憂容地說道:「我推測,應該是遇上了鐵騎盟的大批援兵,否則一百多號人馬不可能全部被殺,而且事後還將所有的痕跡都抹掉。如果真是這樣,只怕穆海林這隻小狐狸早就收到了我們牛家已經跟黑風寨聯手的風聲,並作了相應部署。」
「你這個推測有何憑據?」牛富民斜著那對金魚眼橫眼瞅著牛懷德。
牛懷德用力抽了口大煙,然後將煙槍放下,坐直身體靠在暖炕的暖牆上,神色凝重無比地說道:「穆海林帶人從唐家堡的飛艇下來後,馬上召集鐵騎盟所有成員,武器全部收繳,說是唐家堡要給他們換裝全新的軍用制式裝備。緊接著,穆海林精挑細選了三百多人前往唐家堡,並將蒼龍嶺所有的老少婦孺家眷隨行帶往唐家堡,我的人一個都沒能入選,所以無法得到唐家堡裡更有價值的情報。」
「那些匪屬家眷是被迫押解,還是自願前往?」牛富民若有所思地問道,右手胖乎乎的手指在矮几上有節湊的輕輕敲擊著。
「全是自願遷居。」牛懷德歎然答道:「因為穆海林把斷魂峽裡的唐家堡說成了洞天福地,人間仙境。」
「難道穆海林打算放棄蒼龍嶺?」牛富民自言自語地思索著。
「我看不像。」牛懷德端起矮几上的熱茶喝了一口,接著說道:「從下午開始,穆海林已經安排了大量的人手對蒼龍嶺的工事重新修築加固。不過,情報上說了,蒼龍嶺現在只有穆家老三帶著一百多人留守,武器裝備只有十來支短槍,一條長槍也沒有,可以說是基本不設守,如果安排一隊人馬連夜奔襲,到時候再讓我的人裡應外合,一舉將蒼龍嶺拿下,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就這麼辦!」牛富民兩眼厲光突顯,猛地一拍桌面,震得那盞蠟燭火光亂晃,「老五,你馬上將黑風寨失蹤的那支百人隊全部被滅了的消息轉告馬仲強,你帶保安團全部人馬,跟馬仲強的人合兵一起,連夜突襲蒼龍嶺,另外,我再給你加派三百家丁,務求一戰將鐵騎盟的人全部消滅!」
「族長的意思是,咱們來個圍點打援?」牛懷德顯然也有點軍事頭腦,兩隻牛眼精光直冒。
「然也!」牛富民點頭笑道:「你們的人只需把蒼龍嶺一圍,穆海林肯定會帶著他的人馬離開唐家堡前往救援。到時候你安排一支人馬將通往斷魂峽的路一掐!嘿嘿,穆海林和他手下那三百多號馬賊就全都成了甕中之鱉!
我得到可靠消息,穆海林手下頭號智囊曹海林目前人在迪化,並且已經跟都督府的人取得聯繫,商談收編鐵騎盟的事宜,如果我們不趁著楊大都督還沒來得及將鐵騎盟收編之前將穆海林幹掉,等都督府來人了,咱們就很難再有如此好的機會將鐵騎盟的人一次性全部解決。」
牛懷德沉吟片刻,肅然說道:「族長,我想,唐家堡裡面的人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我要的就是唐家堡出手相救!」牛富民老謀深算地陰笑著說道:「我們全部人馬加起來有三千多人槍,再帶上你手中新買回來的那四門克虜伯野炮,哪怕斷魂峽的地勢再險要,我相信到時候你也有足夠的兵力把唐家堡一起拿下!斷魂峽位於婼羌境內,它只能姓牛!」
「哈哈哈!族長,你說的沒錯,斷魂峽只能姓牛!」牛懷德豪氣實足地宏聲大笑,大煙也不抽了,動作相當麻溜地從炕上下來將馬靴穿上,順手將擱在炕沿的那件藍灰色呢子軍大衣披在肩頭,一邊往外走一邊大笑著說道:「族長,您就在家裡坐等我的好消息吧!哈哈哈!」
這時候,唐家堡,新華樓裡。
唐朝正舒適地閉著兩眼,蘭心光溜溜地騎坐在他腰間,纖柔的細腰有如水蛇般輕輕扭動,又圓又翹的**像是推磨似的在他身上緩緩劃著圓圈……
蘭心別出心裁的求歡,讓唐朝舒心之極地感受到一種異樣的快感。
忽然間,唐朝感到一陣心悸,跟著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還沒等唐朝回過神來,昂首怒立的「小唐朝」竟然小嘴突張,狂噴如注了……
我靠,昨晚折騰了大半宵才將憋了大半年的「子彈」全部射出,今晚居然僅僅堅挺了不足半個小時,就……
唐朝忽然覺得都有點不好意思面對眼前的小丫頭了。
感受到唐朝在她體內的湧動,蘭心嬌軀前俯,整個人都趴在唐朝身上,順手將錦被扯上蓋在兩人身上。
「你不會是著涼了吧?」蘭心將頭偎在唐朝頸脖間,仰著滿是春潮的俏臉,嬌媚地輕聲問道。
「應該不會,我這身體健康結實著呢!」唐朝相當鬱悶地搖頭答道:「估計是什麼人在念叨我,我這人不經念叨。」
「咯咯咯!不是吧?真這樣你還不得一天到晚噴嚏不停。」蘭心笑得嬌軀直顫。
「確實有點怪。」唐朝自言自語道:「我剛才突然覺得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會是什麼事呢?」蘭心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唐朝搖了搖頭,「我還是生平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估計不會是什麼好事。」
「我不知道你今晚都忙些什麼,所以無法幫你分析,推斷。」蘭心扭了扭纖腰,作勢欲起身,「下面粘粘的,不好受,我去打盆熱水替你洗洗……」
唐朝捉住她的玉腕,歎聲說道:「算了吧,還是我來,剛才你那麼賣力,你那兒的傷原本就沒好,現在估計都腫了吧?」
「只要你舒服就好,我沒事的,還受得了。」蘭心嬌羞可人地輕聲說道。
「傻丫頭!」唐朝伸手揉了揉她有點零亂的秀髮,抱緊她溫存了一會兒,然後橫摟著她下床走進浴房。
很快,二人洗完身子,重新換上睡衣睡褲穿上,讓蘭心在床上躺好,唐朝出門回自己的臥室裡,點了支雪茄咬在嘴裡,再回到蘭心的房間,鑽進被子裡,靠在床頭,一邊默然地抽著雪茄,一邊在心裡琢磨著剛才那突如其來的奇怪心悸。
尋思了好一會兒,雪茄都抽了一大半,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身側,蘭心睜著她那雙黑幽幽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唐朝的側面。
唐朝將煙灰往地上撣了撣,轉臉看著蘭心笑道:「幹嘛還睜著這麼大的眼睛,趕緊把眼睛閉上,睡覺。」
「我睡不著。」蘭心爬起來依偎進唐朝懷裡撒著嬌。
唐朝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將身體在床頭靠好,扯了扯被子蓋在蘭心的肩頭,左手摟著她,不時在她背上輕輕拍打著,「乖,把眼睛閉上,睡覺,女人不能熬夜,對皮膚不好。」
「嗯!」蘭心乖巧地把雙手搭在唐朝的腰上,將臉貼在他健實的腹肌上,兩隻大眼睛輕合著,長長的睫毛又彎又翹,不時微微顫動著,明顯是在假寐。
低頭看著她嘴角掛起的那一絲甜蜜的笑容,唐朝伸手在她翹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道:「不許裝,睡覺。」
「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心裡當然替你著急,哪睡得著啊!」蘭心睜開眼睛,嘟著小嘴嬌聲道。
唐朝喟然長歎了一聲,緩緩說道:「吃晚飯的時候,老穆從蒼龍嶺帶了三百二十名比較可靠的人過來領換新裝備,順帶著把蒼龍嶺上的所有家眷都護送到了唐家堡。估摸著也就這兩天,蒼龍嶺那邊肯定有一場硬仗要打。」
「那你是不是因為戰事而揪心?」蘭心嘗試著替自己的男人分憂解難。
「談不上揪心,這一仗我們穩操勝券。」唐朝神情淡然地搖頭笑道:「我是在想,老穆把他覺得不可靠的人都留在蒼龍嶺,而且留下的人手裡都沒有武器,這種做法,會不會引發什麼未知的隱患。」
「匪就是匪,你不可能指望他們全都做到上下一心。」蘭心不以為然地說道:「疆南四大馬匪,多年來一直都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都不捅破那層窗戶紙而已。」
「呵呵,看來你知道的挺多的嘛!」唐朝伸食指在蘭心挺直的鼻樑上輕輕刮了刮。
「那是當然。」蘭心得意地揚了揚漂亮的下巴,「在蒼龍嶺的時候,暗中關注鐵騎盟上上下下一舉一動是我必修的功課。」
「沒看出你還是個小密探呀!」唐朝很是有點意外地多看了蘭心兩眼。
「你當人家願意啊!」蘭心撅著小嘴說道:「老夫人經常跟我講,鐵騎盟是穆家的根基,必須時時做到謹小慎微,防微杜漸。穆府所有的下人,平常都有義務留意寨子裡每個人的言行舉止,甚至包括他們情緒的好壞都要記下來。這兩年都是在我這匯總,由我整理好再呈交老夫人。」
「那穆老太太有沒有交待你把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也向她匯報?」唐朝突然語氣轉冷,不陰不陽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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