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夜空如洗,月明星稀。
唐家堡通往後山的盤山公路上,唐朝和穆海林率領三百多號手下,騎著馬,趕著車,牽著駱駝,高舉的火把排成一條長長的火龍,不快不慢地向後山開進。
包括穆海林在內,也不知此去究竟是哪裡,但是,這支隊伍在行進中沒有一個出聲發問,除了馬蹄聲,另外就是車轱轆發出的「嘰咕」聲響。
大約行進了二十來分鐘,一騎當先的唐朝已經差不多走到了這條盤山公路的盡頭。
拐過一道「z」字型彎道,前面不遠處,正是不久前唐朝來檢查過一次的內設洞庫的那堵峭壁。
唐朝示意穆海林等人先停下來,隨即下馬,快步走到那堵峭壁下。
「小貓,亮燈,開門!」
隨著唐朝沉聲發話,光禿嶙峋的山壁上忽然亮起八盞大功率探照燈,雪亮的燈光頓時將山壁前那塊與盤山公路連接的,長一百米,寬三十米的停車坪照得如同白晝。
在穆海林等人瞪目結舌的觀望下,這堵峭壁忽然「隆隆」作響地露出一道高五米,寬十米,呈半圓型的巨大洞口。
洞內,是一條約有六米寬,地面平整,不知通向何處的長長通道,通道兩側安有電燈,把整條通道照得通明透亮。
「別愣著了,趕緊過來啊!」唐朝笑呵呵地揮手向穆海林招呼了一聲。
跟著穆海林身後的這三百多號漢子,終於忍不住了,三五成群地一邊往洞口走近一邊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穆海林在離洞口差不多還有二十來米左右處站定,轉身低吼道:「全都閉嘴!所有人聽著,照下山之前排列的隊型,整隊集合!」
很快,這塊停車坪上,三百二十名牛高馬大的壯漢,分馬隊,車隊,駱駝隊三個陣營,相對整齊的集合排列站好。
這一刻,現場變得安靜,且帶有種肅殺的氣氛。
唐朝也收起了笑臉,虎目生威地在前排那三十二名漢子臉上逐一掃過。
「請你們時時都牢記一條,你們現在都是唐家堡民團第一騎兵營的職業軍人,不再是以前想幹什麼就可以幹什麼的馬匪!」唐朝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職業軍人才有的威嚴和殺氣,語氣鏗鏘有力地吼道:
「處變不驚,從容鎮定,是軍人最基本的素養。我知道你們當中現在還有很多人很難做到這一點,但是,我要求你們必須朝這個標準看齊!我會對你們執行最嚴格的軍事訓練,只有真正的男子漢才能通過這種嚴酷的訓練,當然,如果你們自認是孬種,可以選擇退出,你們當中有沒有孬種!」
「沒有!」三百二十名漢子齊聲喊道。
「我聽不見,你們都沒吃飽飯嗎?」唐朝再次大吼道:「有沒有孬種!」
「沒有!」所有人扯開喉嚨用他們最大的聲音吼出來。
「很好,我記住你們的話了,也記住了你們在場的每一張臉!」唐朝聲音格外宏亮地說道:「今晚,你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應該感到非常榮幸,因為,你們將見證一個傳奇的開始,一個屬於唐家堡的傳奇,一個屬於唐家堡民團所有優秀軍人的傳奇!」
隨著唐朝的聲落,一陣陣卡車發動機發出的轟鳴聲從洞庫裡遠遠傳來。
很快,一輛接一輛滿載著軍需物資,載重兩噸半的福特卡車從洞口緩緩駛出,總共九輛卡車,在唐朝對面的空地,車尾箱對著民團第一騎兵營的將士,整齊有序地停穩排好。
唐朝選了一輛裝著tc1915半自動步槍和子彈的卡車,走到車箱後面,掀開遮擋著的綠色帆布遮逢,縱身登了上去。
「老穆,帶兩個人過來一下。」唐朝站在車箱門口向穆海林喊了聲。
「是,老闆。」穆海林應諾一聲,一揮手,領著郎鷹和齊大魁快步走了過來。
唐朝讓穆海林他們搬了一個裝有五支tc1915半自動步槍的長條型綠色木箱,以及一箱子彈下車。
打開木箱,唐朝拿出一支tc1915半自動步槍,拉開槍栓檢查了一下槍膛,然後從子彈箱裡抓出一把子彈和兩個彈匣,往每個彈匣裡壓了八發子彈。
將彈匣壓進tc1915半自動步槍的彈倉,唐朝熟練地拉動槍栓子彈上膛。
雙手平端著這支重量只有3.85公斤的tc1915半自動步槍,唐朝緩緩轉動槍口,往周邊的樹林裡尋找目標。
小貓非常配合地調轉一個探照燈,很快便鎖定了三百五十米外的一株粗大針葉松上成人胳膊粗的一根乾枝。
「呯呯呯……」一連八聲沉悶的槍響,三百五十米外的那根粗大的樹枝隨著最後一聲槍響斷裂掉落在地。
現場一片死一般沉寂過後,隨即暴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和掌聲。
「嘩嘩嘩……」
「老闆,好槍法!」
「槍也好!」唐朝淡然一笑,隨手將手中這支tc1915拋給穆海林,「你試試。」
穆海林雙手接過這支還散發著槍油香味的步槍,愛不釋手地輕撫著槍上的一個個部件。
「老闆,這槍為何只需要拉動一次槍栓,就可以連續射擊?」穆海林問了一個在場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
「這是半自動步槍,歐美各大軍事強國都在研製這種先進武器,只不過,我比這些列強國家領先了半步。」唐朝神色淡然地一邊解釋,一邊指導穆海林將彈匣壓進彈倉。
穆海林以標準的立式射擊姿勢站好,朝唐朝先前射擊的那株針葉鬆一口氣將八發子彈全部射出。
穆海林的槍法當然沒唐朝這麼神,不過,八發子彈全都命中那株針葉公的主桿。
「好槍!真是好槍!後座力比老毛子的槍輕多了,準頭也只強不差。」穆海林由衷地讚道:「老闆,如果我們能全部裝備這種好槍,我保證可以橫掃整個南疆!」
「老闆,可不可以讓我也試試?」郎鷹滿臉期盼之色地望著唐朝問道。
「老闆,我也想過過手癮。」齊大魁不甘落後,滿懷希翼地也提出請求。
「想試就試吧!」唐朝點頭笑道。
有了之前穆海林為榜樣,郎鷹和齊大魁很快就掌握了tc1915半自動步槍的操作性能,兩個傢伙不甘示弱地各人連打了三個彈匣二十四槍。
「這槍打得太舒服了,真是好槍!好槍!」郎鷹讚歎不已,雙手緊緊地將那支tc1915抱在懷裡,就像是抱著心愛的戀人,生怕被人搶走。
「馬仲強這王八蛋要是敢來,我保證讓他有來無回!」齊大魁右手緊握著手中的tc1915,高高舉起,豪情萬丈地對空吼道。
「別都只顧著傻樂啊,趕緊讓人把你們帶來的舊裝備看卸下來,將新裝備都裝上車!」唐朝打趣地笑道。
「老闆,這些車上難道裝的全是這種槍?」郎鷹目光呆呆地望著面前那一輛輛大卡車,傻乎乎地問道。
「當然不是。」唐朝搖頭答道,見郎鷹臉上顯出失望之色,馬上又說道:「不過,那些車上裝的都是比這種槍更好的裝備。」
聽唐朝這麼一說,穆海林,郎鷹,齊大魁不由得全都眼冒綠光,跟餓狼似的。
隨著穆海林一聲令下,所有人一齊動手,將他們從蒼龍嶺帶來的「垃圾」裝備全部卸在地上堆好。
然後兩人一組,將一箱箱新槍往空車上搬。
很快,一百箱500支tc1915半自動步槍,分五輛馬車裝好,唐朝領著穆海林等人,接下來把tc1912手槍、tcc-13衝鋒鎗、tcq-14班用機槍、tcz-12重機槍挨個試了一遍,這些先進的武器,把在場的所有的唐家堡民團官兵,看得全都興奮無比,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恨不得馬上就能將這些武器裝配上衝鋒陷陣,殺敵建功。
特別是郎鷹,這傢伙背上背了一支tc1915半自動步槍,脖子掛著一支tcc-13衝鋒鎗,左手握著一把tc1912自動手槍,右手提著一挺tcq-14班用機槍。就這樣了,這小子那雙狼眼還死盯著一挺tcz-12重機槍,那模樣像是恨不能將這挺重機槍也扛在身上。
唐家堡民團騎兵第一營的官兵們爭先恐後,幹勁沖天地把200支tc1912手槍,100支tcc-13衝鋒鎗,50挺tcq-14班用機槍,24挺tcz-12重機槍分別裝上馬車後,唐朝又讓穆海林從一輛卡車上將60迫擊炮,82迫擊炮各搬了一門下來。
看著唐朝熟練無比地將分成散件的兩門小炮裝配成型,當過炮兵的穆海林顯然不知道眼前這種小炮怎麼操作,也弄不明白這種小炮威力如何。
直到唐朝用實彈試射了幾發炮彈後,穆海林激動得有點手舞足蹈,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穆海林不厭其煩地纏著唐朝,要唐朝今晚就教會他如何操作這種輕便靈活的小炮。唐朝拗不過穆海林的軟磨硬泡,好在穆海林很有炮兵天賦,接受能力和記性都不錯。
等郎鷹、齊大魁指揮眾人將5個基數的迫擊炮炮彈,50萬發標準步槍彈,5萬發標準手槍彈,200箱木柄手榴彈,500柄多功能工兵鏟,500柄三稜軍刺,以及供五百人分發的冬季軍裝和單兵裝具掛具,全部裝載完畢,穆海林已經可以熟練地裝配、拆卸、操作這兩款輕型迫擊炮了。
九輛卡車全都卸空,唐朝讓齊大魁指揮眾人把堆在地上的那堆「垃圾」往卡車上扔。
興致勃勃的穆海林,這會兒則像個敗家子似的,分別將兩款迫擊炮來了兩輪五發急射,高爆榴彈將遠處的山頭炸得那叫一個山崩地裂,火光沖天。
唐朝沒有並沒阻止穆海林的敗家行為,唐朝知道,只有讓穆海林學會操作迫擊炮,才能讓自己更省心,不用親自去充當炮兵教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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