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16
第二百一十七章事情很簡單,想像太複雜。
昏暗的房間之中,微有憤怒的喘息之聲不斷連續而出,寂靜之中,又顯得那般清晰。
渾濁的空氣此時有著幾縷濃墨味道瀰漫而出,而那審問的老者顯然是不喜歡這種味道的,更不喜歡那寫出來的字,尤其討厭那一張宣紙之上的淋漓草書,那狂亂而又夾帶幾分鋒意的筆勢,如同有著靈性般衝擊著人的心靈與視覺。
乾枯的手掌微有輕顫的握著那有著龍飛鳳舞的狂草之作,餘光微微看著那面色鐵青的二名老者,收斂表現而出的興奮之意,然後在那欲要吃人的目光之中將那張宣紙收入衣袖之中。
「帶華有權!」
老者重整神情,然後對執法侍衛喝道。
「是!」
整齊的響亮之聲響起,接著便在幾名執法侍衛的押架之下將華有權帶了出來。
「呼」
剛一出來,華有權便是長呼一口氣,然後當他發現周圍的情況之時,面色瞬間變化,本以為來到了一個好的環境或是準備將他放了,沒想到卻是這般的陰森壓抑,當下也是有些幽怨的說道:「這地方更破,還是給我帶回剛才的地兒吧。」
「這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此時那生氣的二名老者也是安穩坐落下來,望著那滿臉幽怨又帶著一副富家子弟那欠揍的樣子,也是冷喝道。
「我沒有想過,是你們硬把我拉來的,那現在該放我走了吧。」
華有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此時聽到那老者的言語,竟然如此回應道。
「彭!~~」
房間之中,登時傳來一聲巨響,乾枯手掌猛拍於石面之上,那聲音迴盪產生共鳴於耳邊顯得異常響亮。
巨聲還沒有完全消散,便聽到老者那帶著一絲憤怒吼道:「放肆!」
這突如其來的猛擊聲音與那憤怒的暴喝聲音,使得那頗為無所謂的華有權如雷轟擊,整個人登時便是怔在了那裡,甚至於連目光都是一動不動,鎖定那手掌擊打石桌面的地方。
「卡嚓~~~」
房間之中,伴著那猛擊的巨響聲完全落下,石面之上快速浮現出諸多的裂紋,以肉眼可見的方式龜裂開來,同時傳出那細微的崩裂清脆的聲音。
乾枯皺紋的手掌落於那如同蜘蛛網一般的裂紋最頂端,房間之中眾多目光都是被那細微的清脆之聲吸引而來,而那乾枯的手掌此時輕顫一下,然後在眾多視線之下緩緩抬起。
「砰!」
離開的瞬間縫隙,石桌崩潰,大小石塊散落一地,筆墨紙硯揮灑混亂為一團,漆黑濃墨灑落,模糊不清。
「呃」
華有權此時好似都忘卻了自己還處在被審問的過程之中,見到那崩潰散落一地的石桌,不由一陣無語,眼球翻白亂轉。
登時,在那一瞬間的霎那之後,所有的目光與視線都是收回而去,三名老者那威嚴的面容此時也是有些掛不住了。
「華有權,你參與鬥毆事件已經違反了光教的規矩,秦有根與胡兆安可是早已都交代清楚了,你再整理一遍便可放你離去。」
老者看著那散落於地面之上的碎石,漆黑濃墨已然揮灑開來,感應到來自房間之中震驚的目光,老者也是拂袖而過,然後衝著華有權說道。
一掌將石桌震成碎石在這虛真光教並不是一件很讓人感到震驚的一件事情,不過這嚴肅的氣氛卻是被完全攪和了。
「他們全部都說了?」
聽聞老者的言語之後,華有權倒是疑問說道。
身為一個富貴家族子弟,這種各個擊破的小把戲自然不會逃不過華有權那銳利的眼光,華有權可不是白吃乾飯過來的,也不是深山只知道獵殺妖獸的屠夫,更不會玩弄那一隻潤墨的毛筆,但這些年生活於家族之中這種事情倒是見了不少,多多少少這種見識卻是比秦有權與胡兆安多得多。
「是這樣。」
聞言,老者眉頭一抖,顯然有些意外,沒有想到華有權竟然會如此反問,只是那片刻的時間,老者還是堅定的說道。
得到答覆,華有權的心中有種想笑的衝動,也是在心中喃喃說道:「既然你們有空和我閒聊,那我便陪你,還想來騙我,還當我有權之人是傻帽麼?」
心中對那老者是一種不屑的心理,絲毫的不屑,諷刺幾個老傢伙在他面前演戲,而且還不知道這種戲法早已被識破。
壓抑著心中的想笑的衝動,面不改色,然後對著審問老者說道:「我很好奇他們是怎樣說這件事情的?」
「嗯?」
此言一出,審判老者一愣,言語此時又是停頓了下來,那威嚴之意頓時少了幾分,甚至還有些尷尬的跡象。
很顯然,那幾個老傢伙又是沒有想到,沒有想到這華有權會如此回應,更是有著幾分聽不明白那話語意思。
「這些你不用知道,現在,你只需要將你那天的所見所聞說出來就好。」
見到那瞬間稍頓下來的言語,另一位老者為緩解這種丟失尊嚴的場面開口道。
華有權十分憎惡身上纏繞的鎖鏈,稍稍動了一下手掌,然後輕撫鎖鏈,若有所思般輕念道:「這樣啊」
房間之中昏暗渾濁的空氣此時壓抑顯得沉重著,看著那被綁在木樁之上輕撫鎖鏈的身影,淡漠眼神輕瞥著,而心中則是在等待著他的話語。
好些時間之後,華有權卻依舊沒有什麼話語傳出,而那審判的老者則是有些著急了,登時便起身站立,冷漠的眼神之中沒有任何情感輕柔之色,然後衝著華有權說道:「你是不想想試試這些刑具的我感覺?」
聞言,華有權那隨意的目光輕瞥而過,當即便是看到那隨意丟放各種各樣的刑具,心當即便是緊縮一下,全身的汗毛都是豎直而起,一陣冷汗自背脊之處滲透而出。
這些東西華有權自然見過,甚至於在小的時候還親眼目睹這些東西用在人的皮肉之上會有著多大的痛苦,即便是看著辨認用刑,心理都是一種折磨,所以當看到那些刑具之時,華有權的心中那一股心悸也是漣漪開來。
「我只是在想想而已,這裡看不到陽光呼吸不到空氣的房間實在難受,頭腦昏昏的,另外,我不想嘗試那種感覺。」
心中那一抹心悸的感覺只是在片刻之後便是漸漸消失而去,但眼神還是輕顫的看了一眼那些刑具,然後對著那老者說道。
「既然不想如此,那你現在想好了麼?想完整了再給我說。」
老者將華有權的變化完全看在了眼裡,想來那些刑具也是極有效果於威懾力,面容之上依舊是沒有半點的神色,嚴肅之中頭顱著一種無法模擬的威嚴之氣,然後對著那華有權略有陰寒微笑之意說道。
「好了,想好了。」
直至此時,華有權也是不敢在玩兒了,再玩可就引火上身燒自己了,當下也是連忙說道。
「快說!」
看到華有權這瞬間變化的模樣,威嚴之下的心中也是微微一笑,最終的暴喝之聲卻是絲毫不變,然後吼道。
響亮的聲音帶著那無盡的威嚴之意,讓人有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心,密不透風的牆壁使得聲音在其中不斷的迴盪著,傳至耳邊愈加清晰起來。
「好吧,其實事情很簡單,就是我們在看著他們在一起打架,然後就有人就把我們抓到這個鬼地方來了。」
華有權可不是胡兆安那種文鄒鄒的人,會用著幾個小文字擺動在一起湊成一番不一樣的話語,但這個意思卻是還能表達出來的,本就簡單的事情到了華有權的嘴裡則變得更簡單了。
「就這樣???」
老者皺著眉頭,似乎還想聽到些什麼,但確定了華有權說完了,當下也是連忙接著問道。
「嗯,就這樣,簡單的事情,是你們想的太複雜了。」
華有權不置可否,篤定說道。